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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走了？”乔什亚跨过那堆玻璃渣，看向哥哥乌云密布的脸，乔纳森点点头：“警察和记者都撤了，他们找了几乎与喜爱无，不过一无所获。”

“白虎呢？”

“在厨房。”

乔什亚一进厨房就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笑出来，白虎似乎已经吃了很长时间，餐桌上的空盘子摞了一叠，乔什亚还是头回见到有人能吃英国料理吃得停不下来。这家伙一定是饿坏了。

他从高高的盘子山后面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神不好意思道：“乔什，谢谢你。”

乔纳森的衬衫穿在白虎身上有些小，健硕的肌肉快要鼓出布料。乔什亚坐下来道：“还是人形看起来更好一些。”

“抱歉，我似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白虎内疚地挠挠头，乔纳森从冰箱拿了罐可乐对弟弟道：“你该跟他说明在这里胡乱变身的危险性，他会被抓进实验室研究解剖的。”

“我当然说过。”乔什亚不满反驳道，乔纳森的口气好像这是他的错似的，“不信你问白虎，我早就提过这些。”

“当时我和杰森在一起。”白虎回忆被发现时的情景：“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杰森突然变得有点奇怪，那时我都感觉到附近有人要过来了，但他一定要我变成兽型。”

“然后你就被人看到抓了起来，那这就不是不走运的问题了。”乔什亚直起身，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想……我想我得跟他谈谈。”

“别找了，他消失了。”乔纳森淡淡道：“希望他没出什么意外。”

“你是什么意思？杰森会有危险？”

“可能，我觉得他的举动像是知道些什么，也许是躲了起来。”乔纳森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会儿站起来道：“我得去上班了。”

“拜拜。”乔什亚晃了晃杯子，一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立刻站起来：“我们走吧，白虎。”

“去哪儿？”白虎不明所以地跟着站起来。

“杰森的住所，你知道在哪儿。我们去看看，不管他躲着谁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杰森的家在一条年代久远的老街上，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一把锁却是新的。白虎从花盆底下摸出钥匙打开，里面的大门却没有上锁。安静的房屋因为生人的进入在阳光中扬起一层薄灰，乔什亚将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连他藏在地下室的的保险箱都拆了开来，但这里就和大多数普通人的住所一样毫无特别之处。

“他把笔记本、手机、衣物和必需品都带走了。”乔什亚翻找着他的书柜，里面都是厚重的资料书籍，忽然一本薄薄的册子掉到了地上，乔什亚捡起来，一翻开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是一本速写本，里面画满了各种各样十二国中的妖魔，生物、里木和建筑，还有标注日期和一些注解说明。杰森从没跟他们透漏过这一爱好，这应该是他落在这里的。乔什亚快速来回翻看了几遍，却不想把杰森往坏里想：“这不能说明什么。”

“你觉得他会回来拿吗？……”乔什亚的声音消下去，他忽然看着某一页睁大了眼睛，那上面画着一个鹿身、豹尾、蝶翼的美丽女人。乔什亚盯着她，半晌后才不敢置信道：“他从没见过花风，为什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我想已经找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乔什亚和白虎走出整齐而拥挤的狭小房间，就像从未来过一样离开了那里，不过他们把那本画册带回了家。

理所当然的，乔纳森回家吃饭的时候也看到了这本画册，乔什亚本就没打算隐瞒，虽然乔纳森也没过问他算得上是冒险的行径，这让乔什亚产生了点自己也能一个人干点儿什么，不再一直被大人管制，终于被当做成年人的骄傲感。

“这不是完整的，已经撕掉了很多页，他不小心留下的应该只有你说的这张。”乔纳森道，乔什亚看了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画册是圈装的，所以他之前没发现纸张已经薄了很多。乔纳森翻到里面的空白页，用指腹摸了摸，眼神忽然变了一下，对弟弟道：“去厨房拿杀菌灯来。”

“发现什么了？”乔什亚好奇地凑上去，被哥哥瞪了一眼后乖乖去拿东西。

他打开紫外线灯，朦胧的蓝光照在空无一字的白纸上，上面忽然现出了浅浅的文字，杰森在里面留下了信息。

“抄下来。”乔纳森接过灯照着，继续对弟弟发号施令。

“这都是什么？看着也不像单词。”乔什亚皱着眉看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上面的字迹模糊潦草。他仔细辨认着一一读出来：“箭头，狼，十字符号，这是……”乔什亚看着这个只有半截的词尾决定先略过，“还有塑料。”

这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单词杂乱地排列在白纸上，就像一幅匆促的涂鸦，难以捕捉确定有效的线索，或许本来就是杰森随便乱画的压根没什么意义。

但乔纳森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推论，说道：“他可能是特意留下这幅花风的画，就为了让我们发现这个。”

乔什亚皱起眉：“这说不通，他既然要躲开我们又为什么留下这些，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兄弟俩陷入沉默，过了几秒乔纳森冷冷道：“这不重要，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回你的王座上去，而不是等着去见上帝。”他把画册扔回弟弟怀里，挨了训的乔什亚啧了声咕哝道：“好好承认你也没头绪能要了你的命吗，乔尼？”

室内的物体渐渐染上一层金黄的光线，乔什亚这才意识到这时候已经傍晚。他走到窗边，望向即将进入黄昏的天空，一切都风平浪静。他寄出去的信鸟也依旧没有回应。乔什亚叹了口气，然后拉上了窗帘。

夜晚临睡前，乔什亚忍不住借着台灯又翻了遍那本画册，试图从中找出点猫腻。不过除此之外不得不说，虽然杰森从没炫耀过他杰出的画工，但那些奇幻神秘的生物在他的笔下被描绘得宛若活物。乔什亚心不在焉地想着心事，目光不知不觉在塙麒的那一页停住。那是麒麟形态的塙麒，像马又像鹿的生物站在傲霜山的顶峰，眺望着云海之下的巧国，眼神高傲而悲悯。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乔什亚不禁抚摸画上那双应该是金色的眼睛和长长的流丽鬃毛，低低地自言自语。他盯着这只在他人眼中如此安静神秘的生物，记忆里却大多是塙麒生气冷哼的样子——还有仅有的两次，因为自己亲他而不知所措。乔什亚一直不明白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唯一能确定的似乎就是他并没因此感到高兴。

乔什亚皱着眉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将这一页撕下来，仔细折好装进了衣服口袋中。

当他刚做完这个动作时有人给他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