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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句式叫使某人做某事。

这一刻产生的是暴力因子，不需要温暖。扩明姜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一支睫毛笔，插进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左眼中。她的妆化得不算很浓，不过人工修饰的痕迹太明显了。扩明姜拔出睫毛笔插在她右眼之中。眼球破裂的感觉通过睫毛笔传递过来。就好像棍子一端有只蜘蛛在爬动那种带刺的毛绒感一样会被感知到一样。血顺着女孩的脸流了下来。她突然抬起的手放进张开的嘴巴里，抓住下巴拼命地往下拉，

“你叫什么名字？”

扩明姜一定要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每个人都有名字知道了名字等于认识了这个人。女孩没有回答，牙齿咬着手指，血流到了衣服上。女孩挎着一个皮包，扩明姜想把包夺过来，但包套在她的手上。扩明姜用力扯断背包带，坐下来打开她的包，有些高兴。我得到了一个包。

扩明姜拉开拉链，发现包里有一面镜子，一个钱包，一个化妆包。她想找身份证，打开钱包，只找到银行卡和钱，还有一张照片。照片跟这个女孩长得不太像，应该不是她本人。还有一样东西，一个写着“LIST”的卡片。

“这是什么？”

扩明姜问女孩。女孩的脸完全被血染红了。扩明姜拉开她的眼皮将卡片举到她眼前。“快点说这是什么啊？”

她的眼睛瞎掉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东西都认不出来了。扩明姜将她包里的东西通通倒进自己包中，然后打开窗户将包包扔掉。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卷绳子，站起来。本来，扩明姜坐在靠窗位置，女孩坐在她旁边。现在她将还在不停地咬着自己十指的女孩搬到靠窗位置，自己坐在了靠近过道的那个位置。她将女孩的头推到窗户外，然后用力关上窗户。无名女孩的头断掉后没有马上飞出去，还有一部分颈皮将头和身体连在一起。扩明姜不用管它了。随着车子开动头一定会掉到路上的。

“哎啊！……嘿嘿嘿嘿。”

“呵呵呵呵……咦啊！”

“咦啊……”

“呵啊……嘿嘿嘿嘿……哥哥！哥哥！”

最烦人的小孩子也在这辆车上。扩明姜快要睡着了。她不知道睡着后还有没有兴趣干掉两个小孩子，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感到很讨厌。因为车厢很空，所以两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在车厢里跑来跑去打闹，发出得种尖笑和无意义的喊叫。噪音啊，噪音，停止不下来的噪音……

有什么办法可以先让他们闭嘴。扩明姜先抓住一个，用绳子勒死了他。然后，还有一个，正当扩明姜想要把他吊死在扶手上时，车子停下了。驾驶员大骂一声，“他妈的，又抛锚了！”

车子停在半道上不是个办法，不过坏了就动不起来了，驾驶员急忙跳下车去。扩明姜放弃原来作为目标的那个小孩，下车悄悄靠近驾驶员。她拿着一个很重的大铁榔头，准备在驾驶员后脑勺上来个重重一击。在她举起榔头的时候驾驶员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很凶狠地对她说，“这么热你下车干什么？回到车上去！这鬼天气热死了！”

扩明姜的精神瞬间松驰了，可怕的是手臂肌肉没有松驰，按照原计划她挥着榔头朝驾驶砸了下去。啊，我被关心了，天气太热，是要呆在有空调的地方才不会中暑。我被关心了，我在他眼中是值得关心一下的。因为我是乘客，还是因为我是别的什么。榔头狠狠地将驾驶员的头砸碎了。

8

8、八 ...

是因为喜欢我呢，还是单纯觉得这是一种职责？为什么呢？想不明白。

“怎么这血流个不停了。”

赵蠼对着镜子咧开嘴，凑近看她发现自己笑起来还真挺僵硬的。牙齿缝里红红的一条，舌头上也有血。她又漱了几次口吐出来的水都是红色的像酸梅汁。赵蠼扯了几张纸巾揉成团塞到嘴里，又回床上躺着去了。她躺着看电脑屏幕。每日提醒里没有关于本市连续杀人案的任何报道，不过有一条是讲本市出现了一个裸奔者，还是女的。“避重就轻。”对于政府的这种态度抱怨了一下之后，赵蠼输入“连环杀手”结果整个电脑就砰地一下炸掉了。

“不会吧，断网也就行了，干嘛炸我电脑啊，不知道我已经穷得答答滴了吗。”

碎片炸裂开来时赵蠼敏捷地抄起枕头挡在脸前，所以她的手受伤了脸完好无损，跑去厕所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她确认了这个消息。然后，拿出酒精和棉签开始对伤口进行消毒。酒精对伤口的刺激让她大呼小叫。“啊！”“哦！”“咦！”“呃！”

就像史诗一样动人心魄的是……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再拥有一台电脑。想到这个，从来不悲伤的赵蠼也忍不住想捧着“呱呱呱呱”地哭起来了。她擦洗着伤口，发现裂口处好像有东西在动。那是一条蠕虫。她扯着虫子的头将这个东西拉出来，结果虫子的长度算是出乎她的意料，她的手都快伸到最高了那条虫子还没完全从她的皮肤里被揪出来。“嘿，我就不信了，白虫虫，你是长寿面吗？”

很幸运地在手臂伸到最长像是要量臂长做衣服那个样子时，虫子的尾巴也脱离了赵蠼的身体，“嗖”地一下它的身体甩过赵蠼的脸，有点湿，还带了点儿她的血。赵蠼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虫子其实并没那么长，它特殊的是弹性，弹力太足了，所以越扯越长越扯越长。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捻着蚯蚓一样的这个虫子——这虫子跟蚯蚓不一样是白色的，有点透明，像一只苗条平胸水蛭。

“喂，讲话！”

赵蠼命令蠕虫开口讲话。虫子可怜巴巴地扭动着就是不说话。大概我捏着它的嘴巴所以……不管她怎么抓，虫子就是不说话。“你有个性。”她点点头。“有个性我也不会放了你。嘿嘿，你看好吧，我要把你……”

没想到不只一只虫子。赵蠼觉得伤口痒痒的，因为好几条虫子都在她的皮肤里扭动，想要钻出来。赵蠼把牙刷杯里的牙刷倒出来，将第一条虫子丢进杯中，着手解决剩下那几条。她一下子同时抓住三条虫子的头，用力将它们往外扯。弹性好啊，好得就跟泡泡糖一样！——而且嚼过的泡泡糖可以扯长但不能仿佛没拉过似的缩回去，这种虫子就可以。当三个尾巴“咻”地弹在她脸上时，赵蠼忍不住用还在流血的手擦了擦脸。被这种尾巴打到的感觉不好！像发臭的毛巾一样。她把虫子放进杯子里，看它们缠绕成一团，看着看着觉得好像不止四条。

开始一条，然后又抓出了三条，那么一共是四条。可是眼见得半个杯子都被虫子填满了，赵蠼开始觉得大事不妙。虫子变多了！幸好这是在厕所。她连忙打开柜子找到杀虫剂，等她打开杀虫刘的绿色盖子准备当个毁灭者时，白色的虫子已经快溢到杯子外边来了。他们长得也太快了，赵蠼毫不犹豫按下按喷雾开关，一阵白色的浓雾喷了出来。

虫子终于停止了怪可笑的蠕动，赵蠼看到被杀虫剂给弄死的小虫子们彼此缠绕在一起，全体死掉了。她打开窗户将虫子往下面一泼，然后打开水笼头冲洗杯子。冲了两遍后赵蠼闻闻，嗯，没有异味，就把牙刷跟牙膏放回杯子里。

虫子是哪里来的要探讨一下，赵蠼找不到人跟她对话，自己躺在床上想。那个虫子是不是刚刚孵化的？在她皮肤下埋伏了许久。这没道理。虫子就那么乖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