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好不容易摆脱了卡卡洛夫,斯内普带着一身低气压返回了地窖。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瘦削苍白的年轻人时,不耐烦的表情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教授。”马尔福往前走了几步,恭敬的对斯内普道,“我有事情要跟您说。”
马尔福表现得越礼貌恭敬,他下面要说的话就越预示着麻烦。
所以他才讨厌圣诞节,斯内普恨恨的想着,打开了门。
“波特的伤疤疼了,他梦到了那个人。”马尔福言简意赅道。
他仔细的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可是很显然,年长的巫师在隐藏自己的情感这个技巧上,要比他出色得多。
但是马尔福还是捕捉到了什么,斯内普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讶,和恐惧。
“什么时候的事情?”斯内普沉声道。
“暑假,在他去观看世界杯前的某天吧。”马尔福回答。
斯内普看着马尔福,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你自己发现的,是吗?”
“是的,波特告诉我的。”马尔福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犹豫了下,他继续道,“波特希望我,还有您,不会投靠那个人。”
斯内普的表情很奇异,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奇怪,他竟然会和你说这些。”
看着斯内普陷入了沉思,马尔福有些焦急了:“教授,那个人,真的要回来了吗?”
斯内普的唇边露出一丝嘲讽:“怎么,着急要站队了吗?”
马尔福将十指交叉,嘴唇抵着两个拇指:“我不着急,但是波特很着急。”
“怎么,他准备要与我们为敌了吗?”
“不,他说,邓布利多信任你,所以他也愿意信任你。”
斯内普一晃魔杖 ,两杯咖啡出现在桌子上。
啜饮着香浓的咖啡,斯内普慢吞吞道:“就算我站在邓布利多这边,你父亲呢?你母亲呢?”
“他们都很害怕。”马尔福回忆着,苦笑,“尤其我的身上发现了这件事,他们担心这是那个人做的,为了惩罚我们什么的。如果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他们大概会离开英国吧。”
虽然早就有所猜疑,但是听到这句话,斯内普还是有些惊讶:“那你呢?”
“我不知道。”马尔福用肉桂搅拌着咖啡,抬头看着斯内普,“您觉得波特值得信任吗?”
“他和你一般大,德拉科。”良久,斯内普才呼唤着教子的名字,眼里带着一丝怜悯和责备。
马尔福闭上眼,捂着脸有些失控:“可他不是什么伟大的了不起的‘救世主’吗?他应该保护我们,他应该打败那个人!不然,这些年来,他受到的这些赞誉,受到的这些特权,都算什么呢?”
“那都是别人强加到他身上的!”斯内普尖刻道。
马尔福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斯内普。斯内普猛地回过味来,冷笑:“试探我?”
“您并不是像您所表现的,那么厌恶波特,是吗?”马尔福质问道。
“我厌恶波特,但他依旧是我的学生。我可以扣他的分,关他的紧闭,但是如果必要,我会保护他,但这也只会持续到我们的师生关系结束时。霍格沃兹对于任教的员工是有约束魔法的,我以为你知道。”斯内普平静道。
“还有邓布利多,是吗?他也会监督你,你很害怕被他赶走是吗?除了霍格沃兹,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马尔福尖酸的话成功地让斯内普的忍耐力降到了临界点。
“出去!”斯内普冷冷道。
马尔福大步离开了地窖,直到回到宿舍,他的双腿还在发抖。脱掉被冷汗浸透的衣服,他进入早就准备好的浴池,掬起一捧热水浇在脸上。
挑衅斯内普是件危险的事情,幸好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首先,如同他并没有斯内普想象中的那么厌恶排斥波特,斯内普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关心波特的安危。
而斯内普是一个非常优秀且典型的斯莱特林,在某方面,他甚至比自己的父亲,卢修斯做的都要出色。
在黑魔王的身边,一个贫穷家庭出身的穷小子,竟然能走到和贵族后裔马尔福同样高度的位置;而在战后,卢修斯损失了一大笔钱财,靠着贵族的名头才免逃一死,斯内普却成功的游说了邓布利多这样有名望的白巫师给自己做担保,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教授。
所以比起卢修斯,马尔福更加相信斯内普的判断。
斯内普愿意保护波特,无论是碍于邓布利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都说明波特的确是有胜算,无论这个胜算多么低,也好过重新投入黑魔王的阵营。那么自己只要坚定的跟着斯内普走就好了,在霍格沃兹,他能受到最大限度的保护。
此刻的马尔福并不知道,斯内普的选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于莉莉的愧疚和爱慕。他天真的以为,斯内普跟了邓布利多这么多年,肯定知道什么对付黑魔王的杀手锏,波特很有可能就是关键,黑魔王很有可能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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