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听出了铭秋言语里的嘲讽,撅着小嘴,气鼓鼓的道:“爹爹对我说过,不许拿别人的东西!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司徒剑在一旁哈哈大笑,主动的打开包裹说:“不妨的,公主殿下这些不过是些边塞的粗鄙小玩意儿,倒是新鲜罢了!”眼前出现了一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新鲜玩意儿,方方哇了一声,挣开铭秋的怀抱,扑向那堆小玩意儿。
阿翰砍柴回来听到屋里有些吵闹,似乎还有陌生人的声音,他转进院门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在堂屋中。那人衣着光鲜,相貌堂堂,拿着杯子喝水的样子都跟铭秋一样好看。而且铭秋还跟他有说有笑!不远处,小兰跟方方蹲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好多奇怪的玩意儿。
司徒剑耳聪目明,听到有脚步声便先一步站起来,对着阿翰又是毕恭毕敬的一个礼,道:“魏爷,微臣这厢有礼了!”阿翰被这架势吓住,咽了咽口水,茫然的向铭秋求救。“平身吧,以后这一套就免了,毕竟这里既不是皇宫更不是朝堂!”
皇宫和朝堂是阿翰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两个词,而眼前这个男人更是让他不自在。阿翰僵硬的回了一礼,道了一声告辞就匆匆离开了。阿翰到柴房卸下肩上的柴火,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做晚饭。他做到一半,小兰跑了过来,道:“魏叔,我来帮忙吧!”
“小兰,刚刚那人是谁啊?”阿翰装着漫不经心的问。
“不知道,反正是个奇怪的人,他带了好多奇奇怪怪又很好玩的小玩意来!还有他管方方叫公主殿下,管寨主叫王爷殿下,你说怪不怪?”
咣当!阿翰手里的铲子应声落地。那人不会是铭秋母亲派来找铭秋回去的吧!阿翰忘不了上次见铭秋娘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如果铭秋决定回去,他要怎么面对铭秋娘,要怎么面对铭秋,要怎么面对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
晚饭后阿翰试着问铭秋,下午那人有何来意,铭秋只答他说不过一个故人,并无其他。阿翰信了铭秋,惴惴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些。但是那个人第二天又来了!阿翰默默的整理完园子的蔬菜,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屋里的那两个男人。
他们并排坐着,中间有幅画展开着,铭秋似乎很喜欢,那人也是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阿翰看着他们优雅的喝着茶,不时的说笑,再看看一旁自己喝水的大碗,那简直就是给牲口用的!
第三天,那个男人又来了,这次又改成了下棋。那个黑黑白白一小方格一小方格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阿翰从来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看着铭秋时而紧锁眉头,时而开怀大笑,阿翰恨恨的捏着手里的锄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翰拥着铭秋,轻吻这他的额头,心里窃喜这等滋味是那个公子哥不曾尝过的,谁知铭秋竟别过头去,道:“今天不要了,明天要带着方方跟司徒剑到山里打猎。对了,你要不要来?” 阿翰的身体僵了,他悻悻的推开铭秋,转过身去。也因此他没有看到挂在铭秋脸上的那戏谑的,幸灾乐祸的,得逞的微笑。阿翰在吃醋,铭秋怎会不知道!
第二天,铭秋就优哉游哉的拉着方方跟满脸愤恨的阿翰告了别,连方方都察觉出了异样,一直追问爹爹是不是生病了?铭秋心花怒放,不过他也在告诫自己,此事不能太过,今天是最后的一次,他要好好享受。
这日碧空如洗,天高气爽,秋日的山中五彩缤纷,溪水潺流。铭秋跟司徒剑一边赏景一边随意的谈天说地吟诵着诗词歌赋。方方则把玩着司徒剑给她的桃木小刀,兴奋不已。到了晌午,司徒剑一展他百步穿杨的箭法,猎了只兔子,烤了给铭秋和方方吃。
傍晚回程的路上,心情爽朗的铭秋看到慌慌张张的寨中人跑向自己,大叫着:“寨主,不好了,走水了!老刘头家走水了,火,控制,控制不住!”铭秋心道不好,猛踢了一下马腹,往寨中奔去,远远的他便看到了浓烟,听到了刺耳的哭声和喧哗声。
铭秋行至寨前,壮丁们正忙着扑火,而他的宅院竟然也受到牵连,厨房似乎也烧了起来。小兰眼尖发现铭秋,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哭道:“魏叔,魏叔还在里面,他进去了还没出来!烧了,烧了!”
铭秋踉跄的退了一步,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等他片刻回过神来,挣扎着站起来就要往火海里跑,随后司徒剑不由分说的锢住了了他。
50、劫后 ...
“不!你放开我!”铭秋抵命的挣扎,自幼习武的司徒剑竟然按他不住被铭秋甩了开。还好司徒剑的反应够快,又把他死死的按住。铭秋眼巴巴的看着熊熊之火燃烧着,他情愿跟阿翰一起葬身火海,也不愿意如此分离。
忽然之间,那火海里闪出一人来,手里捧着个砂锅,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然后歪歪斜斜的站住了,看了看他们,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的慢慢颓了下去,直到手中的锅无事落地,这才晕了过去。所有人一时间都没了反应,直到阿翰倒在地上,司徒剑才迟迟的放开铭秋,让他飞奔到那人身边。
铭秋抱起已经昏迷的阿翰,他身上滚烫,颤抖着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进出。铭秋一直狂躁跳动的心终于稍稍的安定了一下。这时他才想起了要请大夫,于是大喊着,要寨里的人下山去请舅舅。这时方方也终于被小兰放开,哭着跑到父亲们的身旁,铭秋一手抱着阿翰,一手搂着方方,铭秋全身有一种虚脱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劫后余生。
惜欢给阿翰诊了病,除了身上有些烫伤,喉咙有些灼伤外,阿翰没有什么大碍,铭秋彻底的安下心来。床边摆着阿翰从火海里捧出来的砂锅,小兰说,那是阿翰炖给他的鸡汤。小兰还说,阿翰也许是为了这锅鸡汤才冲进火海的,因为走水的时候阿翰明明是在地里干活。铭秋半信半疑,虽然他的阿翰有些傻,但也不会为了锅汤就往火里冲!
惜欢给阿翰吃了些安神镇痛的药,让他多睡会儿,阿翰身上擦过伤药后会烧灼着痛,睡着会好些。铭秋陪在阿翰身边,担心他梦中也会感到不适,弄坏了刚刚包好的伤口。
已经多久了?多久没这样仔细注视过阿翰了?似乎除了初次的相遇,铭秋已经很久没这样静静的,仔细的看过阿翰了!在那生死一刻,铭秋竟然想不起阿翰的模样,脑中竟只有那宽大的身影和阿翰抱着他时那温暖醇厚的感觉。铭秋心生愧疚,于是仔仔细细的将阿翰看个清楚。
阿翰的皮肤有些暗,脸上还有斑点,大概是常年在日光下劳作的关系。但是阿翰的五官很深刻,尤其的鼻梁,直挺挺的非常好看。阿翰的脸有些方,配上那双大眼睛,有点呆,却让人感觉放心。还有那嘴唇,铭秋情不自禁的去摸了摸,身上竟然起了反应。铭秋心里骂道,该死,早知这样,昨天应该做了才好。那温和滑润的触感,一次次的挑动着他身体的敏感。
到了后半夜,阿翰变得不安分,总是去抓绕伤口,铭秋只好抱住阿翰的手不让他乱动。这样一来阿翰似乎更难过了,于是他醒了。迷迷糊糊的对准了焦距,眼前就是铭秋的大脸,眼睛里有闪闪的东西,似乎是泪,却霎是好看。
“你醒了!”铭秋激动得哽咽。
“汤没洒吧,我好不容易才把它端出来的!”这时阿翰醒后的第一句话。
只听得耳畔轰隆隆的跑马车,铭秋身体简直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怒火由丹田而生,从口中而出,铭秋吼道:“你傻啊,为了锅汤,连命都不要啦!”
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值!阿翰理亏,就小声嘟囔着:“我不能陪你说话,也不能陪你下棋,汤再煮不好……”
阿翰的喉咙被灼伤,声音很哑,铭秋一时听不清,就让他重说,阿翰不得已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只会煮汤!”
顿时,铭秋明白了!要是昨天晚上他不坏心眼儿的让阿翰嫉妒,也许今天阿翰就不会为了锅汤冲进火海!只因这无所谓的玩笑,他竟然差点失去阿翰!铭秋想告诉阿翰,今天的事让他明白,原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此类情话并非夸张。可是话到了嘴边,铭秋就是说不出。
铭秋怔怔的看着阿翰,努力的想告诉阿翰,自己愿意与他生死与共,可是舌头就像舔过了麻药,怎么也动不了。后来铭秋放弃了,他抚了抚阿翰的脸,轻轻的道:“你比汤重要,下次不要做傻事!”
第二天一早,方方便冲了进来,抱着阿翰哭得稀里哗啦,昨天铭秋挣扎着半天没说出来的话,都让女儿说了。人家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小棉袄,果然如此!阿翰见了女儿,身上也不难受了,抱着女儿柔柔的身体,用他那被灼过的沙哑嗓音笑着:“啊哈哈哈,你平常不是说最讨厌我嘛!今天怎么又说最喜欢我了!啊哈哈哈!”
方方皱着泪迹未干的小脸,羞愤的捶打着阿翰的胸膛,铭秋怕她弄坏阿翰的伤口,连忙抱开她。铭秋揉了揉女儿的头,就当谢谢她说出了自己说不出口的话。阿翰在床上休息的日子很无聊,铭秋什么都不让他做,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对阿翰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个可恶的人没再出现过。
阿翰的身体好得很快,惜欢说这是阿翰身体好的缘故,平日里田里的劳作让阿翰的身体精装又结实,身体好得快也是应该的。等阿翰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铭秋终于开始跟阿翰谈他们要下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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