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场梦,一切都是虚幻。
我顾忌你做甚!
他厉声命令:“来人!给我把他绑了!”
萧府这个年过得鸡飞狗跳,段泽被五花大绑关在马棚里十多日,门外有专人看守,门上加了三重大锁。
萧郁请了公假,亲自看着他,白天黑夜,几乎一步不离。
段泽任性,从没被人这么管束过,戒散又戒得狂躁,急起来能骂萧郁祖宗十八代。
流言传得飞快,没过两天,萧府上下都知道萧郁是个枉读诗书的败类、哄骗良家妇女的禽兽、出尔反尔的懦夫。
萧郁又好气又好笑:“别的就罢了,我认了,这哄骗良家妇女是哪一出?”
段泽手脚被绑,喘着粗气把稻草踢蹬的乱飞:“你敢说你没有!你成亲三年,一男半女都没生养出来,你敢说你心里没鬼!你成亲当晚,是不是偷跑出来与我私会!你敢说你没跟我亲嘴、没摸我那话儿?你敢对祖宗灵位发誓你不想肏我?”
“萧子青你无耻败类,你敢做不敢当!你对祖宗起誓,说你不想肏我,说你想肏女人!你敢不敢!”
他满嘴污言秽语,小丫鬟臊的脸通红,一个个都跑了,萧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守着他时被骂得狗血淋头,刚离开片刻,家丁满头大汗的又跑来传话,说公子难受得厉害,又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一定要找他回去。
回去了,又是一顿好骂。
如此反反复复,一个头快要变作两个大。
折腾到第六天,段泽的眼神里才有了些清明的意思。
一个爽晴干冷的天气,萧郁让人把段泽住过的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书柜后面的暗格、香炉底的机关通通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那些木人花钱和不知有甚用处的巫蛊玩意堆在一处,借着正午阳气一把火付之一炬,当时二十位高僧在一旁诵经做法,仍险些挡不住那冲天黑气和惨惨鬼哭。
大家被这阵势吓破了胆,全家上下,再没人敢说段泽一个不字。
打着转儿的纸灰直往人脸上扑,热浪灼得人睁不开眼,萧郁面不改色,负着手在一旁观看。段泽手段通天,他就是不怕,段泽再狠厉,也就是那后人写的什么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萧家所有会写字的人一起,抄了十天大悲咒。
那些邪门歪道化为乌有,说来奇怪,段泽的脾气也突然收敛了。
萧郁来看他,他正安安静静蜷缩在草垛里发呆,蓬乱的头发挂着草屑,萧郁陪他坐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段泽抓住他的手腕,说想要一份纸笔,替那些冤魂厉鬼写经超度。
萧郁思忖一会儿,差人给他松了绑,又谴人为他烧水梳洗。
“泽儿,你叫我一声郁哥哥,我就不能看着你糟蹋自己。”萧郁握着段泽的手,看着腕上被捆出的深深血痕。不是不心疼,一边轻轻吹着伤口,一边为他上药,“怨我么?”
段泽摇摇头,他换了寝衣,一身湖水绿,尚未束发,如瀑黑发湿淋淋披在身后,神情温顺平和。
“我倒是想知道,郁哥哥,你的这条正路,走得快活么?”
他把玩着一支木簪子,将尖尖的簪头往手心戳,却又转了话头:“快过元宵了,等转过年去,凭你这相貌人品,来提亲的又要踏破门槛,你还没有子嗣,若有续弦的心思,一定提前相告,我好做回乡打算。”
萧郁放下药盒,伸手去拿桌上的木梳,闻言动作一停:“回乡?”
“你若要续弦,我眼看你成亲,又是一场生不如死。”
“那怕是续不了。”萧郁握着梳子,一下下帮他梳理过腰的长发,淡淡道:“你郁哥哥是哄骗良家妇女的猪狗禽兽,不积阴德,怕是再有三年,也养不出一男半女。”
段泽脸上一红:“那是神志不清时的胡言乱语,你莫要当真。”
萧郁却笑了:“你说得对,我当真是心里有鬼。”
(十五)
段泽近几年性子阴毒古怪,人人惧他三分,偏萧郁拿他不当人物,他越听这一席话越觉得不是滋味,狠狠的一掀被子翻上去,跨骑在他身上:“你、你!这话,待你向我求饶时再说也不迟!”
不知谁在楼下弹琵琶,唱的是靡靡之音,竟是缠绵悱恻,宛转悠扬。
段泽一手笼着萧郁的头发,左一下右一下亲他的脖子,动作急切鲁莽,不得要领。
他相貌清秀,又自诩会疼人,与那些个小倌欢好时能把他们弄得相公官人的乱叫,到了萧郁这里就乱了章法,只知道胡乱亲他舔他。
鼻梁、嘴唇、起了青筋的脖颈,沿着一路亲下去,心脏砰砰狂跳,只觉得眼饧骨软,手脚发飘,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唯独下面一处硬如铁杵一般。
想了多少年的人,每日朝昔相处,说出来自己都不信,连抱一回,拉着手看看他的身子,都未曾有过。
解他衣裳的时候心急手抖,险些撕破了外衣。
剥开月白的里衣,摸着萧郁温热的胸膛,搂着那劲瘦的腰,段泽只觉得自己像淫书里与美人儿偷欢的急色鬼,满心的迷恋和喜欢,心烧火燎一刻都等不得。
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这么多年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清俊人物,从没像现在一样,亲着他,抱着他,分腿跨骑在他身上,把那见不得光的物事不知羞耻的在他身上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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