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衣氅灌满风雪,那人俯下身来,将身上的衣氅解下披在花离愁的身上。
“林公子?二皇子?林帝?”含混不清的絮语,花离愁抬起头来。
“离愁。”林涧寒压低了声音,“跟我走。”
他的指尖触到他的那刻,花离愁像是被毒虫蛰到般避了开去。
“我已经是一颗弃子了我的圣上。”花离愁漫不经心,“还是说,你对我这颗弃子念念不忘?”
林涧寒眼眶竟是红了,牢牢握住了花离愁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不见。
“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下一瞬,他将面前面色惨白的男子拥入怀里。
花离愁微微使力将他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尽管无太大间隙,但聊胜于无。
眸子明亮的如暗夜里从珠帘里漏进来的月光,花离愁猝然笑出声来。
靠近林涧寒,嘴唇在他颈项上一路滑下,在锁骨处停驻,细细尖尖的牙齿狠狠咬破血肉。
甜腻的血腥,林涧寒喉中压抑着惊喘。
未待抬起头,花离愁已被林涧寒大力的掼倒在冰冷的石桌上。
被扯落的衣物,紧手扣住的桌沿,悬空的被大力压制的双腿,还有冷到麻木却又被翻搅的快意缓慢搅拌的身体,浓重压迫的无法呼吸。
眸子被融化的雪花打湿,视野如沉浮的小舟,起伏间是暴风雨来临的无望与空落。
绵热的冲击宣示停歇。
林涧寒的额头靠在他的颈上,温热的湿润一点点湿了衣衫。
身上的人不动,花离愁暗自吸一口气,仍感觉他在自己身体里固执的存在。
“圣上,你这是哭了?”花离愁想推开他,“要论委屈,合该轮不到你罢?”
林涧寒良久才答,“别动,就想抱你一会。”
花离愁唾弃着自己的无可救药,一双手臂还是慢慢自林涧寒的腋下穿过,慢慢抱住他的肩背。
他为他,遮了风雪。只是这时,谁都不曾觉察。
天似乎也不觉得疲倦,只管将雪花恣意扬撒。
花离愁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其实马车里很是暖和,只不过这样做好似能找回些许底气。
“很冷?”林涧寒这样问着却无半分征询的意思,只探了手将身旁的薄被扯过披在他身上。
身上有了借助,气喘起来也没有方才那般紊乱。花离愁眨了眨眼,半晌才慢吞吞的道,“不知道小漓儿会不会生气。”
“你说的是夏卿漓。这会儿只怕宁国的事有他愁心的,那会轮得到你。”林涧寒握了他手,“况且你那个二师弟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家伙。”
“等到了燕京,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花离愁眯了眼打盹,好地方自是没谷中的日子欢快。也不知爹和爹爹他们怎么样了。只是林涧寒嘴巴甚言,始终不肯露一丝风声。
一觉醒过来已是在驿馆,烛光被层层的纱幔摇曳的昏沉而暧昧。很安静,花离愁跻了鞋子出去才看见林涧寒坐于桌前,书卷虚握。
“喝杯水润润喉。”
接过林涧寒递过的水杯,猝然间被他捉住了手指。挣脱不得,却是让他一寸寸扣进了掌心。
心突突的跳,干哑着嗓子,“你。”
敲门声恭恭敬敬,顿了顿门被轻轻推开。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走进来,清秀的眉眼,独额上一抹伤痕不合时宜。
一口水呛在了喉中,花离愁认得他。
那日他被逼得走投无路,领头的人就是他。而他额上的伤疤,也是自己亲手砍的。
“落回,我让你带的东西呢?”林涧寒皱了皱眉,掌心里的手指冰凉。
“是。天杼绸庄最好的师傅做的。”落回将手中的包裹双手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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