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骅就盯着这几个字看,觉得他那时候写的玩意跟狗爬的也没两样,真他妈的难看。
他弯下腰,随手捡了块小石子,一点一点地把那块已经斑驳的墙皮撬掉。
从此以后,魏凛再也不是成骅的好朋友。
他是成骅最讨厌的、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成骅默默对自己说。
那天晚上因为淋了太久的雨,成骅理所当然地烧到39度。
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三夜,把家里人都吓坏了。
成骅烧着的时候还总说胡话,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再见”,再过一会儿又哭着喊“你别走”。
没人知道在这三天里,成骅做了怎样的梦。谁对不起谁,谁来了,谁又走了。
总之三天后成骅的烧退了,成爸成妈松了一口气,生怕儿子给烧傻了。
成骅病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魏凛这几年陆陆续续送他的礼物全部翻出来装到一个箱子里,他准备放到地下室去,眼不见为净。除了12岁那年的机器猫玩偶,因为太大了箱子塞不下,只好接着暂住在他床上,等成骅找到合适的收纳箱再说。
成骅看着一箱子的各种小玩意发呆:有手套、水杯、钥匙扣、赛车模型、游戏手柄……这几年魏凛居然给他买过这么多东西。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里面一个浅黄色的小盒子上。那是他去年十一回奶奶家玩,被七大姑八大姨拽着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里面是一个玉雕的小老虎生肖挂坠,玉的成色并不太好,价格也不高,但小老虎却雕得活灵活现,他觉得很适合魏凛,就买回来准备送给他。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没送出去。
以后也没机会了。
成骅拿宽胶带把箱子封好,然后搬进地下室,再也没打开过。日复一日,箱子落上了厚厚一层灰,就如同那些过往的年华,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辨不清原来的色彩。
成爸成妈对成骅和魏凛吵架了的事也有所感觉,但每回想问一问,成骅就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死人脸,最后他们也懒得管了。
给魏家送乔迁礼那天,成骅借口说他头疼想睡觉,于是光成爸成妈两个人去了。
魏凛表现得一脸正常,也没问为什么成骅没来,倒是魏妈问了一句。成妈明知是儿子和魏凛疑似闹翻中所以不想来,但这时候当然不能说实话,就讲成骅不好好锻炼身体抵抗力下降云云,以至于前几天病了到现在还没好透。魏妈说,哦那让你家成骅好好养身体,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
然后这个“下一次”并没有到来。
因为魏家搬家后距离成骅家挺远,两家的来往也渐渐少了,到了后来,甚至连电话都不怎么打了。
在成骅和魏凛闹翻的两周后,实验中学寄来了高中录取通知书。
两周后,实验中学寄来了高中录取通知书。
然后又过了四周,实验中学高中部开学军训,成骅上高中了。
他没再见魏凛,也没试图打探魏凛的消息,除了成妈偶尔念叨一句“也不知道魏明良一家现在怎么样了”,魏凛全面退出了成骅的生活。
所以在T大开学典礼上看见魏凛代表新生发言的时候,成骅着实吃了一惊。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魏凛了,或者说是他不太想见魏凛,毕竟当年他把事做得挺绝。
D市作为S省首府,好大学不止T大一所。他知道魏凛家大概不会让他去外省读书,但是对于魏凛还是跟他考到了同一个大学这件事,成骅还是觉得有点蛋疼。幸好魏凛成绩好,进的T大最好的金融系。
三年未见,魏凛个头看起来已经远超一米八,站在台子上,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两条大长腿不容忽视,发型虽然只是普通的毛寸但也无碍于他英挺的面貌,反而更显出魏凛的浓眉星目来。
底下坐着的姑娘们看到这么帅气逼人的新生代表也都一个个骚动起来。
“啊,这个叫魏凛简直帅到惨绝人寰啊!”
“太难得了新生代表质量这么好!”
“对啊对啊,听学姐说他们那一届的挫得惨不忍睹啊!”
“好想跪倒在他西装裤底下好嘛!”
“……”
各种要把魏凛扑倒的豪言壮语充斥在成骅耳边,听得他眼角一直抽抽。
就算魏凛眼力再好,这种时候也不会注意到台下密密麻麻的新生里藏着一个成骅,所以成骅当然不会主动凑上去打招呼,两人三年以来的首次重逢也就这么过去了。他想,反正外国语学院和经济学院的教学楼都隔着好远,偌大一个校园,成千上万人,想避开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然后大一军训结束,成骅收拾东西回家过十一。
他妈一脸兴奋地拉着他说:“知道我今天逛街碰到谁了吗!碰到魏凛妈妈了!好久没见了她还是保养的很好啊!她跟我说魏凛今年也考到了T大,不过是经济学院。我记得经济学院分数要求最高吧?不像你,卡着线进了德语专业。”
成骅“嗯哈”点头,想换个话题把魏凛这事带过去,还没开口就见他妈嗔怪着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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