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丁香,这个镜子怎么像是一半的,是特别的式样么?”当日在客栈,白芷对着那一枚菱花镜好奇地问丁香。
“这个是菱花合双镜,分开来是两枚镜子,合起来是一枚镜子,是我相公离家时赠与我的。”
“送镜子?”白芷挺意外。
“是啊,相公说,菱花镜能留住我当日的容颜,以后他要是想我了,便拿出另一枚镜子,他可以透过那枚镜子看到我的样貌”,丁香的脸上竟是很难得地出现了红晕。
“菱花合双镜,铜镜成双人成对。”
不远处小摊贩的话语像是一把利箭,直直射入白芷心中,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菱花合双人成对,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个小丑,做着个一厢情愿的梦罢了”,白芷喃喃地说着,手中,竟是把纸伞握得更紧了。
那在买菱花镜的女子似是察觉到了白芷的异常,瞄了一眼那雨中的纸伞,回头对小摊贩道:“这镜子我买了。”
就这么付钱拿货的一会儿功夫,待那女子再转身,已是不见了白芷撑伞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菱花合双镜,
出嫁时节爹娘赠。
分开是两面,
一枚把与君。
桥头别时为凭信,
归来和合永不分。
——越剧《洗马桥·桥头分别》
四十、井台会
秋雨濛濛的,和合馆的生意相对冷清了一些,杨依渺望着屋外的细雨,对着于青青道:“白芷又去丁记绣坊了?”
于青青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今天听几个客人说,丁香上一次绣的花样出了差错,被罚去郊外井台汲水。”
“井台汲水”,杨依渺心头一跳,“你们上次不是说丁香的绣工不错,绣出来的活计供不应求么,怎么这次就出错了?”
“如果只是出错,不至于要罚到郊外井台去汲水,这里面,恐怕有文章。”
“如果不是她的绣工有问题”,杨依渺分析,“你们说她的绣工了得,恐怕是有人心存嫉妒,加以陷害,丁香在绣坊,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丁香,而是白芷”,于青青望着窗外渐渐下大的雨,“她今日又去绣坊找丁香了,她要是听到丁香又在受苦,怕不会善了。”
“你说丁香在井台汲水?”杨依渺确认似地问向于青青。
“是啊,怎么了?”于青青被杨依渺那过于凝重的表情吓着了,“依依,难道井台有什么问题?”
杨依渺扯了笑容出来:“没什么,青青,我看和合馆暂时也不是很忙,我去郊外看看丁香在不在。”
这个丁香的情况委实不能不让杨依渺多想,白芷讲的她那些状况就够《琵琶记》了,这回出了个“井台汲水”,她实在不能不联想到《白兔记》。“井台”,那是《白兔记》里多敏感的字眼,那个孤苦无依、相公负心的李三娘不就是在“井台”遇上自己十六年不见的儿子的。
“这样也好,和合馆有小江他们看着,我看我还是去绣坊看看白芷怎样了”,于青青说着,去墙角边拿了两把油纸伞,递了一把给杨依渺,“依依,这个天去郊外,你自己当心一点。”
杨依渺接过伞,笑了笑:“丁香这个天都在汲水呢,我不过走几步路而已。”
于青青脸色黯了一黯:“丁香,是个苦命的女子。”
杨依渺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快嘴,讪讪道:“那,你自己也小心。”
初秋的雨还是很让人神清气爽的,若不是心里待着事情,杨依渺真想撑着油纸伞,背背戴望舒的《雨巷》。
越往郊外走越安静,但杨依渺总觉得怪怪的,仿佛后面总跟着一个人似的,想到这里,杨JJ背脊发冷,战战兢兢地往后望去,却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你说要真发现人还好,至少还可以问问为什么盯梢啊有什么企图啊之类的,可这后面没人,又感觉阴森森的,实在是……很恐怖片啊。
杨依渺赶紧甩甩头,把以前恐怖片的画面甩出脑海,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胆战心惊地向郊外走去。
快到目的地了,雨也渐渐下大了,杨依渺紧了紧手中的雨伞,吸了口气,不再理会那莫名的感觉,壮着胆子前行。
“悉索”的声音在这份静谧是显得犹为刺耳,杨依渺抬眼一看,一只雪白通透的狐狸“刷”地一下从她身边不远处窜过。
杨依渺吓得纸伞一扔,大喊:“妖怪啊”,拔腿就往回跑。
跑了几步,我们杨JJ又停下了,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荒凉,有动物是正常的,哪来那么多妖怪啊”,走到纸伞旁,捡起纸伞撑了起来,继续走向井台。
井台边,丁香淋着雨,衣衫已然湿透,没有人为她撑伞,甚至没有人为她准备一件雨衣,丁香挽袖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和汗水,拿起吊桶,桶口朝下,放入井里,待水满了,双手拉着吊桶的绳子,准备把水提上来。
一阵头晕袭来,丁香摇晃了一下身子,不死心地再次抓紧吊绳,她受罚的这些天都没有饱饭吃,提水又是个力气活,现在头越来越晕了,最明智的办法是扔了吊桶好好歇一歇再干活。可丁香自然是不愿意的,只紧紧抓住吊绳,意图把这桶水提上来再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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