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恢复过来的知觉,就是喘不过气的窒息。
再来就是痛。人还活著,就被当成肉放在火上烤的那种痛。
想伸手扒开喉咙,让流动的凉气直接灌进肺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整具身躯,似乎让人拿藤软刺利的荆棘给团团困住了,每个毛孔都有根锐刺探进扎穿,无法言喻的痛感,直直扎进脑髓,让他疼得不住颤抖。
体内此刻正燃著恶火,将愈来愈少的稠血滚得沸腾,缺乏水气的脏器应当快被烤得熟透了吧?整个鼻间塞满火舌直接炙上肉皮的兽毛烧焦味儿,也难怪一丝活气儿都甭想有缝钻进来。
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涂上嘴巴四周,思无益就像滨临渴死边缘的马匹,转头想张嘴伸舌去舔,舌根一动,却又疼得呜呜出声。
凉凉的东西稍离之後,换了形体再贴近。粘稠感没了,却更清爽,徐徐自嘴唇滴进他乾涸的嘴里,化成能让沙漠之花短短数日自萌芽到结籽的救命甘霖,浇熄妄想窜出喉头的火焰。
不够,不够,太少了,思无益贪婪的吞咽著,身体不安地蠕动,给水的腾出一手安抚地轻拍他赤裸的胸口,逐渐唤醒他的神识。
不过几滴水,思无益便觉得力气回来了几分,睁开眼等眼睛适应後,他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
是那个曾照顾他的哑巴少年,阿斯。
看见思无益眼神清明,不悲不怒的看著自己,阿斯原本因专注而抿住的唇松开动了动,对他说了一句蒙罕语。
『思将军,再来喝药。』
提到喝药,自遇见喇摩便被千般折磨的记忆犹如江浪一波波地朝他扑来,想骂娘,喉咙还被肿肉挤著,连微弱的耳语都发不出。
阿斯真是提篮不离身,自里头拿出另一个水袋,解了囊口,飘出的却是苦苦凉凉的药味儿,闻得思无益直觉皱眉,将头撇到一旁去。
打小他就身强体健的,五六岁看过家里照顾他的ㄚ鬟反覆的喝药吐药再喝再吐,最後头伸出帐外死在床榻,嘴里的药汁细细一条流到地上,流了好久也不见停,积在她鞋子四周积了好大一滩,颜色乌黑气味甚臭。自此,喝药便成为他心里的阴影,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之一。
阿斯将他的脸扳回来,温驯的眼里有笑意,虽然极淡,『我喝过了,不会苦。』
堂堂七尺男儿,岂容稚儿取笑?思无益想拿过囊袋自己灌,忘了手脚俱被困住。
『不要动,小心伤。』阿斯担心思无益蹭到双肩的烙伤,那种滋味他识得,非常不好受,要是没有王爷相救,溃烂与失温早就要走他的命。
阿斯一向寡言,今儿个却频频以唇语与他沟通,思无益有些不解,阿斯对他的以眼相询只是一笑,虽是一闪即逝,还是让思无益察觉出异样,晕厥间有块缺失的记忆浮现了一角,让他一阵惊愣後,又想破声骂娘!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