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
视线逐渐黑了下去,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首领看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柄半尺长的小刀,在一具尸体的胸口上刻下一个“陈”字,笔笔见骨,铁画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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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黑衣的蒙面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放松下来。他用死人的衣角擦干净刀上的血,方才推开屋门,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劲风迎面打来!
他猛地仰身躲闪,一排暗器擦着鼻尖一掠而过,将他的蒙面布巾擦出一道口子,将身后的窗纸打得稀烂。就在这个当口,对手已经跃而入,手中不知是什么武器,在身前挥舞出一片耀眼银光,只将他往墙角逼去。
黑衣人却并不慌张,迎着锋芒直逼上前,脚步一错,竟是瞅着个空隙绕到了那人的背后,举起长刀,毫不留情地朝他面门斩落!
“铮!”
来人在最后一瞬间回身,原来他的武器竟然只是一柄折扇,此刻十根扇骨合成一束,架住了他的长刀。
“平湖断月?你与藏剑山庄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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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七.黄雀在后
二七.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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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断月?你与藏剑山庄是什么关系?”
二人打斗的劲风将桌上油灯的火焰吹得晃晃悠悠,明暗闪烁,光怪陆离。叶天赐执刀的手腕缓缓加力,眸色微暗:“与你何干。”
听他这么说,来人不由一声冷笑。他是个约莫不惑之年的男人,穿着一身松花色缎子的圆领袍,再加上手中那柄折扇,似乎就是最寻常的读书人模样。然而他眼中的神色却绝对不会是文人能够拥有的,敏锐犀利,又刻着时光的沧桑,仿佛将军手中用旧了的□□。
谁都没有再出声,因为手中兵刃上传来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根本没工夫分出气息来说话。叶天赐死死地咬紧牙齿,身体紧绷如同钉入地面的□□。终于,他察觉到了对方力量一瞬间的松懈,便趁着这个机会,刀刃上挑,逼近一步!
松色袍子的男人闷哼一声,想来是被扇上传来的力道震伤了心肺。他脚下急速后撤,竟将榆木的底板踏出两片蛛网般的龟裂。叶天赐见状,更是步步紧逼,手中长刀闪烁着缭乱光影,正是《临风刀法》中的“风声鹤唳”一式!
撒豆为将、草木皆兵,这原本是应对四面八方的敌人的一招,长刀划过周身满月,此刻却被化作攻击单人,只见满月光华稍纵即逝,汇聚在一个点上,直向那人的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松色袍子的男人“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挡在胸前,再狠狠地一收一拧,竟是硬生生地用手中折扇卡住了他的刀刃!
两人再次陷入僵持,然而就在这时,叶天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利刃破风的锐响!
来不及转身,他只能凭借本能矮身躲过,一招凌霄揽胜向房间的另一个角闪去。巨大的怖意兜头笼罩,叶天赐倒抽一口冷气,看到了自己终身难忘的景象——那六个刚刚被他杀死的人,竟就这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操纵尸体……你是天一教的人?!”
叶天赐哑声开口,倒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局势已然颠倒。那六具尸体仿佛被什么操纵着一般,挥舞着武器,朝他扑来!
他们的动作迅速却又笨拙,脚步拖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吱啦啦的难听声音。当先的就是被他最后杀死的首领,心口开着一个拳头大的血洞,他本人却对此毫无知觉,淌血的嘴角发出意味不明的吼叫。
就在叶天赐迟疑的短暂一刹,那个首领已经扑到他面前。叶天赐这才看清,对方的瞳孔已经散了,眼珠灰蒙蒙的一片,像是铸剑炉中熄灭的松碳。
“活着的时候杀不了我,如今死了,又能耐我何?”
他近乎张狂地笑出声来,大吼一声,举刀斜斩,几乎将首领整个人斜着劈成两半。内脏和血液哗啦啦地流了一地,随即便被踩得粉碎。像是被他的凶悍所震慑,其余尸体的动作缓了一缓,叶天赐趁机将刀换到左手,脚尖轻勾,挑起首领那柄掉落在地的长剑,翻腕以右手握住。
他平时以左手执重剑,六十斤整的泰阿挥舞如风举重若轻。而临风刀法是战场上以一敌百之术,讲究以力破巧,并无一丝花哨,倒是与山居剑意中,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之意暗合。是以他左刀右剑,双手配合默契,将那些不知疼痛也不知恐惧的尸体斩得七零八落。
杀!
视野之中,一片鲜红,血的腥气让他无比兴奋。脑海之中的声音在叫嚣,杀光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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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叶天赐’。记忆之中,那个美丽病弱的女子这样说道,脸上的微笑温柔如许,因为你每活一天,都是上苍的恩赐。
苟活于世,有何意思。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冰冷,带着并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深切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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