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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我站在天桥上看风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汽车。宝宝，你还好吧？你的手机号码我还记着，一直没有删除，在电话簿上。很多次了，不怀希望地拨出去了，电话那头也永远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即使没有关机，你接起电话，我又能对你说些什么呢？在你那样决绝地将自己消失于我面前之后。

也许一切都已失去意义。你说过的，既然决定离开，那么，就不再回头。即使后悔也不再回头。

“不许你走，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曾经这么对着你的眼睛祈求。可是你从未给过我肯定的答案。在我一次又一次地申诉下，你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游离不安，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你选择彻底飘出我的世界。

可能我是太贪心了。你是那样一个颓废，阴暗的孩子，对不确定有天生的恐惧。你怎么给得起我要的天长地久，所以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逃离，是吗，宝宝？

昨夜一场大雨。现在雨停了，地面还残留着一些雨水。从前，我很喜欢这样的清晨。有清爽的空气，清新的景象，懒懒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一个懒腰。一切便从这个美好的清晨开始。

看着雨后的这座古老的城市，脑海里突然不自觉地想起你曾对我唱过的《北京一夜》，陈升的。里面有一段京剧唱段，我饶有兴趣地求你为我唱一次。“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么……”

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清晨，自己却有这么深的感触。宝宝，你一定喜欢这样清新干净的早晨，因为有的时候，你的人生态度是那么的出世，看淡世间世事。你曾说，人生百味皆苦。你把你的一生圈定在，偿还欠你父母的债上，你说，你的一生是为了别人而活，不是自己。

也许生活真的叫你受了很多的苦，看见了许多世事的不堪。虽然我对你说，这些都是必须的，每个人都不例外。但是你的内心里，有着深层的绝望，不知来所，没有归处，似乎与生俱来。我只是想知道，到底要怎样的人，才能把你带出阴暗，也许不是我，因为你常会没来由地看着我，叹口气，摇着头说：“你不会明白的。”

第 16 章

窗外有雨，而一室皆春。透过玻璃窗看去，一片苍茫。丧失理智地躲在被子里看信。一个字一个字地摁键盘发消息给某人，也许这就是幸福。一些时光的影子逐渐在风中散开。那些片段一幕幕地掠过，残酷着。

那年你硕士毕业，我满心欢喜等着你来我在的城市，与我一起，我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兴奋地冲到车站去接你。你两手空空，只有一个简单的背包。

我有些疑惑，“你的行李呢？毕业了不是应该有很多东西的吗？”我问。

你只说：“我想先玩几天，我们还从没有一起旅行过呢。”

我笑，“好啊。”

想来这些年都是你来看我，自己都没机会好好陪你，很是内疚。

你是一个特别喜欢旅游的孩子。你说你是一个喜欢飘泊的人，不想被困在一个地方，除非那里有值得你停留的原因。你问过我，最想去什么地方。

我说，西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