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画。
涂鸦。
我头疼是因为天太热,太阳太猛,温度太高,濒临中暑我也得撑着。丰於缨一直离我最近,我想她说得话只有我能听见。可后来所有人都说她们也知道丰於缨说了什么,清晰地毫厘不差地听得到她说话。可能是我已经被高温晒坏了感知系统吧,可我确实认为那个距离,还有无数的尖叫充塞在那么小一块地方这种情况即便是我也无法每一个字都听清——丰於缨的话。她们却说都知道。
“我连贾眇都没有告诉,我只对蒋双说了这件事。从小我就被迫与父母分离,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就算我不在乎正常吧但我渴望自由。那种情况下蒋双说她毫不介意 ,别人也像她那样对此事全然接受为什么我就不行。是啊,我想问问,我这个人是出了什么毛病了为什么她们行我不行?蒋双是我最喜欢的人,所以我才告诉她。我把我的愿望,我的想法都告诉她,她说爱不是满足对方的一切,她向我索取得更多。你可以整天跟一个人呆在一起吗?不管出于哪个原因我都要逃,温室,温室里的一切,包括蒋双,女神,这可怕的禁锢啊!”
我的身份是中心行动员,我们行动时需要在镇静状态下发挥所学的全部知识。唉可是当时环境恶劣我也没有什么水平展现出来。我说,“有一个喜欢你的人真是太幸福了,有自己喜欢的人就更幸福了!你让我羡慕可我对爱的记忆就剩下那么一点了,我很羡慕你。”
没关系,丰於缨或许认为我在闲扯,我真的很羡慕她的情感,那个时候唯一想说的,就是我对爱的伤感和痛。“我跟蒋双说了这么说,她是完全不能苟同。知道我对她说了什么吗?我说,蒋双,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一起逃离温室吧。她居然说她不想离开温室,为什么,因为她已经适应了。最独特的也最可悲的是我无法适应,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适应不了。”
女神,你知道丰於缨为什么无法适应吗?事后,是事后:雪喑和路合想一起去问贾芳晖这个问题。而答案她们都准备好了,“因为再严密的空间环境也不能控制所有人的想法,总有异类会脱离开去,那是没办法的。我们向大师姐您表示敬意和歉意。”
坐在河边,最后一次问蒋双,“跟我一起走吗?”
“我才不离开温室。”蒋双娇纵的小性子有时像清凉的风,有时是多余的东西。丰於缨说最后一次,那就这样吧,“我走了。你和那些跟你比较像的姐姐妹妹去呆一块儿吧。我走了。”
“别走!”蒋双怎么可能放丰於缨走。丰於缨想挣脱她的拥抱。“你说了我特别奇怪吗,干嘛要缠着我。”
“是的,你是特别奇怪,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但没有人说出来,我从来没有产生过对温室不满的任何念头,只有你,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讨厌你经常说要离开,离开要去哪儿啊,温室是我的家啊。我没有爸爸妈妈可我有那么多花,还有女神。外界太可怕了,你为什么要出去。我知道所有人在想什么,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不能离开她们,我的花。但可能就是这样我才这么喜欢你。”蒋双露出了认真的,羞涩的笑容。“因为你跟大家不一样,你很特别。”
“特别确实是个好理由,能解释喜欢,也能解释不喜欢。”丰於缨打定主意要走,就不会再留下了。她推开蒋双,对着温室壁扔出石头,从那儿走了出去。蒋双不可能不追出去!她跟任何人都没有打招呼就去追丰於缨了。花儿摇摆在蓝天的清光下,花儿一夕全部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温室塌陷这一段基本是以林36的角度叙说的
丰於缨导致了温室的毁灭
然后差不多,就是结局了……
整个世界美好地倒塌,在华贵的废墟里寻找残存的意义
我的背叛实在是难以启齿。每个人都有不想对别人说的事。我在想,有一天我能全部说出来我就自由了。自由这种精神,追求的大有人在。
毁灭比创造容易多了。而且,轻巧的撞击和风吹过的微妙的力度就能使整个世界美好地倒塌,在华贵的废墟里寻找残存的意义。内部灼烧的火焰来自太阳的温度,白轶你为什么不低头看地下呢?
为了避免尖叫对耳膜的刺激而抬头。有用吗。RRK是唯一坚持从头到尾都死死捂着耳朵的人,我看见了。
粉笔碾碎的花粉。
蛇,或者毛虫,临死之前挣扎着会蜷起身体弹跳翻滚著作为无法承受的疼痛或者恐惧的运动。蜷起来,狠狠地弹开,蛇会不会发出声音,冷血动物它只会摩擦鳞片或者吐信子“咝咝”地叫,不会像人尖叫。那也是无法忍耐的痛苦,对动物来说。某些时候人体像那样临死般痉挛,是因为性快感,不是受到死亡威胁,最痛苦的和最快乐的是是同根生。我受到的刺激来自汗水,汗水流进了眼睛里疼得我掉眼泪了。柳校苇兴致勃勃地喊着,“贾芳晖,你说你干的事儿吧!”
我们是行动员不是跳梁小丑,柳校苇你怎么能这样像个坏蛋一样。女神,身旁只有害怕却还守着姐姐的贾眇。柳校苇像脱缰的野马般嘲笑着女神。
没有爱。我缺少爱。无论是爱人还是被爱。丰於缨和蒋双是在城市的街头相遇了,不过是两个月新奇探险的开头而不是末尾。我的头骨快被这四十几度的太阳晒裂了啊,我想吐啊,我的头在涨大,骨骼滋滋作响,头皮紧绷着还在不停拉紧,我的肚子里像藏了一只体型很小的狗在乱滚,我的空虚感是怎么来的,它跟难受的身体,身体上的感觉和精神上的感觉混在一起,我只觉得热而且混乱,头晕。
“有没有搞错,不杀了蒋双难道她会一直跟着我?我得杀了她,这样我才能得到自由。对不起,可也只剩下这办法了。”丰於缨面对着蒋双眼神柔和,秋天,我们都知道落叶是诗意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大声问丰於缨,我在害怕已经发生的事,要面对的真实回忆。丰於缨没保证这一次是真实了,她给过我们一个制造的回忆。“你不能杀她,因为蒋双喜欢你!”
丰於缨没有杀蒋双。因为她想了几天,终于明白了一个差点犯下的错误,那就是杀人的难度在于善后,包括不被人认出是凶手而抓起来处以死刑。这是外界,是法律统治着的,敢杀人,你就等死吧,警察又不是吃素的。如果你是职业杀手或者技术绝佳的谋杀天才或许可以躲过杀人偿命的制裁,但丰於缨,你不是可以杀人后幸免的类型,蒋双死了警察会通过明显的痕迹追踪到你身上来的。
不能在这儿杀人。真的。
“哦,没杀啊。”柳校苇满脸通红,这脸色跟我是差不多,都被晒伤了。“骗子,敢欺骗我的感情!”有人不知道是谁喊的这句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声音不像路合也不像雪喑,RRK有可能,因为我很少听她讲话。
丰於缨,你是欺骗了我们的感情。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我不要玩。我只要自由。”她还是那句话。
在欺骗,被意识到之前,我们,都是心安理得的。直到发现冰山一角在上面,下面的那块巨大的冰川才真让我们恐惧不已。我详细问了路和杨两人,我说,你们什么知道,或者说发觉上当了。两人说自己反应灵敏几乎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了。我问她们一开始是什么时候,杨雨彐说水晶球掉在地上的时候。
“路:那是个玻璃球,不是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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