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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明姜想到一个词叫夏然而止。原来是戛然而止，但是，写成夏不仔细看的话可能也会混过去……

进屋请遵守基本的礼仪，先要敲门，现实生活中，如果敲门没有回应，也可以用适当的声音和语气喊屋主的名字。扩明姜侧耳倾听，并没有听到谁在叫她名字。钥匙悄悄地从锁眼中拔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响。床上没有被子，枕头，床单，光秃秃的床板，扩明姜想打一个电话，但是，她也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这种时候，觉察到生命在使用的事已经晚了。扩明姜打开电脑，开机时嘀的声响让房间里的安静不复存在。钥匙在包里静静地躺着，如果不是这扇门的钥匙，打不开防盗门。扩明姜对着桌面，将多余的文件都塞进回收站里。

今夜走在街道上，没有什么东西还是熟悉的。安静的大学校园内，篮球场上的篮球不知所踪。淌血的西侧门，涌进来的学生，勉强给扩明姜一点了回魂的感觉。

“哎，等等，扩明姜，是你吗？”

扩明姜毕业那么多年在大学里还能碰上熟人。小学里的朋友。这么遇见还真够巧的。在图书馆门口两人站着聊了回会儿天。扩明姜猛然觉得是不是欠了这女生钱她现在要帐来了。不过呢，这纯粹是偶遇。那女生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真能说，扩明姜站着被蚊子叮得，时不时拍拍大腿小腿和手臂。

提起小时候，蚊子也很多。

赵蠼不能不出门找扩明姜，但又觉得这么出门不行。因为钥匙在扩明姜手里，她一出门，门锁不上，小偷来东西就全被偷走了。征询杜分诗的意见，杜分诗说，“你就呆着吧，她自己会回来的。”

“再呆会儿就要睡觉啦！”

“那你睡呗。”

“没钥匙门锁不上我睡不塌实。”

“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逃走呢？你不是被绑架到她家的吗？”

“我连欠条都写好了。我还欠她赎金呢。这时候回家，我还得自己交房租。”

赵蠼打定主意，还是要去找。她把内外房间的灯打开，大敝着防盗门出去了。杜分诗那边之所以这么吵，是因为大家在讨论光柱还要不要竖立在这个城市。杜分诗不能接受到别的城市去的提议，“我们跟这儿的政府有合作关系啊，去别的城市再要从头来过，有多难你们知道吗！”

“政府办公室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吧？”

杜分诗语塞。“……重点还是，我们在这儿完成了光柱，到别的城市去那效果就打折扣了，得不偿失……”

“这个城市，还能算城市吗。随便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一群群的尸体。”

“可是神还是会降临在这儿。”

轮到LIST诸人语塞。大家都在埋怨神为什么不干脆撇开这个鬼地方，那样她们就能名正言顺改弦更张。“神降临的地方不就是我们的家园吗？”杜分诗为剩下的活着的队员们感到一阵辛酸。LIST开始的时候人还要多，那些死去的人呢，没有看到神，失望而死的人呢？“如果她们知道多好！光柱建立起来了，我们可以和神直接对话了。”

晚上杜分诗不由得忧郁袭心。“舒闲子，欧潜香，你们死得太早了！”

扩明姜在夜色中仿佛看到草地上两团毛球，小时侯养的兔子生孩子了，生了一窝小兔子，扩明姜没照顾好，死了两只，还剩下三只，两只白的一只黑的。扩明姜天天把兔子抱着走来走去，乐得学都没心思上。她爸妈就把兔子卖掉了。两只兔子才卖六块钱，那六块钱扩明姜还没份儿。

“把兔子还给我！”扩明姜躺地上边哭边喊，想起那么小的兔子就没了，难过得想死。

赵蠼找着找着绕了整个城市一圈到了大学城里，找到扩明姜站在还亮着灯的图书馆前一个人站着。赵蠼可高兴了，终于找到了，不枉我白跑那么多路呀。扩明姜一个人站那么嘀嘀咕咕，赵蠼上前道，“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赵蠼看到草坪上两只灰色的兔子。“这是你的？”

“不是。”扩明姜失望地说。“回去吧。”

为什么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在失去动力地时候，即使清晰地知道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对此的责任感也完全消失了，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理由，理由很清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底才行，半途而废就是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就是……“幻觉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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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章 ...

扩明姜跟赵蠼回家了。赵蠼没敢说神跟在她俩后面。因为扩明姜跟神有深仇大恨的样子，赵蠼也不知其由。回到家里，赵蠼发现门给锁上了。她喊起来，“我出门前是把门开着的！谁给关上了？”

如果还有人有这扇门的钥匙……那是不可能的。扩明姜看着手上的钥匙，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心跳得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