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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惠摸摸嘴上的胡子想了一会

[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问，少爷真要娶王氏？]

辰珩斜了他一眼，一捶抵在他胳臂上

[小子有话直说，咱俩再这么滴绕来绕去，还让不让我活了？还能不能有个人说说明白话？]

石惠憨笑两声，他就知道少爷没变，石辰珩还是当年的石辰珩，只是能见着她这面的人少了

[少爷要娶妻乃是大喜事，做下人的不该干涉，可咱们这些年同甘共苦的走过，我实在拿你当亲人，有些话别人知道了也不会对你说，你自个愿意的么，他们会这么想，那这得罪人的话就由我来说。自你带王氏进珩泐馆说过那句，她买的物件由我们这付账给卖家后，我收到多少账单少爷知道吗？]

辰珩摇头，她知道王惜余有添了些衣裳水粉，那也是应该的。

石惠一看这少爷果然是个对女人的玩意一窍不通的人，东西有好坏，王惜余买得不多，可买的全是徐州城里最好的，当下对辰珩伸出了一个一一个八的手势，辰珩还是摇头，石惠气恼的笑笑

[一百八十两，我的少爷。]

要搁过去，石辰珩肯定不知道一百八十两到底是个什么数，有爷爷在，有二哥在，她对钱没有概念，可今时今日，一百八十两是怎么赚来的，她心中有数，沉默的盯着茶杯看着，这杯子正是她窑里出的东西。一时不知该如何去想，石惠替她把不想想的话说了出来

[女子爱美天经地意，可她若真心中有你，就该为你多想想，少爷。]

辰珩点点头，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更不会去向王惜余说些什么，轻易的，又想到了角徵羽，若这事搁角徵羽身上，她能想得通是角徵羽那洒脱的性子不会过日子做出的傻事，两人大不了互吼一顿这事就过去了，角徵羽也定会听她的话学乖。可现在让她去和王惜余沟通这事，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她做错事在先，是她对不起人家在先，似乎王惜余现在对她做什么都是不过份的。

回家的路上，轿夫问停哪个门，辰珩刚想说王惜余家门前，忽听得前面传来紫瑟叫她的声音，赶紧让人停了轿，下轿快步向紫瑟走去

[小瑟何事？是不是家里...]

紫瑟一看三哥这般紧张家人，没做那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家人对他来说还是第一的，这让她心头舒服不少。挽着三哥的手臂往家里拉，生怕等会王惜余出来把三哥给抢走了

[哥，要是我告诉你用什么包布匹不渗水你让我跟你去京城不？走，咱回家说。]

辰珩呵了一声，小孩子瞎闹，官家禁收牛皮，羊皮徐州又不产，还能用什么，她都想不到，这小丫头能想到？大概是想她多回家陪陪奶奶，想出这辙来。

早已听着辰珩的声音准备开门的王惜余停在门内，手心握着门闩用劲，最终气恼的甩手转身，她不想再和石家人这样藏着不见了，这样的感觉似是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记得最初的时候，辰珩握着她的手说不让她再织布了，她感激之余笑道是不是嫌她的手织布织粗糙咯着她了，辰珩当时那样的羞怯让她心跳急速眸光痴目，她确是喜欢石辰珩的，确实喜欢。可那种感觉怎么就消失不见了，两人之间像是突然隔了层什么似的不清楚，她得把那种感觉重新从两人之间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前一章，没想说什么，继续往下写。下章重逢。

23

23、旧人 ...

紫瑟倒真把石辰珩一帮人没解决的事给解决了，徐州山丰水茂产鱼多，而这边的百姓又多有以鱼皮做雨衣的习惯，家中大多存着好些干制的鱼皮，这些鱼皮防水性甚好还韧性牢固，把布匹包裹两层，仿河上的大风雨天气瓢泼的泼水也没能渗进去。辰珩得以顺利解决这个难题，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带紫瑟一起去京城，这回老太太也不说话，估摸着是小丫头私底下说过自个的思乡之情，老人家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想着一种上的险路又想想紫瑟的的坚决，辰珩还真是为难。王惜余给她松着筋骨的手捏得有些心不在焉，觉得肩上的力道有些重，手搭上了肩上那只手，回首望去，身后的人目光茫然，似是想事情想入神了，勾着她的手指引着坐到自己身旁，这些天来头一回有了依依惜别之情，王惜余也似是十分不舍，看着辰珩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只是抱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声万事小心。

从徐州到延州赶了五日的脚程，紫瑟前半程还是叽叽喳喳找镖师说笑不停，到了后半段的野路时，很乖的一路骑马跟在三哥身后不吵不闹，悬崖峭壁走过，湿滑无路的山坡翻过，树梢上掉下的雪朵在脖子里温成和体温一般热的水时，兖州到了。镖师们都松了口气，找着客栈落脚，换班吃饭，两轮人轮流的灌辰珩，原以为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石三爷会很快被灌倒，可他们都有些晕乎了，辰珩还是面色不改的浅笑着。紫瑟挑眉向那些想上又不敢上的爷们位，看谁还敢来敬她三哥酒，她是得意的，辰珩在她的心中一直就是以后找夫君的标准，这样一想，紫瑟倒把脸想得有些绯色了，抬头瞄了三哥一眼，辰珩似乎知道她会这样看她，促狭的笑着凑过去

[你激得他们不罢休的话可要你来喝哦，三哥不陪你胡闹了，要去找这里的船家落实一下船的事，虽是早已谈好，再去确认一下会睡得踏实些，你早些歇息，明日起不来可不等你。]

紫瑟撅着嘴假装生气，在看不到三哥的背影后带着暖人的笑心情很好的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