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会做的事。”夏洛克冷静地说,平铺直叙的语气,不怎么惊讶,也不怎么愤怒。雷斯垂德忽然有点失望,这个反应不在他意料之中。
“所以就这样了,算那位妇人倒霉,谁让她被一个背景莫测的人给害了呢,反正她也已经死了,别的事也伤害不到她了。”唯一受伤的大概是他可怜的自尊心。
“唔。”夏洛克表示同意,他环顾了一周,警察局还是老样子,各路人马吵吵嚷嚷毫无意义地走来走去,重复重复,毫无创造性和启发。他的眼睛盯回了雷斯垂德,雷斯垂德也望着他,两人互相望着——那种可能会让人想到凝视比赛什么的,最后还是雷斯垂德先眨了眼。
“所以……”
“你得听上面的。”夏洛克说,“我明白。这也不是一个有趣的案子,多半是冲动杀人。现在人很有可能都被麦克罗夫特的人找到了。就算找到他在哪里,警察也动不了他。”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就善解人意起来,雷斯垂德诧异。“多谢理解。”
“但如果麦克罗夫特插手的话,那就值得找找原因了。”
他们俩的目光又对上了,雷斯垂德转了转眼睛。他们俩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桌上。雷斯垂德还没收拢的档案乱七八糟地堆放在一起,正大大咧咧地朝他们打开着。
雷斯垂德对着那些眨眼,就好像忽然那些文件活了过来对他抛了一个媚眼。他甩甩头,笑了。
“好吧,刚才你说什么我都没听见,”他轻快地说,“现在我要出去吃个午饭,或许还要小逛一圈,这些文件,档案,还有证物,全部都在这里了,它们非常重要,请不要随便动它。”
夏洛克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你可以百分百地相信我的自制力,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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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娅穿过长长的花廊,新大陆的阳光透过茂密的花枝,随着她的行走在她的身上落下跳跃的光斑,然后她停下来欣赏了会一枝格外娇艳欲滴的紫藤,角度和时间都刚好能让走廊那一头的花厅中的某人看见。
她的老板很快就加入了她赏花的行列中。
“您的弟弟去了警察局,我猜他已经知道结案的事了,而且他也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她递过去刚刚拿到的纸条,她的老板大致扫了一眼。
“夏洛克总是能搞到他要的东西。”
“特别是这一次有一个格外愿意配合的探长。”安西娅说:“雷斯垂德探长至少比夏洛克早离开警局一个小时,而且花了很多时间在不必要的闲逛上。作为一个刚刚遭遇到一点小挫折的人,他的情绪好得离奇,还给他的房东太太送了一束花。”
正在用雨伞尖戳在地上转啊转的动作停了。“我记得他的房东太太是个带着独子的寡妇?”
“她确实是。”安西娅答,“在新大陆,适婚女性数目并不多,因此一个年纪也不算太大小有薄产的的妇人,通常追求者众。”老板的面色走向不明,她机灵地补充道:“但没有证据显示雷斯垂德探长也是其中之一。他对那母子俩一直都很亲切。”
麦克罗夫特讽刺地提了提眉毛,“另一个新近也要变成寡妇的房东太太怎么样了?”
“哈德森太太很好,她已经适应了丈夫的变故,似乎哈德森先生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她没有那么怀念他。总之她和她的房客已经达成了和解,他继续住下去不成问题。”
“那就好。”当哥哥的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包含如此复杂的责难,落在那一小束垂落下来的紫藤花上,安西娅觉得那可怜的植物都畏缩了一下。
“那么关于那个案子,是不是也应该提醒他……”
“任何叫夏洛克不要去做的事,只会极大地鼓励他。我恐怕我这次的插手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理由去把事情挖个底朝天。”麦克罗夫特的语气懊恼和无奈兼有,或许还有点一贯的纵容:“看着他别让他过界。至于其他,官方的调查已经停止,已经可以给对方一个交待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那个人的死活也都不在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我真的不喜欢为别人的愚蠢行为擦屁股。”
作为一个有那样的一个弟弟的人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一个大讽刺。安西娅见缝插针地想。嘴里说的却是:“公使阁下让我向你转达最诚挚的谢意。”
麦克罗夫特不置可否,更像是没有注意在听。一阵哗笑从他们身后不远的花厅中传出,他扭头望望,脸上出现了一种接近牙疼的表情。
“亲爱的安西娅,如果你现在没有其他的事要忙,介意替代我进去陪着总督夫人坐一会么?我恐怕我实在没有更多耐心听太太们关于裙子花纹和小狗的笑话了。”
安西娅嘴唇微弯,以超凡的面部控制能力将一个失笑生生扭转为温顺淡定。“当然,我很乐意,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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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架空设定但也有个模糊对应的那个时代背景下,女性作为公开的工作人员出面活动还是不太可能的,于是就把手机姐的身份转成了以远房亲戚身份做掩护随行的亲信兼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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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第六章
和其他平常的日子一样,雷斯垂德的一天是从半睁着眼半睡半醒地站在厨房里凑合着给自己弄一顿早餐开始的。面包不太新鲜,煎肉有点过火,牛奶也差不多告罄。但和早几年的生活相比他已经够知足了,至少他的三餐不再是永远的玉米糊。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解决着早餐,一边随手收拾着房间。还没到洗衣日,脏衣服堆在各个角落,雷斯垂德从客厅的沙发下拽出一件皱巴巴的上衣,皱着眉打量了一阵又面不改色地把它塞了回去。在床脚下还掉了一张旧报纸,他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拿着它又转回了桌前。
在公事上,雷斯垂德探长或许是一个一丝不苟尽忠职守的典范,但在私人生活里,格雷戈·雷斯垂德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事不麻烦就凑合过的未婚男人。他的房间也是一般单身汉该有的那样子:各种东西出现在它们不该出现的地方,或者正确的地方永远找不到该有的东西。他没有太多精力和时间顾及到这些生活琐碎的杂务,只要求不要乱到没法生活即可。至少他的□□永远都在他知道的地方。
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他这样的生活态度。他母亲好几年前就孜孜不倦地在信里催促他该考虑找个人安定下来结婚。婚姻会让人稳定下来,她说,而家里有个女人来操持家务,处理那些烦琐小事,日子也会舒服得多。
雷斯垂德无法赞同这个观点,不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就算有那么一秒想过这个念头,需要有个人来给他操持家务也会是最后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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