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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Harry挫败地抓头发，“Hermione也找不到解决办法，我甚至不能和双胞胎一起研究新产品。”

“你可以去当个治疗师？”Draco说，将一份订单放在待办事项那一栏里。

Harry只是摇头：“我基本上住在圣芒戈和医疗翼，”他苦着脸，“我讨厌治疗魔咒和魔药。”

Draco窃笑，Harry在这一点上相当孩子气，但职业选择更多是基于意愿而不是能力，巫师的魔法也与灵魂有关。“那么，为什么是我？Weasley肯定愿意整天粘着你。”这一点他也很好奇，撇开多年的宿敌不谈，Harry轻易接受了合伙工作这个建议的确出乎Draco的意料，尽管Harry解释过，但总有些地方不够详细。

“让你失望了真抱歉。”Harry嘲讽，“不，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应该离开Ron和Hermione和Ginny……我也不知道原因，他们都是好人。”

“但是你不能再呆在那儿？”Draco接了一句，Harry郁闷地嘟囔着你怎么知道，Draco又拆开一封订单：“多么Slytherin，Potter，为了自己的愉快放弃了所有朋友。”

“半个Slytherin，Malfoy。”Harry反驳。

“相当正常，Potter，”Draco放下魔药订单，开始拆私人信件。“你总得有自己的时间去寻找自我，我猜我是唯一一个不希望你是个该死的英雄的家伙，我猜对了吗？”

Harry张大嘴，不敢相信地盯着Draco：“你怎么知道？”没错Draco就是所有人里Harry觉得最不会对他说Harry你应该这样Harry你应该那样的家伙，即使Snape也会说Potter你身为活下来的男孩至少能做得出一剂魔药。

“因为我花了十五年来跟随一个疯子，我至少需要点时间来找回我自己。还有，跟一个疯子打架打了7年的家伙绝对不是个英雄，Potter。”Draco淡定地说，抬起视线，Harry还在震惊中。“怎么，Slytherin有脑子这一点吓到你了？”

“闭嘴。”Harry丢回去，Draco说对了，在Draco说出这些话之前它们只是朦胧地在他脑海里盘旋，但它们说出来的时候，Harry就知道那是对的。Draco一定像Harry一样有了很多时间来思考过去，那些漫长的独处的时间足够把十几年的困惑都搞明白。

至少战争结束了，尽管他们两个都走了出来，人们却没有，看到Harry还是会尖叫，看到Draco还是想施咒。

Draco拿到下一封信时表情变了，Harry看向信上的地址，墨绿色墨水和花体字母。“法国？”

“Pansy和Blaise打算结婚。”Draco浏览信件内容，“他们还邀请了你，Potter，我猜Blaise打算让你履行诺言。”

Harry像Draco一样抬高眉毛：“给他的珠宝首饰施咒？”

“当然，Pansy会狠狠挖掘你能给出的所有魔咒。”Draco抽出一张羊皮纸写回信，“婚礼在下星期，提前空出时间来。还有，我猜我们得在婚礼上假装亲密一些。”

“为什么？”Harry警惕地问，尽管他几乎猜到了原因，Slytherin嘛，很可能会怀疑小道消息，如果Draco和他没什么，潜伏的前食死徒们可能再次将他们两个置于危险之中——为了安全而演戏是必要的，即使Harry体内的Gryffindor也明白。

“为了能赚更多钱。”Draco用傲慢的Malfoy腔调回答，“婚礼上那些对我们露出愤怒表情的人需要注意，过度友好的人也可能会寄个恶毒咒语过来，Potter，我需要去探一探Slytherin里的食死徒还有多少。”

“好吧，你生活在危险之中。”Harry恶意地说，Draco哼了一声。Harry慢慢拆着他的私人信件，Hermione的“为什么？！Harry！为什么！”Ron一封信也没寄，Molly和Arthur Weasley寄了一封充满恳切的劝说的信件，委婉地劝说Harry放弃和Draco谈恋爱（我们没谈恋爱！Harry和Draco都能立刻吼出真相，但是他们显然不相信这一点）双胞胎也寄来一封“Harry！你恨Malfoy！想想Fred差点死了！”（这让Harry非常难过）甚至Luna都寄来一封内容难以理解的信（里面都是魔法生物，但Harry不觉得那是赞同他们干的这件事）Lupin和Tonks只寄了会尽快来和他谈谈的信，但他们不能通过这幢小屋的防御。

Kingsley和傲罗们什么也没说，大概是傲罗见过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懒得问个究竟。

“每个人都在反对。”Harry放下信件，看到Draco正在读一封来自Snape的信，Draco抬抬眉毛：“Snape也反对，但他只是抱怨我不能帮他研究魔药，Potter。”

“很正常。”Harry郁闷地想，他已经和Slytherin混得太久，以至于思考方式都有点Slytherin了。“我觉得面对他们会是件痛苦的事。”

“这屋子与世隔绝，Potter。”Draco回答，提笔写回信，“但你不能永远逃避下去。”

“我知道。”Harry苦笑，他们在友好的沉默中度过了新一轮邮件轰炸。“但愿他们能想明白这一点。”

*

Harry和Draco幻影移形到了Godric山谷的时候，太阳还很高，但过不了多久就到傍晚了。

Brimingdere家族在山谷小镇中的一幢美丽的大房子里，周围有很多树木，像被一片森林围绕。Harry穿上了一件正式长袍——Draco坚持的，自从Harry坚持让Draco也出面参与，以防他魔法失控之后，Draco就对他的衣着发表意见，知道Harry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件长袍之后愤怒地从自己的衣橱里找出一件不那么奢侈的扔到了他的头上。

现在Harry穿了件魔法改良的长袍，白衬衫和领带——也是Draco坚持他的第一次正式出场需要条领带，Harry只有Gryffindor那条。Draco用让他发毛的眼神盯着他打上领带之后不情愿地去翻出了件不那么多……花纹和刺绣镶边的长袍出来，梅林才知道Malfoy的衣服都有低调的镶边是为了什么，Harry看到Draco用缎带绑起了头发，将魔杖藏在了他的龙头手杖里——非常Lucius，并且打上Slytherin领带。

Brimingdere族长是个看起来很沉稳的男人，有深棕色的头发与和善的眼睛，他看到Harry就上前握住了他的手：“Mr.Potter，我和我的家族都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Harry尴尬地说着不用谢，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那只热情的手。Draco在Harry身后什么也没说，族长对Malfoy点头示意，得到同样的回礼。Harry没有错过族长在看到Draco和他一同到来时的皱眉和警惕，跟随他穿过房屋，一路上Brimingdere家族的人向他打招呼，但没人向Draco发出问候，直到他们到了后面的花园里，那儿有一个漂亮的喷水池。

那位母亲很美丽，她也有双绿眼睛，让Harry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带着痛苦想起妈妈为他而死并且救了他的命。婴儿正在熟睡，和父亲一样有棕色的柔软的头发。母亲把男婴放在水池边的台阶上，就像麻瓜的洗礼——Harry偷偷地想。Draco站到了Harry身后低声问：“需要一个确保周围安全的咒语么，Potter？”

Harry点头，Draco举高手杖，Brimingdere族长也抬起了魔杖，Draco没动，看向Harry。

Harry为这一幕皱眉，母亲也紧张地看着丈夫和Draco对峙，Draco面无表情，手杖停在空中。

“没关系，Brimingdere先生。”Harry说，“Draco负责确保我们的安全，他比我更擅长防御魔咒。”

Brimingdere族长似乎仍在怀疑，但魔杖降低了一些，Draco施下了保护咒语，让一道白色光芒笼罩了所有人，Brimingdere族长松了口气。Harry集中精神在他的魔法上，轻声念出保护咒语，一道温暖的金色光芒笼罩住婴儿，婴儿在睡梦中吸吮自己的手指，浑然不知自己被活下来的男孩的魔法包裹住了。

母亲用一只杯子舀起水池里的水，滴在婴儿的额头上，水滴形成一个小小的魔法符号。

“完成了。”Draco说，Harry向他点点头，他也不是很确定魔法完成后是什么样子，显然Draco对这些古老法术比他熟悉的多。

Brimingdere族长和妻子付了保护咒语的钱，挽留他吃晚饭，Harry注意到他们没有请Draco一起留下的意思，他以还有更多魔咒需要处理婉拒了。Brimingdere夫妇送他们到屋外幻影移形的地点向他们告别，似乎想说点什么，Harry觉得他能猜到那些内容。Draco什么也没说，他们抓住对方的胳膊幻影移形，Harry没想着地点，直到重新站稳，发现Draco把他拽到了一家长袍店门口。

“干嘛？”Harry怀疑地看向Draco，Draco只是上下扫视了一番Harry的长袍，拖着他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