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要让花仙和贾雯知道为所欲为必须付出代价。”最后晏止钏坚定了决心说,她拍拍王敏的肩膀,“你放心,我只是小小地耍一把,并不想伤害她们的。毕竟我和花仙是同宗,我们共有一样的花瓣和叶子啊。”
晏止钏伸出手,纯红的指甲泛出光彩。纯红,这是她对莲浩秋玺花瓣颜色的定义,流露出深潭般质感的红色,浓丽而深幽。
两个人一张床,如果有一个人睡相不好,另一个人就容易被踹到床上去。王敏梦见自己掉进井里,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旁边一个坚硬的床板。她坐起来,攀着床沿看到晏止钏睡得很香甜,嘴角弯成小小弓儿,如同被宠爱而快乐。她裹紧了睡衣站起来,看到没拉紧的窗帘中透出一缕白光。好像生怕这点亮会搅扰晏止钏的安眠一样,她走过去想把两扇布拉严实。窗户也没关好,冷风吹在王敏手背上,她打算将玻璃窗关密实了,不让一点寒风在屋里游荡。拉起窗帘一角,看到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天地间飘洒着一种絮状物,又小又轻,无声地组成茫茫一片白色。
小雪和大雪之间的某一天,玉城下雪了。王敏把身体藏进窗门和窗帘之间,看着漫天白雪,感到刺骨地冷,同时心中涌动着对于眼前景象的温柔之赞叹。山里总是在霜降前后就开始下雪,这种天气王敏并不陌生。她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卧室,十几岁的王敏在星期一早晨醒来,因为要上学去而满心不乐。妈妈还在熟睡中,小王敏来到阳台,拉开窗帘看到了几年冬天没有来临的落雪,一下子兴奋了。妈妈醒来后,给她披了鼓鼓的羽绒衣,对她说,把衣服穿好否则会生病的。想到曾经有过的清晨和家庭,王敏居然哭了出来。
“你在干嘛呢?”
晏止钏醒来,看到王敏没有睡在身边,而是站在窗台前一抖一抖的,上半身披着窗帘像怪物
一样。她换了衣服,走过去拉开窗帘,发现外边下雪了。王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哭个不停,
听到她的话,转身抱住她。“阿晏,我想妈妈,可我妈妈早就死了,呜呜……”
晏止钏用了近半个小时安慰她,并小心翼翼地防止思乡的情绪蔓延到自己身上。王敏的伤感劲儿过去之后,两人下楼去吃了早餐。早餐店里的有些食客在讨论这场天气预报里没有提及的雪,像小孩子一样为此感到欢乐。晏止钏告诉了王敏她的计划:把贾雯叫出来,让她看着花仙因为偷钱而被人当场抓住,或许会因为受到震动而后悔自己的非分要求。
“花仙不是像人一样用手在包里做文章的,她不可能被抓到。”王敏反对。晏止钏说没关系,贾雯不知道这一点呀,“我可以利用这个做文章。比方说吧,先迫使花仙显形,然后把她推到一个人身上,与此同时我把那人的钱偷出来藏在花仙身上,大叫着这个女人是小偷,不就人赃并获了?”
“行吗。”王敏怀疑地看着她。“有点卑鄙啊。”
“为了达到目的用些手段不算什么啦。走,我们先去找贾雯,然后找个适合的地方把花仙‘请’出来,演一出好戏。”
王敏嘟嚷着,你是个三流导演,而且不给演员发工资,跟着她来到贾雯家。晏止钏敲敲门,里面问谁呀,晏止钏说是我。王敏小声说,“你说是我,谁知道你是谁呀。”
“她听得出我的声音。”晏止钏自信地说。过了很长时间,贾雯打开大门,不高兴地看着她们,“听到你的声音我真不想给你开门。”
王敏觉得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她和贾雯素未谋面,要进去至少先得自报家门。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贾雯就回卧室去了。晏止钏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径自走进去,王敏犹豫着站在外边。她可不想因为无礼被屋主粗暴地推搡出来,这种待遇就让晏止钏一个人享受吧。
贾雯似乎是被敲门声吵醒刚起床,她坐在床边,带了明显的抵触情绪看着晏止钏,“你又来了,我一点都不欢迎你。”
“对不起,我不会因为你欢迎我而来,也不会因为你讨厌我而出去。决定权在我这儿。”晏止钏说,“现在我要带你去玉湖边,你愿意呢,就和我一起从这儿走出去。不愿意的话,我就强迫你走出去,明白我的意思吧?”
“原来神仙就是这样的。”贾雯冷笑着看向窗外。雪下得比六七点点钟的时候小了一点。“我还记得六年前你出现在我家,胸前穿了个洞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你没事了,就肆无忌惮地闯进我家来威胁我。我真是农夫与蛇。”
“省省吧,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还农夫与蛇呢,你就是渔夫的妻子,因为贪心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你走不走
?不走我就拖你了。”晏止钏做了个电视里打手按手指的动作。贾雯愠怒地看着她,“走就走,你敢把我怎么样?”
“这就对了。我本来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也算我救命恩人,对不对。”
王敏看到贾雯走出来,后面跟着一脸轻松的晏止钏。她看着她俩走下楼梯,想,又错过自我介绍的机会了。
说起来这个事情有点奇怪,不过确实如此。从晏止钏离开到回来六年间,花仙和贾雯没有再见过面。她们交流,不用手机,不用计算机,只用那盆一个多月才发芽生长的小红花。交谈的主题永远是同一个:贾雯说我要钱了,于是花仙就说,给你。花瓣底下掉硬币,弹一下掉一个,弹一下掉一个。贾雯是很罕见的因为踩死只蟑螂而得到摇钱树的人。她长大了,用弹出来的钱把自己打扮得时尚,有吸引力,去酒吧寻找一次次短暂的乐趣。不过因为长期作同一个弹指的动作,她的中指得了腱鞘炎。贾雯尝试过用小棒槌击打花瓣,那样没用,一定要用手指,像小孩玩游戏一样才能弹出一枚枚价值不等的硬币,大多数是一块,有时候还有外币。她们自公园一别后六年,在玉湖边重逢了。
晏止钏用影神图找到花仙的位置,烧了道檄文,逼她现出人身。花仙并不情愿地上了岸,看到晏止钏身后的贾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按照晏止钏说的,王敏监视着贾雯,防止她做出什么会打乱计划的事来,必要时运用一下武力。花仙和贾雯都很平静,这出乎晏止钏意料。
“一个要钱,一个给钱,你们的关系,就像资助人和被资助人,结对子助学之类的。但是现在这种关系应该终止了。如果你们都同意我的话,就表个态。”
晏止钏这番开场白基本是废话,她自己也知道。但她说话的目的在于拖延时间,看身旁走过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合适的,可以充当临时演员的人。最好是一个彪形大汉,看起来一被激怒就要揍人的那种。今天的雪景很美,湖边多了不少游人。她们四人据在林荫道上,左边是玉湖,右边是湖滨道,旁人一看就觉得气氛怪怪的。这几个女的干嘛吗?
“你确定自己脑子没问题吗?”花仙讽刺地点着太阳穴。她手指纤细白嫩,真当得起春葱这个比喻。雪花落在她身上,没有融化,像装饰品。王敏觉得晏止钏真是自取其辱,跟着她莫名其妙地杵在这儿干什么啊。贾雯对王敏说,“你们两个神经兮兮的到底想干什么?”
“不能告诉你。”王敏看着晏止钏的后背,小声道。“阿晏,我好冷啊。”
晏止钏走上前靠近花仙,为了方便待会儿将她推到别人身上。她假意替花仙拂去衣袖上的落雪,拉起她的手,暗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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