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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性这门学科，Thor宛如一本最终修订版教科书，理论扎实、套路工整，虽然读来稍嫌无趣，但它就是令人恼火得颠扑不破。而Loki，则像一名力图证明宇宙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异端新秀，好奇、无畏、野心勃勃、以及，不可避免的眼高手低——或者，和性之外的所有领域一样，邪神只是单纯的热衷于挑衅和攻击权威。

在这场进退维艰的战争中，Loki处于开局不利的地位，毕竟，双方的经验真真切切的差了几百年，时间没办法单纯的用天赋或努力填补，这令Loki绝望得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整个战场。

而Thor注定没法阻止这一惨剧发生——

彼时，Loki的膝盖哆嗦着耷拉在浴缸两边，Thor如海妖般从他腿间的涟漪中钻出，嘴唇敲诈勒索他水面上的每一寸皮肤，手指则在水面以下煽风点火。Loki闭上眼睛，喉头急促滑动，湿发被捋在耳后，这让他的脸看起来仿佛只有八百岁，那么乖巧无害，令人怦然心动……所以，当Loki忽然像条人鱼似的滑走并嗤笑着往浴缸中丢下一球电火花时，Thor又疼又沮丧得本能的想要砸点什么东西……

浴缸就是这么碎的。

Thor在逃犯踩着浪头逃出浴室前抓住了他，轻而易举的将其托举到洗手台上，并禁锢在浴镜和自己的勃起之间——洗手台的高度简直就是为办事儿准备的！Thor对Tony的设计天份钦佩不已。

Loki的腿环上Thor的腰把他勾近。“快点！”他浑身湿漉漉的发着抖，但仍企图霸持局面，“直接进来！”

“别胡闹，我们不缺那点时间！”Thor冷静呵斥，手一抖，“刺啦”把整支浴后乳都挤了出来，Loki赶紧用一种劫富济贫的侠盗口吻予以安慰——“那混蛋居然用这么骄奢淫逸的牌子，活该！”而当他低头抓住那根香气馥郁得有点诡异的滚烫阴茎并等不及似的往前递送自己的骨盆时，Thor对屋主的那点儿歉疚顿时像水蒸气般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Thor冲进Loki体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顺利——忍不住想，嗯，贵也是有贵的道理的。

“别动！”Loki狠狠一把按住Thor的肩膀，牙齿咯咯作响，好久才挤出半句“好险……”

Thor陡然反应过来：“你该不是险些射了吧？”

Loki阴着脸飞快抬手，Thor在自己颊边啪的接掌——最近几个月，他们玩儿这个已经很默契了——随即反手扣紧压在洗手台边缘。Loki愤愤的斜睨着饱含氤氲的绿眼睛，不耐的躲避耳廓处嘴唇的逗弄，Thor发痒的牙齿遂兴致勃勃的啃噬对方的脖子……雨后青苔般清凉而微苦的味道，Loki的味道，没有第二个人与之相仿，也没被第二个人品尝过——Thor为这个自私的念头感到羞愧，更羞愧于自己对这腔自私竟丝毫不打算让步。

“哥哥，拜托……”几十分钟后，随着体内甜蜜又凶嚣的抑扬顿挫，Loki泪蒙蒙的喘息着说，“你最好、关照一下……”Thor迟疑了半秒钟，随即伸手熟稔的爱抚Loki已经湿得一碰就吱喳作响的火热，紧盯着对方红湿的眼皮在高潮前夕轻微的弹动，他不认为自己还疏于关照了哪一点……

轰隆！

“……洗手台。”

Loki缠挂在兄长身上，遗憾的回头看了一眼：“我提醒过你——”

Thor毫不怀疑这小骗子适才是故意误导。

“操！”

“你不正操着呢么？”

Loki故作委屈的指出这一事实时，Thor的胸膛正紧贴他的背心，雷鸣的心跳一下下地敲着那对如风雨中的破窗的肩胛骨，Loki则忙于把仍滴水的脚趾狠狠踩进Thor的脚背中去，呻吟里尽是不知羞耻的报复满足——在“哐当哐当”乃至“咔嚓咔嚓”声响起来之前，谁都没注意到被野蛮推摁的是一道玻璃幕墙……而几小时前，那儿还放映着无聊的脱口秀。

他们似乎总在跋涉前往床的路上，沿途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却始终到达不了目的地……

17.

“你俩特么到底是做爱还是拆房？！”

Tony吸了一把鼻涕，用掌根摁住发酸的眼睛。

Thor缩在椅子里，在自己的手背上扭着大腿，盯着面前的下午茶——事实上，那是他和Loki的“早餐”：“它们简直比饼干还脆……”

“它们本来就不是用来对抗外星军事打击的！”Tony在冰凉的桌面上碾压额头，拜Loki所赐，他昨晚被迫在浴缸中受了小辣椒半个多小时的盘问，半夜就发起了久违的高烧。而仿佛老天爷还嫌他对外星人的破坏力领会得不够深刻全面似的，向他展示了滚床单所能造成的最惊世骇俗的结果——讽刺的是，唯一完好的反而是床。

“这就是我宁可待在伦敦的原因之一。”Loki交叠双腿，优雅的捏着椒盐饼干，“美国人都中了快消费的毒，一味追求更酷、更轻、更薄，要找幢三百年以上的结实房子都不可能。要我说，你们整个国家新得就像刚下流水线，连商标都没贴好……”

“哦，反正年龄是你唯一的强项。”

“还有品位。”Loki抬手展示不菲的古董袖扣。

“不止，还有额头！”Tony强撑着嘶哑的声带补充。

Loki捏碎了饼干：“不如你的鞋跟——”

“成熟点，男孩儿们！”Fury懊恼的捧着脑袋。如今，他不得不承认Tony是明智的：当初确实该让这对神兄弟去住Super8。反正事情也不会比眼下更糟了——铁人正被绯闻、分居、装修和高烧所折磨；美队从昨天起就进入了混乱模式，好不容易被Natasha连夜的心理疏导重启，今早又因为Clint没把餐盘下的手机藏好，被汤不热上的新爆料弄得彻底崩溃，现在也只能拿Banner博士鼓吹的恒河心灵之旅死马当活马医了；至于那对从不让他省心的小两口——鹰眼因他随口一句“今晚Tasha借Cap用一下”毅然对他摔了脸；几小时前，则是用一句“爱信不信，我昨夜有幸目睹了胸比你还大的裸体美女！”挑起了和黑寡妇之间以餐桌为战场、刀叉为武器的血腥内讧，最有资格的调停人Tony则因Clint那句话痛不欲生的把脸埋进了麦圈堆……就在他试图力挽狂澜时，却接到了最得力干将的短信——“失恋假三周，望准。”并附一张染血的美队旧照。而值此乱世凶年，首犯却势必正惬意的窝在从犯暖烘烘的雄伟胸膛里做着一场好梦吧……

Fury从不堪回首的回忆中抽离思绪，发现Loki和Tony还在隔空嘴仗，忍不住看了一眼雷神——哦，他正全神贯注的致力于勇破叠饼干的吉尼斯纪录。

“Thor！带着这个diva滚！”Tony气喘吁吁的将双臂撑在桌上，大声呼唤战友残存的良知。

“不！我还没玩够呢。”Loki“啪”的一掌扫倒了兄长辛苦堆出来的哥特式古堡，“Thor，你说呢？！”

“说、说什么？”Thor被吓了一跳，“呃，Tony，先这样……总之，我会赔偿的。”

Tony 愤怒的丢出手机——“拉倒吧，婚戒的钱你还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