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止钏重获人身,谢了龙女就要去救文火子,水族军队此时正好将张采奚跟文火子给押进来了,这不是天赐其便么!龙女让他们给文火子松了绑。“承蒙宫主救我师徒二人,大恩难报!”文火子感激不已。张采奚打量着这个地方,“真像天宫。”她自言自语,“真像啊……”
“我不能在龙宫行杀伐之事,恳请宫主……”
晏止钏话还没说完,张采奚身上的绳索就断成几截掉了下来。她嘲弄似的打量了龙女一眼,“你也是神仙吗?”
晏止钏跟薛意儿不约而同站起来挡在龙女和张采奚之间。张采奚望着殿柱说,“还没结束呢。”
残存的温润,试图让我记起前事。更远的生涯,无法再回头。为什么我还不让自己化为劫灰,与你一起消失在宇宙之中?
张采奚浮出海面,茫然地看着黑暗的四周。水面上星光点点,远处是城市的灯火。
也很像。
晏止钏从水里一跃而出,返身,剑锋划向张采奚的脖颈。“咦,又到晚上了,我这一天净围着你转了,忙忙碌碌,从山中到海底,还有幸龙宫一游。哦,别忘了刚才我是座上宾而你是阶下囚哎!”
“你很在意这个吗。”
说实话不在意。因为世上荣宠随时可以变作耻辱,人间恩爱一夕也能
翻成仇怨,不足为凭。“当然!”晏止钏又是一剑刺入水中,张采奚偏身躲开。“张采奚,说真话,如果不是你一心一意要杀我,我还挺——哦,不对,即便你这么做了,我还是挺欣赏你的。”
“是吗。”
晏止钏连着刺出了十几剑,没有一剑伤到张采奚的。水乃无形之物,任你刀劈斧砍,它圆融如一。
“是的。但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就因为阴错阳差的一场约会。知道吗,不是文火子杀了野猪精,她也是被利用的!都说做神仙好,神仙就自在了吗?还不是像食物链里的动物一样,除了吃比你弱的,就是被比你强的吃……”
晏止钏收起剑看着起伏的海面。“文火子呢?”张采奚问她。“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对啊,我要保证她的安全。你活着她就有危险。”
晏止钏抬头看着星空。海底传来一种狼嚎似的声音,张采奚纵身一跃,站在水面上,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牢笼。星辰的倒影摇晃不定,从天下落下十四道光柱,将她容身的一小块地方照耀得如同积了雪的地。不过,并不刺眼。她笼罩在一片形状奇异的柔和白光之中,
“跑呀。”晏止钏眼中讥诮的光一闪而逝。“试试看?”
天上的星星和水中的倒影连成一线,十四颗星星在海面上的倒影也互相连结,形成了一个类似“并”字的图案,这样一来张采奚就如同置身一口井的底部——这是龙女刚刚传授给晏止钏的绘光阵。
“即便你用元神作剑也未必杀得了她。”龙女如是对晏止钏说。“此人只可生擒。”
“必须杀了她,否则我和文火子永无宁日了!”
“你先去用阵将她困住,我随后就来。不必杀她,只须将其镇在海底不得出世也就够了。”
“好吧……你留在这儿。”晏止钏对文火子说,文火子不乐意,“为什么呀?”
“因为你碍手碍脚的,不仅帮不到我我还得分神保护你。”
薛意儿看着晏止钏“我已将巧计按排定”的模样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但龙女显然也低估了张采奚。当她浮出水面,看到的不是计穷之后待在绘光阵中束手待擒的张采奚,而是一张类似蜘蛛网的发着光的东西。
“啊,想玩翻花绳了。”
“哎,真像呢。”
薛意儿跟小韬的一唱一和让晏止钏很是不爽。“喂,这种时候……”
令龙女没想到的是,张采奚用一只玉钩就破了绘光阵,方法跟那种叫作翻花绳的游戏竟是如出一辙:假使横过来,将天幕跟海面看作两只手,那绘光阵的十四条光柱就极其像一副待翻的花绳了。瞠目结舌的晏上旬中告诉龙女:玉钩先是挑住一根光柱——“不,那道光柱看起来像是一根绳子,一根弦,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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