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么JJ有点抽
诸法无我
回声久久不息。游麟抱着夜敛尘,瞧他凤眼轻阖睡得沉稳,端得吉人天相的面相,暗想,笨蛋大哥你可好,就这么睡着,就上天入地一回了,我这怀抱怕是比八抬大轿还舒服罢。想着他笑了一声,抬起眼来,目光对上不远处缓缓飘来的灯笼。
待灯笼近了,原来是个白衣女子手提着竹挑,挑着一盏写着冥字的白纸灯笼。灯笼的光稍比夜明珠敞亮,照亮了女子的容貌,游麟在宫中见过太多墨守成规的清丽美人,又在京城领略了散花楼姑娘的万种风情,然而,此刻出现的白衣女子,仍令他见之忘俗。这倒不是因为她漂亮,游麟仔细看去,只觉女子神情清静,似空无一物,很有点儿菩提本无树的意思,很是特别。
“莫不是我走错路,到了阴曹地府,”游麟勉强挪开视线,打量那写着冥字的灯笼,又对上白衣女子的目光,谑道,“遇见了地藏菩萨~?”
白衣女子开口,声音冷冰冰,却空灵悦耳:“地藏菩萨是男是女?”
游麟皱了眉头,一边随她走,一边正儿八经琢磨:“根据《大正藏》里,释迦佛给文殊的说法,地藏菩萨本是婆罗门女。”他瞧眼女子神色,眉梢微挑似不屑,一个转折改口道:“我却以为~这问题好似在问,观音是男是女。当然,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相由心生,菩萨你说,是男,就是男;是女,就是女~”
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白衣女子听得莞尔:“我可不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萨。平常荒于书卷,才疏学浅,倒要请教,‘诸法无我’作何解?”
游麟继续打太极耍小聪明:“既是‘无我’,‘我’又如何知解~?”
白衣女子沉吟片刻道:“婴孩生而夺母口之食,为霸宠,为一件小玩意,推打兄弟姐妹。待到咿咿学语,念‘人之初,性本善’,学孔融让梨之典故,继而习儒家典籍,读孝经礼仪,知孝悌,明中庸,懂谦忍,以世人墨尺衡量自身——试问三爷,为何须孝悌,为何须中庸,为何须谦忍?”
游麟一笑正欲作答,白衣女子却道:“不必作答。你要答的,不外乎是书上写的、别人说的,在你脑海里累积沉淀,你便以为这是你想的,这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了。”
游麟咂咂嘴,啧了一声,为难道:“我脑子不好使……菩萨你出这么个难题,我可答不上……”
白衣女子看了游麟一眼,目光两相对,却谁也看不透谁。她只道:“这不是问题,而是我在三爷立场上,设想的答案。”
这声三爷叫得游麟飘飘然,他睨着白衣女子,故作深沉道:“怎么不是问题?你兜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实说,我不能答,也答不出。将这个问题反过来说,就好似,什么样的人成了我,什么样的人成了你。倘若以后能答了,再告诉你罢……佛理到此打住,依我看,这不是什么阴曹地府,你是四煞之一盅神冥蝗的手下?”
白衣女子眼皮也不抬,慢声道:“我就是冥蝗。”
游麟霎时笑不出了,硬生生扭头去看——这白衣女子,五官柔和清丽,正值韶华,如花美眷。如此年纪却和杀神人屠、毒神旱魃、贪神饕餮并称神教四煞,名动江湖几十年?莫非是武功已至化境,参悟了什么驻颜之术?当下张口结舌,挤出句:“……闻名不如见面。”
冥蝗不以为然道:“每一代冥蝗,都叫冥蝗。”她忽地将灯笼挑向右侧:“到了,这就是昔年关押太岁少主的地方。”
游麟这才发觉,右侧豁然开阔,竟有石阶绵延。他跟着冥蝗拾阶而上,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溶洞,溶洞里有石床,有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一眼清浅的温泉。在石床对面,有一方磨平的石壁,写着篆书、楷书、行书、狂草等样式的手迹,字迹黯淡难以辨认,游麟走进些看,竟全是“游晟”两字,不断重复不断变换字形,时隔多年看来,这些暗褐色的手迹,仍是悲喜交替哀怒毕现,字字惊心。
“三爷可知那两字是谁?”冥蝗打断游麟的沉思。
游麟望着干涸的血字,暗想,这不是废话,我能不认识我父皇的名字吗~面上苦笑道:“天下谁人不识君。”
冥蝗道:“自此‘君’成婚之日起,太岁少主就被教主囚在此处。他闲来无事,写此君名字,磨破了手指,仍旧用骨头一遍遍划。疯疯癫癫过了二十年,大抵知道自己性命将尽,从水潭那边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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