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你擅长哪方面。”
“我擅长和神交流。”话筒离嘴太近了，赵蠼的呼吸声干扰了她的话语声。
“那么你是怎样和神交流的？”
“靠光柱。”
问问题的人想，这个回答还规矩。“那么你建立一道光柱吧，小点的，就在这儿好了。”
赵蠼把话筒交给身边的人马上在桌子上搭了一个不发光的光柱。然后对着光柱说起了话，“神，你的尾巴看起来比我的长多了……”
“就算是猴子神也应该有个形状吧。”
赵蠼看着对方阴沉的表情惊讶地说，“猴子神是什么？神只有一个。什么是猴子神？”
学习与交流的目地在于进步。赵蠼某日带着晴朗的心情去了个四季如春的城市旅行，但发生了件有这么点“阴雨绵绵下整年”味道的事情。这直接造成她只能在游乐园打工的现状。她本来可以当游乐园设计师的。
“神的照片。”杜分诗珍视的泪水滚滚落下。她没有看窗外被碾压得血肉模糊的一摊。出车祸了，赵蠼将头伸出窗外，一点也不担心这姿势后面的人只需一推玻璃窗就能卡住她的脖子。
“那你找我干什么？”
杜分诗的脸始终干不了，狼狈的泪痕一直留着。她问赵蠼，“你跟扩明姜什么关系？”
“谁是扩明姜？”
“你还敢问我谁是扩明姜？”杜分诗威胁地告诉她，“我把那些事儿都打听清楚了，你前几天带着她去公安局，之后又和她去吃饭……”
“哦，我记起来了，那个女的吗，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她了。”
“听好了，我现在是在威胁你。”
杜分诗决心不再哭。“你知道威胁是什么意思的。你现在跟一个犯了重罪的杀人狂有关系，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国家犯罪总科室的。你想想看吧，你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啊。”赵蠼似懂非懂。
“被杀人凶手牵连，经受严刑拷打。”
“我又不认识她。”赵蠼站起来，“我家到了，我下车了啊！”
“你给我坐下。”
杜分诗用力将她按在座位上。赵蠼嚷嚷起来，“不能这样啊杜分诗，你是队长可不是刑警队长啊，没权利限制我人身自由的……”
“没这回事。要是不从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杜分诗露出狰狞相，“你好好掂量一下轻重——识相的话就快把你的卡交出来！”
赵蠼搭在窗户上的手啪地落下了。“你要我笑一个给你看吗？呵呵呵呵呵呵呵。”
“说正经的。我会把你跟最当令的罪犯勾勾搭搭的事情告诉高级警察们，让他们教你知道人生不是只要笑就可以了。恭喜你有机会成为逮捕扩明姜行动的一大功臣。”杜分诗心里一得意就说教，“交出来吧，交出来吧，乖……”
“口袋里一块钱都没有。”赵蠼拉出不太洁白的裤子口袋。“你想听硬币掉地的声音吗？没有啊。钱都用来买耳机了我今天早上还没吃饭呢。”
“是卡。卡。CARD。你的那张C卡。我不是强盗。”
公交车靠站，杜分诗还是好脾气地揪着赵蠼下了车。赵蠼更温顺地让她抓着她汗衫上的肩章——肩章是图案。杜分诗说，“卡在你家里吗？那我就去你家拿。”
“原来你也喜欢运动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你不是特懒吗。”
杜分诗拖着她往回走。赵蠼说，“多走路有益身心健康啊。所以你多坐过一站好发挥一下跑步鞋的作用对吧。哦，你没穿高跟鞋，神了！真神……”
“谁说我懒。听我名字你就知道我是个勤快的人，杀完人要分尸啊，一块块分开来啊。”
扩明姜闪身进了手术室，几颗脑袋埋首于病人的腹中，她将医生跟护士摆回原状，正在动手术的样子。
若论分尸，杜分诗没有经验，扩明姜也没有。那是为了掩饰杀人才有的麻烦步骤，如果你知道任何警察都奈何不了你，分尸就是你不会想去学的技术。除非是出于愤怒。虚弱的愤怒升温起来，扩明姜头重脚轻。她看着电梯里亮灯的楼层数，没有成就感只是默默地想着，“还有几楼。要完成。要做好。一个一个来。不着急。”
有很多时间可以用啊。
不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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