“哈,六院的生活也是生活吗。”
“挺好的。”长孙酮对着桌上的镜子眨眨眼睛,自然而然地微笑。持续不断的蹬腿让白轶觉得自己像只一不小心摔跤导致仰面朝天的玩具青蛙——真青蛙不会犯这种错误啦。“谁会讨厌到要杀了她们?”
“就算有也不会下手的。因为不能杀人这是铁律。”
“铁律,嗯。秋纭歧是个例外吗?你看过她的眼睛吗?你盯着看她的眼睛超过一秒钟吗?你明白她眼神里的含义吗?”
“你很明白?”
白轶没好气地说,“就算我不明白,我知道那不是杀人凶手的眼神。”
“呦,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看我的眼睛。”长孙酮走到床前讽刺地看着白轶,“你从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什么呢?
“伪装成漫不经心的紧张,旷日持久。”白轶坚持着,还在踢天花板,表现她过人的毅力。“我不是说你现在的情绪。很明显你为了嘲笑我……装成斗鸡眼了。”
“比秋纭歧那三白眼好。”
“滚,她根本不是三白眼!你到底看过她的脸没有?”
耳边回响着一种戏曲般晦气的歌声。那不是死亡的预感吧?白轶绝望地转头,闪电般抓住长孙酮的手。“求求你了,让我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我操,开门哪,开门,开门!我操泥个老母的龟孙子啊!”
长孙酮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的手肘用力地压白轶的手腕,她又闪电般松开了手,痛苦地叫起来。长孙酮开了门,敲门的人怒气冲冲指责她,“你们在搞装修啊?砸天花板干什么啦?啊?脑子敲出的啊?大清早的吃了饭没事情做啊?啊?有没有公德心的?啊?同六二一样的!”
白轶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呼救,不浪费一秒钟,“救救我,有人要绑架我呀!”
来者长着狗一样贪婪的眼睛,导致白轶觉得这一嗓子可能是白喊了。白轶看到她的眼睛就觉得这不是她等的救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露出一千种有用的信息给看得懂的人——得看得懂。这乃是白轶最引以为傲的天赋。
白轶发现歌声不是她的幻觉,而是从那个女生口袋里传出来——对不起,每出现一个人我只能称她为“那个女生”或“那个女孩”,这样很枯燥但谁让本文演员名单中百分之九十以上出演者都是女的——那个女生口袋里藏着音乐播放器。她几步走到床边问白轶,“刚才是你在敲天花板吧?啊?”
没看见我手被烤着吗,怎么会是敲……白轶被惨无人道地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她带着她的播放器摔门走人了。
“遇人不淑啊!”白轶吐血了。这野蛮的举动使她在天黑之前左耳一直失聪,而右耳产生了真正的幻听。她听到秋纭歧的申吟,那种高朝瞬间痛苦得窒息般的呻吟。雪白的新粉刷的墙面太过耀眼,光芒似乎足以将人挤扁成一张海苔……在夜幕下泛滥的大海里。
可不可以不通过刺激生殪器直接获得高朝?比如亲吻,抚摸嘴唇,甚至是喃喃爱语。反正我没有这种玄妙的经验。
十二
窗外的天空黑透了。一层层灰色的云像蟒蛇身上的鳞片,好看固然好看,可白轶看着只觉得五内如焚。我真的快烧起来了,如果你可以给我一盆冷水那就请给我!浇不熄的欲望之火被禁锢在我的身体之中,对于那样伟大的东西来说我这个载体是太小了。我想化身为风卷起滔天巨浪,释放这股凝重又疯狂的力量。摆脱不了,宁愿承受,我的欲望和我统一为我,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世界上最空虚的事,但知道自己要什么得不到也足够令人抓狂的了。白轶和手铐作了一天的斗争败下阵来,听着闹钟静静地吞噬一秒一分,在混乱的思路中挑择希望。她害怕的是对死亡的想象,不能制止的是体内生成像硫酸一样的爱意。如果可以称那为爱意……那为什么不是爱?
长孙酮像回到了童年时代般悠闲自得,在纸上涂涂画画,顺便告诉白轶。“你听到医护人员匆匆跑进这幢大楼时的脚步声了吗?她们都没有上二楼,只在一楼走廊里活动。你猜她们要干什么?她们首先是要处理掉尸体吧?房间里那么多血也不能置之不理。但尸体是真的,血是假的。你想去哪儿找那么多人血啊?就是狗血猪血都不容易。那是用水彩颜料调的假血……谁都知道。”
我的灵魂随时作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虽然今天和过去的几万天没有任何不同,世界不因我而改变,然而沉重的预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这样哭着……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心思全用在不一样的地方了。凋零的叶片与鲜花……窗外响起了暴风雨的前奏,雷声隐隐。白轶盯着墙壁拼命眨眼,困意袭上心头。
“护理人员只要把秋纭歧带出去杀掉就可以了。”
“我诅咒你们……”
“你相信诅咒吗?哈哈,我不信。”
好像什么都没有理由。我也不相信。可我什么都没办法想了,我的脑子,脑子,脑子……被暴露在惨白的日光下晒化了。有浓烈血腥味的假血营造了残酷的海洋,人在其中犹如一片花瓣。我想捡起那属于你的象征物放在胸口上为你哀悼,悲伤的强烈悸动,摧毁了我的意志……
“我要自杀。”白轶宣布。她从床单底下抽出一个像框,示威地喊长孙酮来看。“我要自杀!”
“悉听尊便。”
长孙酮说,“怕死鬼,你敢吗?”
“有些东西越怕越想接近。我想自杀的人比自然死亡的人至少多一件可以引以为傲的事,他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没人经过我的同意决定了我的生,但我现在要主动选择死。这一次,选择权完全在于我。”
相框被砸成两半,白轶摸着锋利的玻璃口泪落如雨,长孙酮说,“好了,不要闹,睡觉吧,你看,九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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