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你们一起的黑衣服的哥哥!”桂儿转身向后一指,只见楚楼风依旧和那个枣红锦袍的大汉坐在一桌,却早已勾肩搭背地聊起了天,笑得很是开怀。瞥见他们几人正在看自己,楚楼风扭头粲然一笑,又对她招了招手。小姑娘也跳起来冲他挥挥手,这才转了回来,道:“黑衣服的哥哥还让我唱一首曲子给哥哥们听——他说这首歌代表了他的心意,白衣服的哥哥会明白的。”
“……我?”裴台月一愣,心中腾起不祥的预感。
就在几人说话的当口,老瞎子已经席地而坐,琴弓轻轻一抹,就有流水般的琴声倾泻而出。小姑娘也跟着调子,清清亮亮地唱了起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叶天赐一口水喷在了桌上。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依旧是一首《折桂令》,却与先前那一首大不相同,缠绵得仿佛要刻入骨子里。这般旖旎的调子,用小姑娘稚嫩的嗓音唱出来,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正是相思!”
一支曲子唱完了,桂儿期期艾艾地看着三人,裴台月终是忍不住以手扶额,言不由衷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叶天赐敢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绝对看见,裴台月又脸红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剑三地图上没有苏州,我是估计的位置,大概在金水镇、少林、扬州、稻香村的中间。
☆、〇五.玉踟躇
〇五.玉踟躇
.
吃过早饭,裴台月一行人再次上了路。因为前一夜都没睡好的缘故,四个人都坐到了马车里。不知方才楚楼风同那个枣红锦袍的男人都说了些什么,竟把那剩下的半袋子风月白骗了来。叶天赐马车内部极为宽敞,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是以楚楼风很快就自觉地摆起一张小桌,自斟自饮起来。
叶天赐坐在对面,看他喝了半晌,也忍不住伸手去拿杯子,手背上却挨了唐非一下,不禁苦着脸说:“怎么连我喝酒都惹到你了?”
“谁知道他有没有下毒。”唐非冷冷道。
楚楼风却大呼冤枉:“若论医术,万花或可算佼佼,但说起用毒来,我又岂敢在唐公子面前班门弄斧?更何况,这酒我不也是一样喝?还是说,唐公子是惊羽一脉,原本就不通毒术?”
连着三句反问,已几乎是在激将了,果然唐非年少气盛,怒道:“谁说我不会?”
“那……”楚楼风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递到对方面前,“这酒你到底敢不敢喝?”
唐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换个新杯子来,我才不要用你用过的。”
.
一炷香时间之后,唐非试过了身上所有验毒的药签,这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即便被呛得连声咳嗽。
叶天赐忍住笑,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脊背,问道:“你不会是第一次喝酒罢?”
“当然不是!”
唐非在咳嗽的间隙中抬头,双颊却已经红了。叶天赐看着少年因为美酒熏蒸而泛着清亮水光的眸子,不知为何也感觉到了微微的眩晕。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他想。
此刻有着这个想法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因为楚楼风也端着杯子,凑到了裴台月的身边:“道长不尝尝这酒?”
裴台月没有去接他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不必。”
“那还真是可惜,”楚楼风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要知道这可是胡月阁的名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得到的——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奈何?”
他曼声吟着,缓缓摇晃着手中的小盅,只见在白瓷的衬托下,透明的酒浆泛着微微的浅碧色,像是浅浅的一汪湖水,又像是淡到极处的月色。
“寻常人家酿酒,不过是浸泡、蒸煮、拌曲、发酵四个步骤,稍微讲究些的,还会以釜甑蒸去残渣,令酒浆澄清,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然而这一杯风月白,从备曲到出瓮,却是要整整两年的功夫……如此好酒,道长不尝上一尝,当真可惜。”
裴台月没说话,倒是叶天赐起了兴趣:“两年,要真么久?”
“风月白酿造所用原材与普通酒水并无区别,都是以稻、黍、稷、麦、菽五谷,按一定比例混合,再用大锅煮成半熟备用。而后,将煮过的粮食在竹制平筛内摊开,趁热拌入党参、圆肉、大枣、陈皮、丁香五药药粉。待到稍微凉些,才拌入酒曲,放入陶罐内封存,外以泥土封裹,存入窖中。
“这生酒的地窖也有讲究,须得在四角各置一口大缸,内存石灰,上以铜漏注水,使热量缓缓散出。七日之后,将陶罐取出,砸碎泥土,置于阴凉处,封存一月。一月之后,酒香初具,便可打开陶罐,将酒液倒出,弃而不用。”
叶天赐一愣:“把酒倒了,难道要留酒渣么?”
“正是,”楚楼风点点头,“这是第一道酒,谷味太重,火气也太旺,酿酒人一般会往里面兑上清水,再加些花汁,当做百花酿卖出去。”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