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十二把脸埋入瞳的怀里，吱唔道。
瞳叹了一口气，低头贴着十二的耳廓说：“十二，你真笨。说个故事而已，何必伤怀呢？”
“不是的，那是……”十二有点急了。
瞳打断道:“我以前是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的，人只活这一生又如何得知自己生前生后事呢？但是看到你的时候，这二十多年来的信念是动摇了。若真没有前世的缘分，那为何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又为何我总觉得自己愧疚于你？真要用什么来解释的话，我宁愿相信我前世肯定肯定把你视为珍宝。”
十二惊诧地抬头，对上瞳精神奕奕的黑眸。他摸不着瞳此时此刻的想法。
瞳宠溺地刮了刮十二的鼻子，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十二想了想，然后诚实地摇头。
瞳笑了，“每当你忧郁惆怅的时候，你总喜欢半垂眼帘抿着唇，遮掩自己的情感。特别是关乎自己或者身边重要的人的时候，几乎心里想法都会写在脸上。”
听到瞳的解释，十二张着嘴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显然觉得很是不可置信。
其实瞳并没有说全，十二这个缺点只会暴露在他面前。
“故事中的主人翁其实就是你吧。”不是疑问句，而是在叙述着一件事实。
十二没有否认，但他却别开了视线，眼角流露几丝无助。
瞳弯起眉眼，唇覆在十二光洁的额头上，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你是活傀儡还是神仙，你在我心中只是十二，我的爱人。以前如何我不想理，也不想记起来，只知道什么是活在当下。”
十二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之前下定决心坦白真相的时候想过方方面面都可能发生的情况，但万万没想到瞳会如此淡定地接受这个事实。他突然觉得自己压根就不了解眼前的人。
“十二，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便可。”瞳说。
“什么？”
“我爱你。”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三生相守，三世白头，以爱筑笼，供君所寄。
相思鸟，相思鸟，嘤嘤鸣声唤来昔人的回眸。
淡雅的日光笼罩着整洁的房间。房间很简陋，白刷刷的四面墙，墙上挂着一副山水挂画，书桌上摆束着还垂涎露珠的鲜花，桌边是一张白色的床，素色被子下卧着气息奄奄的老人。床边坐着一名俊秀的青年，他面露担忧地握住老人的手，紧紧的，紧紧的，生怕一松开这人就会凭空消失。
“十二啊……你看……外面天气真好……”老人断断续续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似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青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柔声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好不好？”
老人笑了，额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我怕是……等不了那天了……咳咳……”他顿了顿，等气顺下来继续说道:“十二……下一世，你是不是……继续来找我……”
青年把唇贴在彼此相扣的指尖上，眼眶红了，他点了点头，说:“会，我会一直找你。无论是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都会一直一直找你。”
老人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十二……对不起啊……我先走一步了……瞳永生永世……爱着十二……”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亡。老人最后的表情保持在笑，笑得很幸福。
青年仍旧握住那双不再回握住自己的手，许久许久他才低声喃喃:“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清风拂起窗帘，也不知从哪里飘来了淡淡的桂花香。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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