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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呀……那什么，你随便放在哪儿就行了，不用在意。”青峰耙耙头发，总觉得黑子那句话还能理解出一点别的意思。

黑子观察了一下房间的摆设，似乎书籍类的东西都是放在柜顶上的，于是把茶几上的几本乱放着的杂志和手里的写真集敛在一起，高举着放到柜子顶上。

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居然把柜子顶上的其它东西碰了下来。

原来那些东西不是杂志、不是书籍，而是一张张被精心塑封好的照片。有国中时训练、比赛时的，也有奇迹的一代一起温泉旅行时的，甚至还有桐皇对诚凛比赛时的。旧时的照片像刀片一样一张张割下来，明明没有真的碰到身体，黑子却觉得每一丝疼痛都渗入骨髓里。

青峰大辉却像国中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被妈妈发现了私藏的H漫画一样，一个箭步冲过来，整个人趴在地板上挡住那些散落的照片，手忙脚乱地收到自己怀里。

黑子哲也看着照片上的笑得肆无忌惮的少年们，仿佛又听到了帝光中学体育馆里，篮球敲击地板的有力节奏。

“哲，不要有负担，你只要把球传过来，我一定能接到！”

“哲，我们之间不是技巧，是信赖！”

“哲，我们又赢了！”

……

明明是回忆里最温暖最窝心的声音，此刻却因流年的打磨变得如能够刺穿耳膜一般尖利。青峰君，我们……还回得去吗？

黑子哲也轻轻地把手抚在青峰的手背上，“青峰君，让我再做你的影子吧！”

“什么？”刚在还像个八爪鱼一样在地上扑腾的青峰一下坐了起来，表情也变得严肃。

“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火神君，但我还是更希望做青峰君的影子。”即使是面对有着深刻羁绊的青峰，说出这样的话也足以让黑子耗费掉毕生的勇气。

却没想到只得到一声冰冷的回应，“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做你的光了，哲。”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被拒绝，但是黑子哲也断断没有想到青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青峰君……”黑子仰着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的青峰君，眼里的水雾几乎遮住了全部视线。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理由……我会在全国联赛夺冠之后告诉你。”态度急转直下的青峰大辉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黑子不熟悉的人，冷漠的眼神，孤傲的背影。

“好……好，既然青峰君都这么说了，我们篮球场上见！”黑子忍住所有不争气的情绪，尽量以最帅气的姿态告别了青峰。到底没能听到他离开之后那个傻瓜一个人在房间里无奈的叹息和绝望的……乞盼。

☆、Chapter 05 不可能的组合

【天才都是一些被上帝选中的人，他给了你超凡的才华，就会拿走你世俗的圆满，或者说，一种守拙才能得到的幸福。】

黑子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时，火神正把脚架在灶台上压腿，冰室黑西装黑领带黑墨镜地对着镜子不知道在干吗。

“黑子你昨天死活也不陪我去点泪痣，到底干吗去了？”冰室辰也插着肩，终于摆出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经典保镖姿势”。

黑子没什么精神地走到冰室跟前，向上推推他的眼镜发现泪痣还在那里，“比起这个，冰室君你的泪痣怎么还在那里？”

说到这个话题冰室似乎特别兴奋，“这个啊，哈哈，昨天给我检查的大夫说，泪痣虽然在我脸上长了二十多年，但用激光点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会产生一个副作用。”

“是什么副作用？”

“作为反弹，我的脸上除了原来长泪痣的地方没了痣之外，其他地方会呈发散状地长满小黑点！”冰室似乎说得还有些骄傲，不知是不是得益于他在美帝受到的“特别就是美”这一类被驴踢过的脑子想出来的理论教育。

黑子想想那个场景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冰室却接着说：“但是Tiger有密集恐惧症啊，于是我就作罢了。”

“嗯，冰室君恭喜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那么我先回房间了。”Safe！小黑子说完就脚底抹油地往房间的方向走。

“等一下，黑子！”火神大我直接越过灶台，从敞开式的厨房里跳出来抓住了准备逃跑的无存在感青年。

黑子突然觉得当年绿间用“跳蚤”这个词形容他实在是再合适也没有了，虽然从来没有一只跳蚤可以像他这么大只。

“你夜不归宿总得有个交代吧？”

“火神君你是我的女朋友吗？”

“你其实去见青峰大辉了吧！”火神的声音中透着强烈的不满。

黑子也渐渐有些恼了，“青峰君生病了，难道我不可以去看望他吗？”

“病了？”火神瞪了瞪眼，不断上升的火气突然冷却了下来。同为运动员，他知道青峰大辉跟他一样不会轻易生病，非常偶尔的感冒发烧闹肚子也只会用“状态不佳”这样的字眼代替，真正用到“生病”这个词的时候就一定是可以让普通人在医院住上一个星期的症状了。

冰室辰也也微微错愕，“青峰大辉也会生病？”

“是啊……”火神大我难以想象那个怪物一样的青峰大辉也会生病？他曾经有一度真的怀疑青峰是日本某个神秘组织制造的篮球机器人来的，他那微妙的肤色就是最好的证明，一般的东亚人是不会有那么健康的肤色的吧！直到有一次青峰大辉臭揍了灰崎，他才从那个攻无不克的黑皮身上看出一点人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