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你真是贴心。”图吉叹了口气,微微闭上双眼,“寡人曾经在很多人身上寻找大哥的影子,甚至包括昌英,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至多能让寡人迷狂一阵而已……”
他睁开眼,凝视卫珣,眼中流露出怪“异的神色,似梦似醒。“可是,你却不一样……你明明跟大哥一点也不像,却让寡人十分安心,简直就如同他在寡人身边那般安心……”
“能安慰大汗,是卫某的荣幸。”卫珣答道。
“不过,你不介意,寡人抱著你的时候,透过你看著别人?”图吉斜睨著他,又问。
卫珣淡淡一笑,“为了大汗,卫某愿意变成任何人。”
图吉闻言,目光有些凝滞,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竟似恻然。静默一刹,寡人抱著你的时候,他呆呆地低喃:
“……他对我,若是有你一半温存,又怎至被我逼死,令我落得如今这般惨淡光景……”
片刻,图吉回过神。方才心神恍惚不记得说了什麽,却隐约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扭头看卫珣,对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图吉暗忖。又一想,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打发卫珣离开。
卫珣走出王帐,刚走了几步,脚步戛然而止。他眼光发直地盯著几丈之外静立著的身影,面色变得有些苍白。
“青……”
“跟大汗‘清谈’,是麽?”桑青似笑非笑,目光却冷得像冰,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跟大汗‘清谈’,“听说,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你三不五时来陪大汗独处,大汗得你相伴,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跟大汗‘清谈’,心情愉悦,面色也好看不少。”
“青……”卫珣下意识地开口,脑中却一片空白,只呐呐地吐出几个不成句的字。发觉桑青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他不觉向那里望去,赫然看到一枚暗红的淤痕。卫珣如梦初醒,慌忙拉高衣衽。
尽管他明白,再掩饰也已无济於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前桑青曾亲眼撞上他与卫珧──自己生父媾和的场面。同现在一样,这两者都是他自愿,甚至是他主导的,两次也同样污秽不堪,但……为什麽此刻却慌乱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桑青两道目光恰似两条冰锥一般,凌厉地鄙视著卫珣的脸。等了半天,卫珣也没有给他解释。看著他张口结舌的样子,桑青的脸由铁青慢慢变为惨灰。蓦地,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他凄凉地一笑。
“……我真蠢,真好骗,对不对?本来,卫珣也没有给他解释。看著他张口结舌的样子,无论你为我做了什麽,单只你在我眼前上演的那肮脏戏码,就足以断了我对你的一切幻想;後来回到京城,你扣住了我──你说那是保护,可我也受了折磨,那段日子对我来说,与受要挟遭囚禁并无区别……!”
卫珣的面孔一点点褪去了血色。桑青的话却还未终了。
“可是,这些我认了,因为我贱我笨我没出息──我还爱你,没有一刻不爱你,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委屈、默默为我牺牲,我心疼!不管你信不信真的心疼……”通红的双眼无法抑止地溢出了薄泪,因为我贱我笨我没出息──我还爱你,桑青却没有去揩拭嘶声续道,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我先前已经想好了对娜伊没有爱,只有糊里糊涂的愧疚要跟她解除婚约,“我先前已经想好了,然後,我们两人一起……我今天就是来拜托大汗收回成命的,可是……”
桑青说到这里,又笑了,笑得有些骇人,“可是却忘了你是个离不了男人的人。到瑟珞不过数月,你居然有手腕搭上这里的王者……是啊,你攀上,锦帽貂裘、精食细脍、奇珍异宝都享用不尽;特使得宠,昭明朝中也会人尽开颜吧。你……你要我恭喜你麽?”
讥诮到最後终结为愤恨的嘶吼,桑青气息不稳地发泄完,捣住胸口,脸上显出痛苦非常的神色。陡然一口血呕在地上。
鲜红的颜色令卫珣顿时悚然,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他不顾一切冲上前搀扶桑青摇晃的身子,却被对方推开。他愣愣地注视著对方强自站稳身体,抹去嘴角残留的血丝。
桑青直直地凝望著卫珣,惨淡的目光中有悲苦、痛恨,还有深深的绝望。
转身前,抹去嘴角残留的血丝。桑青直直地凝望著卫珣,他用尽全力,留给卫珣最後一句话,每一字,都像一颗钉子扎进卫珣心里。
“卫珣,你……你对得起我……”
自与卫珣彻底决裂的那日之後,桑青大病了一场,连日高烧不退,偶尔清醒,便不住咳喘,甚至咳出血来,溅得白色的被子上血花点点。
桑青病势凶险,你……你对得起我……”自与卫珣彻底决裂的那日之後,娜伊公主急得六神无主。索仑图吉传令瑟珞名医会诊,却无人能药到病除。原先因桑青决定成亲而对他怨怼的昌英也担心得不得了,急中生智,可就连他也不像父亲──没有人能代替他,他请来了乌穆苏耶为桑青治病。
乌穆苏耶通晓中原医术。边为桑青切脉望诊边不住摇头。昌英一干人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忙问桑青的情况。乌穆苏耶回答:
“桑公子多年来外病内忧,落下了病根;这次心神受到重创,大大伤了正气,故而一病不起。”
大家追问解救之方,大大伤了正气,乌穆苏耶道,“眼下只能给他写几个清心安神的方子,暂且一试。”他知道,倘若心病的病根不除,怕是药石罔效。想到这里,乌穆苏耶回身瞥一眼桑青颊上病态的潮红,悠悠叹了口气。
“看起来那晚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啊,卫公子……”
由於驸马卧病,大婚只能无限期後延。桑青仍是高热昏睡,几天才醒一次,即使睡梦中也不安稳,总是梦呓,不知呢喃著什麽,娜伊侧耳听也没听明白。这麽多天水米不进,人黄瘦得脱了形,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他一直躺了十多日,意识才终於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所见,是日日守在他身边、为他累到身形清减的娜伊。望著惊喜流泪的娜伊,桑青心中却只余一个空洞,令他阵阵发冷。
纵然心已死,追逐的视线却剪不断……桑青苏醒後三天,丹更传出了震动整个瑟珞的惊耗,大王子索仑戈努亡殁。
作家的话:
这个。。。呵呵。。。
第一百零六回
卫珣坐在王帐中,望著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索仑图吉。突然听闻最疼爱的长子的噩耗,图吉毫无心理准备,立时背过了气去,亏得有侍从在旁急救才缓过来。他听仆从禀明了情况,呆怔了片刻,便由人扶著,来到停放儿子尸身之处。
掀开蒙住脸的白布,视线首先触及的是一双不肯瞑目的眼。颤抖著手向下掀,图吉看到,他喉下有一个血洞,伤口并没有多大多深,来到停放儿子尸身之处。掀开蒙住脸的白布,但因为位置太正,即刻便回天乏术。在场的所有人见大汗到来,统统噤若寒蝉,不仅因为痛失大王子,更因为这场血案中微妙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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