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喂饱自己之後,便是把自己也剁了也这样放在糯饼里吃掉吗?虽然他并不怕死,但是若真被剁成肉酱,却还是觉得有些胆寒。
正在寒渊暗自臆想之时,大将军府的侍卫们急急地闯了过来。
为首那名统领神态威严地走到寒渊面前说道,「大将军要见你,请随我们来。」
我只是一尾鱼,怎麽随你们来?
寒渊好笑地望着他们,无奈地拍了拍鱼摆,暂时无法化出人腿的他在陆地上可是寸步难行。
这是寒渊第二次来到大将军的卧房,在被人抬进门之前,他不由想起了上次那顿鞭子。
没有点起火炉的卧房中透着一股阴冷的味道,寒渊看到殷战穿得厚厚地坐在一把高背椅上,正捂住嘴轻咳,那根黝黑的马鞭仍挂在殷战的腰间。
寒渊被温柔地放在一块毛毯上之後,侍卫们就出去了。
整个屋子又只剩下他和眼前这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寒渊,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
最先开口的是殷战,他抬起头,目光中少有地透着一抹温和。
寒渊自然不知道殷战为什麽会问这个,他瞥了面色深沈的殷战一眼,一边拨弄着自己冰蓝色的鱼鳞,一边陷入了沈思之中。
父亲,是说的哪一个呢?鲛人族不论性别都可以孕育後代,所以算起来,自己有两个父亲。
自己鲛人族的父亲名叫寒洌,他的发色和鱼尾的颜色都和自己不同,是耀眼的赤红色,听说他曾是鲛人族中最为英勇的武士。
只可惜自己并没能见识到父亲最英武的一面,因为在他懂事之後,父亲已经成了一个鱼尾残缺,唯唯诺诺任由他人欺侮的懦夫。
有一段时间,他曾经非常厌恶这样性格懦弱卑微的父亲,但直到自己的身世被人揭穿而引来长老追究之时,为了央求他们留下自己一命而自愿走上刑台的父亲,在他的眼中才显得那麽高大。
火红的鲜血顺着父亲火红的鱼鳞缓缓流下,自己就这麽被族人们远远地阻拦着,眼睁睁地看着因为勾结外族的罪名流尽了最後一滴血的父亲。
痛苦的回忆在这间凄冷的屋子里再一次冲撞了寒渊的内心,他揉了揉眼睛,强忍着难过,轻轻地叹了一声。
「自然是想的。不过不知将军你问这个做什麽?」
眼神一转,寒渊尽敛脆弱,眼里又生出了一分坚强。
他绝不会在这个狠毒可憎,妄图毁灭鲛人族的男人面前示弱,让对方把自己的伤口当笑话看。
然而,殷战的眼里却没有一丝嘲讽的意思,反倒是充满了浓郁的悲哀。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寒渊,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连那头花白的发丝也微微地颤了起来。
「……你继续说说,你的父亲是什麽样的?」
好不容易止住咳,殷战神色古怪地笑了笑,将椅子拉得离寒渊更近了,那双锐利的鹰目又开始紧紧地锁在寒渊因为不安而微微扭动摇摆的鱼尾上,似乎他想透过这条鱼尾看到什麽。
第三章
这个人一定要勾起自己痛苦的回忆才罢休吗?寒渊的脸色微微一变,愤恨地咬了咬唇,可他看到对方腰间那根黝黑的马鞭时,不难记起上次所受的折磨。
如果自己不说,便又会被教训吧。
「我的父亲是只很善良的鲛人,他很温柔……」
「温柔?哈……温柔吗……你的父亲是叫寒洌吗?」
「你怎麽知道!」寒渊惊愕不已,看来这个一直找自己麻烦的大将军似乎和自己有什麽渊源。
殷战的眉峰一紧,他默默地捏紧了拳,若非自己无能,怎会任由寒洌被自己的父亲刮掉鱼鳞,斩去鱼鳍,乃至被驱逐回白海之中,最後更是惨被敏感疑心重的鲛人们残忍处死。
而现在,面对他与寒洌的孩子,他又如何能堂堂正正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况且他初见寒渊时曾做得那麽过分,若对方知道了自己是他的生身父亲,岂不徒增纠结……
寒渊从殷战痛苦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丝古怪,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念头自他心中慢慢浮起。
对方又剧烈地咳了起来,比刚才还咳得还要厉害,那副笔挺的背脊也弯了下来,好像再也承受不起某种重压。
待到殷战稍微缓和了些之後,寒渊这才鼓起勇气问道,「莫非你认识我父亲?」
难道你就是那个与我父亲结好的人族?
後面这一句话,寒渊不敢问出来,也不愿问出口。
殷战深吸了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终於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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