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晚安,祝您有个美好的梦旅。”给眼前正睡得酣甜的小孩子捻好被角,细声道过晚安语后,拿着移动烛台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似的轻动作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家小少爷养成了坏睡姿习惯的芙琳,在夏尔房间门前复杂地叹了口气,而他们亦是不知何时,对大家都捧在手心的小少爷用上了略显疏离地敬称。自家小少爷的全部心思,到底是被什么神秘的‘东西’给抓拢了,竟是让其生生跟外面的世界隔阂开了。
等确定芙琳真地走远之后,床上之人才睁开眼睛,如今的大海不再是清澄的蔚蓝,而是在其中参杂了深渊色彩的墨蓝,待沉淀过后就只剩纯色的暗黑。
如往常一样走在略显阴森的过道上,每次这种时候,夏尔都似归巢倦意的鸟儿,虽然疲惫却是带着满心的知足。唯一让夏尔不满意的,就是自己这副小身躯和不能随时待在无的身边。
嘛,不过现在的小胳膊小腿总是还有点用处的,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就算无忙于修炼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看不见自己是何情绪,但心底终归是想把最好的都呈现在无的面前的。
思索间,夏尔似以往一样抬起小胳膊,在触碰到结界的瞬间,一股肉烤焦的味道随之从掌心扩散开来,疼痛的神经直击夏尔的大脑,让其一连跳开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墙上无路可退停下,然后缓慢地下蹲。待把手摊开在眼前时,只见右手用力抓握的左手一片烧灼的焦黑,整只手掌生生是尽废了啊!
视角的拐角处,隐约有几个人在影跳动,仿佛按耐不住了似的。卡里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制止住欲往外冲出去的芙琳,而菲多罗则是双手使劲地捂住芙琳的口鼻,一边侧耳仔细辨听自家小少爷的动静。
“唔……唔……唔……”混蛋!快放手!憋得一脸通红的芙琳,嘴里出声吱唔,正努力瞪着水灵大眼,怒视眼前披一张娃娃脸的青年,试图要引起青年注意自己手下的举动,这可是个会造成一起谋杀事件地危险动作啊——菲罗多这个混蛋!
随着肺里的空气逐渐消耗,芙琳的呼吸越发急促,眼白阵阵翻滚,最后还是卡里注意到芙琳的呼吸频率不对时,才连忙松开对芙琳地钳制,并拉着对方退出菲罗多能再次‘袭击’得到的范围。而此时,方知自己差点就酿成大错的菲罗多双手合十陪着笑脸,眼里是深深地歉意。而血色已恢复的芙琳却是满目的泪痕,无声地痛哭比放声大哭还要来得让人揪心,此时的两个大男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他们知道芙琳心伤根源,眼看芙琳要再次失控,卡里只能一个手刀过去,让她暂时晕迷,然后将其抱起离开这里。菲罗多在原地低垂着头站立了一会儿,也提脚跟卡里离开,徒留几滴血迹证明了三人曾来过。无随同老爷夫人一起外出时,他们三人曾被无话语中明里暗里地警示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靠那房间约十步之近!几乎与空气混为一体血腥味儿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作为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竟是连自家的小少爷都护不住,只能选择像那沟鼠一样灰溜溜地逃走。
拐角的另一方——
都说十指连心,手指擦伤心脏都要锥疼一下,更何况是与心脏相邻的左手,在忍着那宛若烈火浸泡地痛苦!夏尔背后靠墙似弯虾蜷缩,脑里的神经全被痛楚所占据,哪里还能接收到外界的信息?也幸好是如此,三人的动响才没有被其所察。
凡尘俗事多烦忧,就连天上所悬挂的弯月也不堪其扰,渐隐于黑雾之中。
凡多姆海恩伯爵在伦敦的另一座府邸,书房内——
“亚里管事, 对于您所倾述地遭遇,我只能感到十分地痛心。毕竟我也是凡多姆海恩家的主事人,这种困境我不能说没有遇到过,也能理解其中的坎坷。虽然这么说会让您失望,你我在女王手下共事多年,也应该明白,我作为凡多姆海恩一家之主的前提,首先就得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名伯爵,也是一把任何动向都以女王地意志为方向的利剑!想必亚里沙管事也能理解我的难处的,所以您还是另寻他人的高助会比较好,这样或许您的困境会得以解决敢说不定呢。田中送客。”书案前的文森特笑得一脸地歉意,口中吐出的却是不近人情、能与寒冰比之的冷语,
亚里沙,明面上是泽恩纳斯家族的掌权人与纳斯企业最大股份的持有人,暗地里却是维多利亚女王手下影臣的头领,以英国皇室管事的身份驻扎,能自由地出入女王的皇宫,帮其处理见不得光的事物,与文森特职务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是各自管辖的区域范围有所不同罢了。泽恩纳斯伯爵与其夫人早逝,作为泽恩纳斯伯爵下一继承人的亚里沙,从小就得挑起‘家族’这个大梁子,能活到现在并且又能成为维多利亚女王手下一帮子影臣的领头人,亚里沙强大的手腕足以让别人忽视其女性的身份,能力自然是不可觑!至于亚里沙此次的来意民,无非就是想请文森特能念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帮个忙。
泽恩纳斯家族前些日子遭到不明人士地攻击,导致其根基的动荡,手下暗中的权利也有所割除,而家族里又有几个不安分的跳虫在刷存在感,这可真真是内忧处患呐!
虽说做这一行的,暗地里的仇家只多不少,但能把英国皇室的管事逼到如此绝境的人,却是寥寥无几。那暗处的家伙能对英国影臣的统领人亚里沙下手,就证明了对方绝非是一般的常人,怎么说至少也得是一个能跟皇室扯得上边的人。作为英国影臣统领的亚里沙自是比外人更了解其宫中的密史,如此推测下去,那么,最有理由对泽恩纳斯家族出手的,就只有那个人了吧……
亚里沙·泽恩纳斯想把凡多姆海恩发拖下水的这点小心思,心眼就跟明境似的的文森特,哪会看不明白?虽说狡兔死走狗烹,终有一天这等风水也会轮到他文森特·凡多姆海恩的身上,中国古语曰:君要臣亡,臣自不能活!但是,这多余的时间却是能够让夏伊和夏尔这两个孩子安然地成长一些时日,对于做父亲的他来说,足以。
弯弯绕绕的思绪,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文森特·凡多姆海恩这种事情迟早有一天轮到你的,你就不打算出手吗?!”亚里沙语含不甘与一丝无人察觉地惊心,没想到文森特居然会无情到这种地步,即使是要赔上整个凡多姆海恩家族为代价,也不见其有丝毫的动容。这样以自己家人于不顾的人,是何其的可怕,可反过来想却又是何其的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命轮启动(一)
49章终撞破&夏伊
对于亚里沙的质问,文森特只是面笑不语。
会遭到文森特的拒绝,是亚里沙临出发前来之时就预料的了,虽然因为自己另一重身份,亚里沙早就把生命献给了英国皇室,可是唯一还能让她放不下的就是父亲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泽恩纳斯家族啊。所以她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心里来找文森特,看看对方能不能念在同事情谊的份上帮帮泽恩纳斯家族,可终究还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文森特·凡多姆海恩当真是无愧于‘女王的番犬’这个称号。”丢这么一名句的亚里沙对田中挥了下手,示意其不用跟送,只留给众人一个傲然的身影,无论是身为维多利亚女王手下的影臣统领、英国皇室的管事,还是亚里沙·泽恩纳斯的自尊都不会允许她流露出一丝丝地狼狈!
这一插曲刚刚落幕,就衔接着伦敦郊外凡多姆海恩庄园的一幕。
在夏尔被结界反噬的与此同时,重洛脑里随时为花洛竖起的神经警铃,一时间鬼嚎作响。脸上的面具有瞬间地龟裂,暗沉漩涡之中猩红乍现,空气有丝异样地浮动,杀意闪现快得近乎于让人无所觉。
“这儿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你就先下去吧。”作为一个在黑暗世界中,常年游走生死边缘的人,对于杀气这种东西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使只是刹那间地闪现,也还是被文森特敏锐地捕捉到了,亦或是重洛本就不屑于饰?这个文森特就不得而知了,大概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文森特始终是看不透重洛的,但只要确定契约还在,知道重洛不能对自己不利,身为契约者的文森特,自然不会吝啬给应契者一些去处理个人私事的时间。
“是。”恭退下,即使重洛心里震怒得想把那胆敢擅自闯入者给撕碎了,也不见其表面上有任何的一妥之和上。直到关上门隔绝了书房里那人之后,重洛才放任自己满脸的嗜血之意。舌尖微微探出湿唇角,既然有人嫌命太长急着找死,他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躲过宅邸里维多利亚看守自己“番犬”的眼线,几个起落之下,凡多姆海恩在伦敦郊外的庄园就出现在眼前了,身影再一次地晃动间,重洛就看到了在花洛房间对面墙蜷缩着开始意识不清的小孩。
“真是有够狼狈的呢,夏尔少爷,不乖的孩子可是会有惩罚的哟!”脚踩在地板上的发出地声响过后,一双蹭亮光滑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夏尔快要被眼皮粘合的视线里。
这个声音是……无管家?他不是跟随父亲母亲一起去了伦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激灵间让夏尔快完全消散的意识瞬间聚拢了起来。自从夏尔的心智不再似外表年龄一样的懵懂无知之后,就有仔细回想过自家执事君的言许举止,这庄园上下就唯独此人他看不出个一二,窥探不到其面具之下是何表情。
“无管家……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父亲他们在……伦敦的吗……怎么……我没有收到……母亲的来信说要……提前回来呢……”虽然说夏尔脑子里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一,可左手被结界反噬这是不能抹除的事实,在铺天盖地的疼痛卷席之下,能说出继续却条理清晰的语句已是耗费全部的力气了。
“哦呀哦呀~夏尔真是一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呢,被伤成这个样子了,都不肯倒下,还能思路清晰地问话,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极有趣的事情呢……”有趣到他想把眼前这个小孩的灵魂慢慢地撕捻成渣,剥夺其进入地狱的资格!小孩身上沾染到那挥之不去的气息,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自己最不舍之人,这个小孩怎敢……怎敢去惊拢了‘他’!重洛低柔轻语,表情越发的魔魅。
突然一声叹息若从那远古穿越重重障碍回荡在这条长廊里——
——“重洛,莫偏执,此为吾之命际。”
“是……”放下眼帘遮住里面的猩红,心底如火山喷发地怒意迅速被冰霜所覆盖,仅仅只是因那人的一句话,周围所笼罩的滔天杀意,瞬间湮灭。
许久,重洛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眼睛缓缓地,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圆弧,沉寂过后的长廊里再次响起了,皮鞋与地板摩擦所发出极其有规律地“go——go——”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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