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无聊的是什么?不外乎没有追求的目标。
权势,钱财,爱情,艺术,声名……
当一个人站在某一领域的顶峰的时候,自然会瞻望另外一个顶峰,这种心理不仅仅出于好胜,更多出于无聊。
比如说何意与池应眼前的这位暂时不知道姓名的老者。
池应和老者手里各拿着一个竹筒,里面都有三个骰子。他们比的是当拿开竹筒以后谁的骰子点数最大。最大的点数不外乎三个六。何意现在差不多猜到他们真正比的并非赌术,而是作弊也就是出老千的能力。
摇骰子这种赌法,何意观察来观察去断定他们明里在摇骰子,其实桌底下暗流汹涌。就两个竹筒一老一少俩人摇了一个时辰,池应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像在火坑里蒸烤一样的狼狈。
不过看对面的老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干枯的脸从方才的蜡黄变成了紫红色。摇着竹筒的手虽然在动,但也能看得出来是不能控制的抖动。
到底是什么状况,明明只是为了过来看一看地下赌场的庐山真面目,怎么就会发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何故,明明七大内家高手在身边虎视眈眈,但何意还是没有那种人之将死的感觉。莫非是因为小师父尽管那么狼狈依然笑意浅浅,信心满满?
这真是太难解释了。
两只摇竹筒的手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两个人同时停下。
老者率先揭开竹筒,两个六点一个五点,他无力地吐了口气,知道自己输了。
一转眼,老者比刚才更显苍老,驼背垮腰。池应向老者弓腰作揖,比刚才的表现客气多了:“承让。”之后掀开了自己的竹筒,三个六点。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何意瞪大了眼睛,整个过程她一直在看着,两个人除了相互用内力比拼,别的也没有什么动作。何意知道可以用内力做到隔空移物取物甚至杀人……种种常人看来不太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们做了什么又做到了什么,何意还是不太明白。
不过结果在这里摆着,老者很爽快地拿出了十万两的银票。
钱财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向来爱财的何意甚至没去检查银票的真假直接拉着池应奔出了这个房间。
太压抑的地方不适合人类自由呼吸。在迈过门槛的那一刻,池应打了个响指,随着这声脆响,那老者身前的大理石桌子砰的一声化作粉尘飘散。
何意拉着池应左转右转准备冲出这个热闹但处处透着杀机的地下赌场,但她们还是被拦下了。刚才何意想着让傅小捕头早点来,虽然她来的比预计的早,但,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两个异域人被捕快堵在赌场入口,跟在后边的傅揽春看着他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了就说明异域人跟傅揽春是一伙的,不放的话,池姨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傅揽春很想抱头闪开池应那死人一般的眼神。
但,何意你干嘛也是这样的?果然不愧是师徒俩。
傅揽春忍心吩咐两个捕快将二人带出去,接着又派人将赌场入口重重把关。何意被捆缚双手时的怨念眼神看得傅揽春有种想哭的感觉。她经过傅揽春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里面还有,然后露出了她怎么易容也藏不住的尖尖虎牙。
池应累的不行,才不管什么,她比何意更清楚,出了红花楼的门她还是自由身。
只有何意钻牛角尖认为傅揽春是针对她,所以才格外愤懑。
不管什么身份,被官府押解总是给人不太好的感觉。平常人很难逃脱得了这个怪圈子。
四年前卿负我心,今天又像对待犯人一样对我,这让我情何以堪?
以上为何意内心独白——大误。事实上,秦何意心里想的并不是这种怨妇才会有的想法,不过不管傅揽春是不是有苦衷,但斤斤计较是商人的本性,这等奇耻大辱,何意记下了。
冷冷瞪了傅揽春一眼,何意乖乖地被捕快捆绑了双手。
正在捕快架着二人将要走出赌场这个门的时候,赌场里面突然一阵喧闹。苍老而熟悉的低哑男声像佛寺的古钟一般沉重地响起,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谁敢动我端文候的场子。”
那一刻,何意有种想死的冲动。
端文候是什么人,说出来能把江湖上某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吓得屁滚尿流。他是继长生姥姥之后出现的超级大魔头,嗜血、冷酷、残暴、喜怒无常等等一系列描述坏人的词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哦不,也许远远不够形容这个人。最重要的,他还是近熵的国师。
传说他会巫术,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传说他一个人能抵千军万马,近熵这个西域国家近几年越来越强大全是拜他所赐。
停!
何意及时地止住自己蔓延的恐惧,低下头快步往前,试图在别人还没注意的时候逃离这个即将成为修罗地狱的地方。没办法,端文候的名气太响,她这个小小的客栈掌柜可没信心能在他大开杀戒之时全身而退。
相比于长生姥姥某种程度上的神话,这个端文候已经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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