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很惊讶：“这么早？”程宛卿懒得很，十点钟以后起床是常事，很少在早晨八点钟以前起，更别说五点了。邀她演奏的主办方为了迁就她，通常把演奏时间安排在下午或是晚上。
“是啊，”程宛卿无精打采地道，“这个主办方是第一次合作，忘了跟他们说了……”又打了个呵欠，拖着无比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
林叶忽然想笑。程宛卿一直都是那么文雅从容，这么沮丧的表情是第一次见，还真……蛮可爱的。
她跟着进了房间，把程宛卿明天要穿的衣服和要带的东西准备好，正要熄灯离开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下的程宛卿忽然说：“小叶……”
林叶连忙过去，在床前俯身问：“程小姐，还有事吗？”
程宛卿微微撑起身，半睁着眼，带着浓浓的困意，在她耳边轻声说：“记得……叫我……”随后，啪地躺了回去，不动了。
芬芳的气息幽幽不散，耳边残留着从她口中吐出的温热，林叶心里猛地抽动了一下，自己……和程小姐挨得好近啊……
她看了一眼进入梦乡的程宛卿，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熄了灯带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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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林叶按时来叫程宛卿，她先是敲敲门：“程小姐，起床了。”
敲了两下不见动静，只好推门进去，程宛卿还睡得人事不省，连林叶拉亮了床头灯，也对她毫无影响。再唤两声，依然无济于事。林叶无奈之下，只好动手去推她：“程小姐……”
程宛卿皱了皱秀致的眉头，却因良好的修养而没有下床气，迷迷糊糊地“噢”了一声，林叶庆幸的同时却又沮丧地发现，她应完一声以后又睡过去了。
迫于时间，不得已，林叶直接把程宛卿扶了起来，微微摇着她：“程小姐，五点了……”总不能替她换衣服吧？再不起来就晚了！
程宛卿又应了一声，直接把林叶当成一个抱枕，伏在她肩上继续睡。林叶看看她黑绸般铺泻下来的头发，近在咫尺的恬静酣睡的脸，为难地想把她拉开，奈何她抓着自己的肩上的衣服，死不放手，林叶狠狠心，用力一推……
“刷——”林叶震惊地看向自己肩头——衣服由于质量不好，在拉扯下骤然开线，裂开了一条大口子。
程宛卿也被这声刺耳的响动惊醒了，她迷茫地眨眨眼，蓦地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林叶从开线衣服里露出来的肩膀，好像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林叶匆匆说了一句“程小姐，快起床”就捂着肩跑回自己房间去，急急忙忙地找了一件衣服换上。尴尬的情绪又浮上来：自己衣服质量真差，拉了两下就破了，在程小姐面前好丢人哪……
等她返回去，程宛卿已经穿戴整齐，一扫睡眼惺忪的呆滞，回复成文雅从容的模样，对着她温和地笑笑：“小叶。”
“程小姐……”林叶犹自沉浸在尴尬中，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谢你叫我起床。”程宛卿微笑着，好像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然后文雅地梳妆、下楼吃早餐，连道别都跟往常一样彬彬有礼。让林叶不由怀疑赖床那个程小姐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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