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Natasha注视着冬兵的眼神隐隐透出复杂的情绪。
Clint并不像Natasha那样善于揣测人心，他只是非常了解她，当时机成熟，Natasha会轻声低诉，毫无起伏的声调描绘出她思想的零星片段，那些字句宛如无垠沙漠里暗藏的清泉般珍贵。
她信任Clint。
这事总让鹰眼志得意满。
“不会容易的。”
Natasha将冬兵的影像从手机屏幕上滑掉，紧靠汽车椅背把脚搭上仪表盘，“他杀人如麻，罪孽深重，已经不再是七十年前跟随队长作战的那个Barnes。”
有时待在Steve身边会让人窒息。
跟随美国队长就相当于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即使Steve妥协、退让、低头，也从未偏离过为正义而战的初衷，他也会痛苦、伤心、愤怒，却绝对不会做任何使自己羞愧的事情。
就算Natasha反复告诫自己不需要和美国最正直的人比较，那些纷乱的精神压力依旧会在心中发芽茁壮。
冬兵的感觉只会更糟。
他曾经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值得信赖的战友，并肩奔跑在最正确的道路上，直到九头蛇夺走一切冻结他的灵魂，将他锻造锤炼成出鞘见血的锋利刀刃。
有些事情永远也过不去。
Clint凝视着她，“Nat……”
Natasha猛然收拢双腿进入战斗状态，Clint抄起折叠弓。
他们埋伏用的汽车前方出现三三两两的特战队员，全副武装谨慎的端着冲锋枪靠近摇摇欲坠的废弃大厦。
Tony给的金属盒子敞开着，里面小如米粒的追踪器不断发出信号，在九头蛇成员的接收器屏幕上荧荧闪烁。
“计划是这样的。”
Clint用拇指比比车门，“我下去大闹一场，而你……”
“抓个倒霉鬼逼供。”
他们异口同声，带着大大的笑容同时踹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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