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凌曦笑笑:“一直都好看。”
“骗人。”
“真的真的,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只是一直都没说而已。”颜凌曦凑到她耳边说:“尤其是你害羞的样子,最美。”
夏侯玟沁脸红了,“谁害羞了?”
颜凌曦又柔声道:“尤其是夜里,你害羞的样子,美得眩目。”
“大白天的,你在说些什么呀。”夏侯玟沁嗔怪地看她一眼,两个人彼此坦承之后,这人又像从前那样说话口没遮拦,没一点正形。
颜凌曦在一旁窃笑起来,她就喜欢逗她,看她害羞的样子,比那夏花还要美丽。
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居然真的属于她了,很多时候她会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太不切实际,就像一场随时会惊醒的梦一样。但是夏侯玟沁的坚持,又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她们彼此相爱,虽然过程有些曲折离奇;她们彼此相惜,即使回到大梁会面对各种无法预知的困难险阻。然,只是爱着,就足够了。
沿途一路游玩,走走停停,又是月余才回到大梁。
一回到大梁,什么都显得格外亲切。就连那小贩的叫卖声,都让颜凌曦觉得无比心安。
进了城之后,两人并没有多做耽搁,径直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赵沂迎了出来,对着夏侯玟沁全身上下左看右看,确定了完好无损才放心下来。然后斜了颜凌曦一眼,“舍得出现了?”
“嘿嘿,师娘……让你们担心了。”
“去!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转头又对夏侯玟沁说:“你见到她有没有帮我们教训她?哎呀,你怎么好像比走的时候又瘦了呢?是不是她对你不好了?”
夏侯玟沁笑着摇了摇头。
颜凌曦插话道:“教训我?她怎么舍得呢。师娘,怎么我回来你都不看看我有没有事啊?上战场的人是我啊,你看她做什么。”
“你?你都敢让我们担心你那么久,你还能有什么事?”
颜凌曦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小委屈,怎么自己走了这一回,师娘对自己的溺爱全都转到夏侯玟沁身上了?
赵沂又拉着夏侯玟沁的手关切地问了好些个问题,临走才对颜凌曦说了一句话:“夫人都要担心死了,你也真忍心,这么大了,还让人那么不省心。”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她。”颜凌曦扁着嘴说道。
“哎呀?怎么,嫌你师娘我唠叨了?”
“我哪敢啊……”颜凌曦更委屈了,本来一进门师娘都不大理她,她就有怨气了,现在又冤枉她……什么?她没听错吧?师娘刚才说了什么?师娘居然拉着夏侯玟沁的手说“还是沁儿懂事”?
这是怎么回事?
赵沂走了之后,颜凌曦和夏侯玟沁一齐朝佛堂走去,这个时辰,颜母必定还在佛堂礼佛。
“你吃醋了?”夏侯玟沁捂嘴笑道。
“什么?我干嘛吃醋?”
“唉,真是的,你连师娘的醋也吃。”
“我……”颜凌曦还来不及反驳,夏侯玟沁已经笑着跑开了。
从佛堂里传出细碎的人声,是颜母在诵经。
颜凌曦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说:“母亲,我回来了。”
颜母放下手中的念珠,回过头看见颜凌曦和夏侯玟沁立在门边。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口中念道:“回来了,路上辛不辛苦啊,怎么不回房歇着呢?”
颜凌曦的眼中有泪光闪过,愣愣地盯着母亲和夏侯玟沁交握着的双手。她不是因为母亲不关心她而难过,她知道母亲是生气她让家人担心了,她是高兴,自己不在的日子,母亲已经接受了夏侯玟沁,那两人的关系居然变得亲密起来。
她忍住泪水抱住母亲,像幼时一样撒娇,“让母亲担心了……”
“回来了就好。”颜母轻轻说道。这许多年,她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只要家人平安,就够了。
见过了母亲,颜凌曦又来到师父们的别院,见到杨展和冯门,她忽然忆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师父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听说了杨展和冯门去了桂陵寻她,但她回到军中之后一直忙于战事,似乎忘记了写书信给两位师父。
杨展调笑道:“你这才想起我们来啊?明知道我们在找你,也不招呼一声,要不是公主通知我们,恐怕我们俩还在边城为你东奔西走呢。”
颜凌曦惭愧地低下了头,是自己太任性,累得全家人都为她担心。
“好了,别说她了。”冯门看她那样子,也不忍心怪她,“他说笑的,我们怎么舍得去怪你呢,你这孩子……听说你受了伤?”
“嗯,背后中了一箭,但多亏了老师的锁甲,不然……不然可就真的回不来了。”她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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