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按着鼻子。鼻血掉进水池里。它捏住鼻子，赵蠼“哗啦”一声掉进水池里，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然后，她高兴地跃出水池，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神看着她一档一档爬上楼梯，爬到平台上，带着兴奋之色往下看，然后往空中一跳，飞快地落下来。看到赵蠼单纯的笑脸，神就仰躺，漂浮在水面上，数它一共创造了多少颗星星。
神的伤口不知不觉愈合了。
什么都不想得到说不通。神从赵蠼身上看到了自己毋须担忧的理由。赵蠼从空中掉下来的表情极其兴奋，嘴巴大张着，手脚乱舞。天快亮了，游乐场也快关门了。
打瞌睡碰到了枕头的感觉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感觉。
我真的受不了这种事了！必须把这个人解决掉！
——消灭扩明姜的任务落到了娅娜迪塔米爱科伦莎娃身上。这位有着很长名字的美女，带着重要使命出发了。那个时候扩明姜睡着了，紧紧握着手中的戒指。
“神，跟我合个影吧。”
赵蠼在天亮之前跟神并排站在摄像头前。没有说神到白天就消失不见了，但神在白天被看到的概率真的很小。神说，“为什么要合影？”
“为了留念呀！有几个人可以跟神拍一起拍照片的！”赵蠼兴冲冲地说。神打断她的话说，“等你找到卡了再说吧。”
“哎，神……哎哎！神，别走啊！”
“你跟谁说话呢？”值班室的老头儿准时出现了。赵蠼看着老头儿那一脸皱纹，“你见到神了吗？”
“什么神？”
唉，这就是区别。别说见不到，连神是什么都不知道。赵蠼不啰嗦地直接伸手要钱。一刹那，赵蠼透过皱巴巴的人皮面具看清了老头儿的真面目——他其实是条狗……啊，开玩笑，老头儿是货真价实的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工人。拿到钱后赵蠼第一次没有马上离开。“能让我在游乐场里玩一会儿吗？”
“过了三点就不能再发电了。”
“不通电，我就四处走走看看。”
丑恶的美是一朵静静升空的花。坐在不旋转的木马上，赵蠼抱着马头上的那根杆子，偷偷在马嘴里扳了一下。她骑的木马摇晃了起来。神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笑了。赵蠼转头说，“就知道你没有走。神，如果我找不回卡那我就永远……”
“你最好还是去把你的卡找回来。”
贯穿马脑袋的杆子不见了，赵蠼得以舒舒服服地搂着马脖子。她在马耳边轻轻说，“我的卡丢了。发明读卡制的人真是个笨蛋，难道他不知道一卡通很容易丢失的吗？”
晨曦未露时夜风还有点凉爽。她挠着被蚊子咬得肿起来的腿，趴在木马上看着神。神就是神啊，转九十度看它居然还是正的。她骑着的是匹白马，红色的鞍油漆脱尽，成了银灰色的。
“好，我去找个私家侦探，一定要把我的卡找回来！”
赵蠼扳了一下木马的舌头跳了下来。神拍拍她的肩膀，塞了张东西给她。神就这样又潇洒地变成一颗石子消失了。赵蠼看着神变成的那颗石头躺在草丛里，嘿嘿一笑，将神一脚踢得远远的。
但是神给她的是张签名照片。神坐过的摩天轮舱顶血红一片。
17
17、十七 ...
从此不相信存在什么可能。扩明姜走进医院，先从一楼开始扫荡起。
天天生活好心情，天天生活有活力，天天蹦跳三尺高，天天起床不头晕！赵蠼坐公交车回家在车上碰到杜分诗了。杜分诗一上车，就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赵蠼说，“真巧。”
她打开窗户。杜分诗站起来把窗户给关上了。赵蠼抬头看了她的胳膊一眼，呼地伸手戳了她的胳肢窝。杜分诗表情未变，坐了下来，搞得赵蠼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什么时候不怕痒了啊？”
她直视前方。“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下子你彻底一点都不好玩了。”赵蠼用手背擦掉玻璃窗上的水滴。车子一个转弯，两个人都被水洒到了。杜分诗抬头看着车厢顶，不无抱怨地说，“这车子怎么这么差劲！”
“是啊，好差劲！”
赵蠼扭了两下，向杜分诗炫耀她新买的耳机。杜分诗手一挡，“我对你的耳机音效如何半点都不感兴趣。你知道我们的光柱迟迟没有建成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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