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本来应该属于犯规范围的接吻却被合理化了,拥抱变成日常生活,亲吻则是生活的点缀,有时候只是淡然的偷袭,啄吻之后伴随徒弟「嘿嘿」的得意笑声,还有宇文沫不带惩罚意味的追打——师徒俩开始打闹时小虎就会把一脸好奇的喵喵叼走,像一个担心女儿学坏的母亲。
有时候却是很深刻的,不经意地四目相接、互相凝视,直到宇文沫微红起颊,想把脸别开,宇文洋就会凑过来,温柔地印上他的唇。
灼热的舌头总是先舔过唇瓣,再敲开齿关,然后在口腔里四处逡巡磨蹭,直到因为太过激烈而无法呼吸,才放开彼此。
宇文沫觉得很羞耻,接吻然后全身发软,究竟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徒弟,还是因为亲吻本身?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很羞耻。
宇文沫没有办法否认亲吻很舒服,也没有办法堂而皇之地承认,每每看着徒弟眼中的不满足,明知道他还想要更进一步,宇文沫就会仓皇逃走,尽管如此,宇文洋也不会步步进逼,像是很有耐心地在等。
等什么?等他习惯吗?等他陷进去吗?不可讳言宇文沫觉得很害怕,他害怕宇文洋会等到的结局,也害怕不可知的未来。
他不知道自己对徒弟是什么感情,是爱吗?好像不是,是亲情吗?有,可是更多了一些,还是其他的别的什么呢?他不知道。
那种混乱而复杂的感情,有别于他对宇文剑影的感觉,一样的部分是复杂,复杂到他不知道怎么解决才好。
这世界上有什么是绝对的正确,又有什么是绝对的错误?如果知道了对错就能够解决一切事情,那么那些既对又错、非对非错,或者复杂得不知对错的事物呢?
宇文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往他告诉自己,不要挡住徒弟往前走的道路,现在却只希望那孩子停下脚步,一直停留在他身边,他会苛责自己的自私,却又反复思考什么才叫真正的自私,把宇文洋赶走?把宇文洋留下来?哪一种才是真正的自私?或者是捂住耳朵、遮住眼睛、掩住嘴巴,任一切顺势发展而不去阻止,才是真正的自私?
这种矛盾是爱吗?宇文沫不知道。
与混乱的感情世界相比,更应该担心的也许是自己的身体状况,为了让体内灵气可以正常运行,宇文沫不得不化用凝韬的功力,可是要把妖力内化成自己的道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还有就是他造的杀业,近来他努力使用自己习得的微薄医理在救人,可惜山洞中雪莲草能治的也只有寒症,还不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境界,更何况杀人和救人不能相抵,但宇文沫已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减缓自己身上的戾气。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流逝,他就越是感觉到庞大的压力,有什么正在逼近,让他食不知味、寝不安枕。
他知道那是什么,是天劫。
比预料中更快,决定成仙、成魔,或者灰飞烟灭的天劫,会比预料中更快就降临在他身上。
宇文沫做着明知没有用的努力,一边掩起耳朵,沉进徒弟的怀抱里去。
他不去想死亡,也不谈论,他只是眷恋着填补了无尽寂寞的最后一点点体温,那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微薄幸福,他没有必要去界定这种幸福是爱情还是亲情,没有必要去界定两人是师徒还是恋侣,因为幸福根本不可能持续下去。
他就快要死了,度劫的时候,一定会死。
「师父,你是不是又没有睡好啊?」宇文洋吻吻宇文沫的额头,一边把早饭放在桌上,一边咕哝道:「是我不好啦!睡着了就跟猪一样,都不会起来看看师父的状况,可是师父你这样不行吧?我觉得你来越瘦了,本来就没几两肉啊!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憔悴呢?」
宇文沫抬起手,一脸头疼地止住了徒弟的碎碎唸,「我不过是食欲不振,又不是病了,该不到憔悴的境界吧……」真是的,一天到晚唸他,到底谁才是师父?
「明明很憔悴!」宇文洋一脸委屈,跑进卧房拿了铜镜竖在宇文沫前面,「你自己看!」
宇文沫瞥了镜中的自己一眼,银色长发已经过肩了,被发丝轻触着的脸颊确实清减不少,又瞥两眼确定自己无法反驳徒弟的说法之后,宇文沫立即装聋作哑,捧起饭碗就吃。
「师父——」宇文洋开始他的拿手把戏,大哭大闹,「师父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啦——都是骨头晚上抱着睡会很不舒服的!」
宇文沫一听立即拍桌,「那你不要抱着我睡啊!」
宇文洋泫然欲泣,「我是说师父会不舒服……」
「我不管!你竟然嫌弃我!」宇文沫怒瞪徒弟一眼,「分房!今天起我要跟你分房!」
「呜哇啊啊——」
「哭什么哭!几岁了还哭!」
早就见惯了这种戏码,反正每天都要发生,喵喵打了个哈欠,在小虎背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了。
倒是小虎有点担心地抬头看了看窗棂外的天空。
他们住在山中,下雨下雪都算正常,但少有这样,几天来阴而不雨,只是有浅雷窜动,虽然还不到非常奇诡,但已可划入异象的范围,天有异象通常是灾难的前兆,小虎转头望向正在敲徒弟脑袋的主人,微微松开眉头,主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会不会只是他多心了?
「师父……」宇文洋紧抱着宇文沫,把头埋在对方肩头蹭着,「师父师父……」身高比对方更高的青年实在不适合做这种幼稚的撒娇动作,但这样孩子般的举动总是能够让宇文沫心软。
果然,宇文沫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敲敲徒弟的头顶,哼道:「那我要吃京城那间老铺的雪花糕。」
「什么?」宇文洋抬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师父,「京城?去京城很远欸!就算用上法力,来回至少也要两、三天啊!我不要离开师父啦!到时候师父要是被什么山精魍魉勾走了,我要怎么办啊!」
宇文沫忍不住脸红,用力弹了下徒弟的额头,「你疯掉啦?你以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有很多人要吗?」
宇文洋捂着额头,委屈地道:「当然啦!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所有的男人女人最好都离我师父远一点!」
「不必连男人也……」宇文沫头疼地揉揉额角,怒声问:「反正我想吃,你去不去?你不是要保护我的吗?保护我的胃口也算数吧?你兰师叔没说惹喜欢的人生气是不行的吗?」
「不要什么都提兰师叔啦!」宇文洋大声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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