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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他说。

周围安静了片刻，叶修从一棵树后头钻走出来。

“哟，不错嘛。”他一副没事人的脸，活像自己刚才没偷看似的，左看右看，“红舞鞋呢？”

“跑掉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红舞鞋是能够造成极大危害性的东西，只要碰到，就一定要尽全力想办法逮住。”叶修严肃地批评，“一看你就是没有尽全力，这种关键时刻还藏着掖着，这是玩忽职守，这是对猎手职业的亵渎。”

“……”

“你敢不心虚？！”叶修更加严厉地批评，“你看我，为了方便你追踪，甚至勉强自己出手，让你先走我来断后。”

“……勉强？”周泽楷郁闷地听这人越说越玄乎。

“让一只小猫对付一条有三个脑袋的大狗，不是勉强是什么？？？你走了后，又蹦出来一只，两只地狱狗，真是吓死我了。”叶修捂住了心口。

“……”周泽楷在吴晴逃跑那短暂的一瞬间，脑中闪过很多思绪——是否需要解开封印，追上去。他犹豫了一下，而那时不是适合犹豫的时候，就这一下，就让吴晴从视线里消失了。

事后，对上狼怪群，周泽楷心里是遗憾又自责的。红舞鞋存在于很久以前，来历已经无法追溯，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让联盟和猎手十分头疼，若是一段时间后没有把它收回，红舞鞋就会消失，到时候追查将会变得很困难。刚才他有机会收回红舞鞋，却没有那么做，叶修的话虽然让人不痛快，但指责得没错。

周泽楷要不是发觉叶修就躲在不远处，也不会犹豫那么一下。但他不好意思推卸责任。

周泽楷闷闷地听着叶修的指责，联系了驻本地的联盟成员，然后回到车上。叶修也坐回车内，看到周泽楷没有开车的打算，而是盘腿坐着，将笔记本架在腿上，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刚才多使点劲去追，不是省事得多。”叶修嘀咕，整个上半身侧过去，观看屏幕上的内容。周泽楷打开了联盟网站，登陆聊天软件，联系经理。

他想了想，把笔记本拿起来，交给旁边的人。叶修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把笔记本放到自己腿上。

“要跟他说什么？”他问。

“报告。”周泽楷说。

叶修噼噼啪啪打键盘，三两下把一大段话发过去。

经理：红舞鞋？这可不太妙，BJ市有能力的猎手都被派遣出去了。

周泽楷（叶修）：哥来搞定。

经理对周泽楷语言上的进步到目前为止还是很不习惯，看着对方发来的这几个字，狠狠地沉默了一下。这位猎手虽然最近很有长进，但红舞鞋对他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经理：你负责追踪红舞鞋，盯住就行，不要冲动，我这就叫H市的王杰希过来。

周泽楷（叶修）：那家伙丢下那边的事跑回来，反而两头都耽误，红舞鞋的性质你是知道的，有时候一两个月还在作怪，有时候出现不到一个星期就不见了。现在趁还能追踪到它，得好好抓住机会。

经理：你一个人不行。

周泽楷（叶修）：其实……我一直在隐藏实力，真正的我是很厉害的。

周泽楷把笔记本抢过了过来，但那句话已经被发了出去。他怔怔地盯着屏幕，看到经理的回复。

经理：明天早上你来BJ市的分部一趟。

周泽楷抿着嘴，合上电脑。

车门打开，叶修被推了出去。车子开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倒退回来，一只手从摇下的车窗上伸出来。

叶修把衣兜里的小人递过去，车子又开走了。

被孤零零留在公路边上的叶修掏出烟和打火机，慢悠悠地点上。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他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4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一只猫飘然而至挡风玻璃上，“啪嗒”一声，和其他猫相比非常庞大的身躯摊平贴到驾驶席正前方，完全挡住司机的视线。猫嘴里还咬着一根烟。

“……”

周泽楷发动雨刮器。

雨刮器无法撼动大猫的身体，他只好关了它，以免刚买的车就坏了。

挡风玻璃上的大猫咧嘴，翻了个身，潇洒地对车内的人抛了个容易让人血压上升的眼色。

太赖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