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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身价，有那麽好的女孩在默默地喜欢著你，我就放心了，你要好好把握。」毓科拍拍晓希的头，话讲完转身就走。

晓希想追上前去，却又有所迟疑。一直都在追随著毓科的脚步，一直都想待在她身边，可是，毓科给她的回应，似乎已不足够支撑她再这样下去了。厌恶被玩弄的感觉。厌恶被当小孩子的感觉。厌恶毓科在看著她的时候，视线却总是不集中。厌恶她总是若有似无，反覆无常。

晓希看著毓科的背影，有著说不出的落寞。待到毓科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那一瞬间，晓希觉得刚才应该马上就追上去的，现在再追，似乎已经有点晚了。虽然後悔，却还是有一口气咽不下去。明明看到自己和别的女孩亲蜜如斯，却还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让她觉得受伤。看到自己流泪，却仍然嬉笑如昔，连一丝温柔都吝於施给。想起这几个礼拜以来的担心，及对毓科的一往情深，现在看来，倒像是笑话一场。

「学姐，你没事吧？」学妹和队友们走到晓希身边。

晓希用力地清了下喉咙。「没事。」

抬头看到大头，「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带给队上麻烦了。」

「没什麽。篮球这种运动，冲撞本就难免，对方应该也能理解的。要想温和，那我们就去打搥球了。」大头笑笑，搂著晓希的肩。同学了这麽久，这是第一次看到总是单纯快乐的晓希带著这种哀愁的表情。朋友的功用是什麽？就是朋友悲伤的时候，要在外面围起一道防护网，让她在里面尽情地伤痛一回不受干扰，再等著她自己走出来。

毓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怀著轻快的心情去找晓希，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把过去都放下了。却看到那个和她年龄相彷的女孩，发现她们才是合适的一对，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个不搭调的人。当晓希举起手想揍她的时候，觉得这或许是让晓希对她放下的适当时机。原来晓希对自己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幸好在自己还没燃起另一条火线时，及时发现了这一点。

一开始接纳晓希，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就像一杯水放在冷冻库里，并不是立即就结成冰，而是慢慢地从表面凝结到中心。而现在，自己也应该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让晓希对她的感情慢慢融化，再恢复成有著无限可能的一杯水。

不可否认的，晓希在这些日子以来，带给她许多的慰藉与快乐。如果回报她的方法是让她得到幸福，那麽，不独占她而让出这个位子，给一个更好的女孩进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她一路走著边按著手机，把晓希传来的简讯一条条反覆地浏览，脸上带著满满的笑意。

(27)

走出电梯，毓科抬头便看到标示著璧咏婚礼宴客厅的牌子，站在原地犹豫著。身边人来人往，觉得似乎挡到了别人的路，移动脚步到玻璃窗前，透过玻璃往下看。以晓沛和璧咏两家的交情，晓希应该也在里头吧。不知道晓希还想不想见到自己。想起晓希那天生气的样子，毓科的心又揪成一团。感情来得不知不觉，要走却又走得不乾不脆。

她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向会场。才一转身，就被人抱个满怀。

「如果你不想进去，不要勉强自己。」晓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毓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晓希紧紧将自己抱著，那股温暖让毓科几乎想就这样赖在这怀里不离开。

「你不进去，没有人会怪你的。」晓希的声音无比的温柔，毓科觉得自己像泡在温水池一样的舒服。虽然知道晓希误会了自己的举动，却又不想这麽快解释清楚。

突然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动，拉往电梯去。毓科感到自己像被王子解救的公主，正一步步地逃离被诅咒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