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像吃蛋糕一样吃大便。扩明姜吃得仔细，赵蠼皱着眉头问，“这屎哪儿来的啊？”
“我现拉的啊。嗯，有点儿拉肚子。”
扩明姜将勺子插在黄褐色的大便里。
“说起来挺奇怪的……”赵蠼想道，“按说吃自己的大便比吃别人的大便好一点，可我怎么觉得自己拉自己吃这更恶心了呢……”
神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赵蠼灵感突然涌现出来。“看在神的份上，别吃了！”
“你说什么？”扩明姜盯着赵蠼身后。赵蠼认为她看到神了。“看在神的份上……是有这句话的吧？”
赵蠼从没说过这句话。因为至少，神应该在场，这句话才是恰当的。如果神不在这儿，就不能“看在”神的份儿上了。今天巧合，神在，那么说这话正好。“看在神的份上，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不不，是放下餐具，去洗手间漱个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做？因为要给神一个面子吗。那么神在哪儿呢？扩明姜仍然看不见神啊。相信的时候神不出现，被背叛了神也不出现。哪怕背叛是微小的神也会震怒，扩明姜听说神就是这么小肚鸡肠。但神其实是个很大方，很大方的……东西。
除了东西，没什么词啦。
杜分诗没事就往扩明姜家打电话。“喂，请让赵蠼接电话。赵蠼啊，我忘了说了，你要是死了就不用来参加LIST历史上最意义重大的事件了。你珍重啊。”
“我在这儿！”赵蠼手一挥，打到了神的腰。她说不好意思，神你什么时候飘浮到我头顶上去了？
“赵蠼不会死的。”扩明姜对杜分诗说。
赵蠼想，电波只能传递声音不能传递气味对杜分诗真是一大福气。那盘大便被扩明姜吃掉三分之一，唉，该怎么说呢，只能说，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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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 ...
“要接电话吗？”
赵蠼看了看漂浮着的神。话筒上沾着小颗小颗的屎粒。她接过话筒，恨恨地看了神一眼。“喂，杜分诗，你以后打我手机就可以了，不要打电话，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有没有受伤呀？”
“怎么这时候来慰问我啊。”赵蠼说，“没有。你怎么说我死了就不用来参加光柱竖立仪式了？应该是死了就不能来参加才对。”
“好了好了，打电话来我其实是想问问知不知道一个叫婉婉的女生。”
“我怎么会知道？”
“哎等等……”
赵蠼想到了婉婉。好像是一个不太说话的女孩子。不过在哪儿见到的……“有这个印象。啊我记起来了，我在一次聚会上见过她。”
“不容易，真的记起来了！”杜分诗大惊小怪地鬼吼着。赵蠼说，“怎么了啊？你这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
“是时候了。婉婉来找索美，我告诉她索美死了。她问我怎么死的，我告诉她是被扩明姜杀掉的。我告诉她扩明姜家的地址了，你准备一下吧。”
“这我要准备什么啊？”
神就好像房间里一个多余的东西。它适时消失了。赵蠼觉得有灰掉在头上，就伸手摸了摸头发，这下可惨大了，她手上还沾着大便。赵蠼不想哭吗？赵蠼第一次觉得想哭。“你当心别被索美给杀掉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打算干一些疯狂的事情……”
“婉婉找得到你也挺能干的啊。”
“晚啦。”
杜分诗挂了电话。赵蠼看到，婉婉站在门口。扩明姜吃着大便，好像没发现门开了，并且门口站着一个人。赵蠼面临着一个抉择。该怎么办呢？赵蠼决定，先去洗手再说。
从厕所里出来，扩明姜在哭。这让赵蠼觉得，她这个手洗得未免有点太仔细……洗了二十分钟。婉婉用这段时间都够把房子给拆了。赵蠼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第一时间发现：晚餐大便没有了！
“大便被扩明姜一点不剩地全吃掉了？”
赵蠼张嘴，问不出来。你怎么能问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这种问题呢？要问也要等她不哭了再问。
“婉婉，你干什么呢？”赵蠼凭着一面之缘认出了婉婉。婉婉根本没空理赵蠼，扩明姜听着婉婉的话，已经哭得停不下来了。赵蠼要插句嘴都插不上。婉婉讲，她等待着索美回来，但索美没有回来，她以为被骗了，但其实索美没有骗她。“神说，它会收留我的。索美在神那儿，如果我死了，索美就能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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