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怡瞪圆眼睛,突然疲倦,“你慢慢吃。”
抬脚走了。
搬回宿舍住比想象中要容易,而且更放松,她性子本来就飞扬跳脱,无论什么时候一声招呼都有人相陪,偶尔跑出去喝一杯长岛冰茶,微醺时回转宿舍,一夜无梦。
本来就是过惯了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何况,景颜并没有挽留她,她的全副精力,大概都在沈平身上,表现得如一贯的冷静理智,由此司徒曦连后悔的理由都找不出来,间或想起来,都不知该怎样嘲笑自己。
直到第二个周五,放学一只脚踏出教室门,就被人扣住手腕拉到一边,望过去还是惯常的平静,问她,“忙完了没有?”
这样的若无其事。
那一瞬间涌起来的不知道是怨恨还是愤怒,司徒曦涨红了脸,劈手就想甩开,景颜手却扣得极稳,转头问跟出来的苏怡,“今天社团有活动吗?”
苏怡眉毛一竖,正欲说话,冷不丁看见景颜眼睛刹那浮现的冷意,凛冽的能叫醉得最深的酒鬼在一瞬间醒神。
本欲咆哮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下来,“没。”
景颜点一下头,转头问司徒曦,“那回家吧?”
司徒曦有心干净利落的说一声“不”,话在嘴边滚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敢吐出去。她知道景颜的脾气,万一掉头就走,两个人的关系就得一个死字。
脑子里千回百转,也不过刹那光景,最后叹口气,说:“我还有书在宿舍,你陪我去拿。”
景颜眼睛浮现温柔笑意,手从手腕滑下去,握住手,“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掌心隐约有汗。
就这么又住回去,除了第一天回去时候隐约听到沈平叹了口气之外,多一个字没有交待,就此如常又过了下去。
苏怡也不知怎么回事,隔天上课,拍拍她肩膀,叹口气,“好自为之。”就没了后话。
这到底是彻悟还是妥协,司徒曦不是太清楚。
转眼到寒假,时光真是快。
二月六日,年三十。
再惨无人道的高中也不可能在这一天晚上叫学生继续晚自习,S市第一高中当然也不会,但是它做的也足够惨无人道——下午四点,校内第N次模拟考最后一门课考试结束,老师一边收卷子一边很没有诚意的祝学生新年快乐——没有诚意到什么程度:连稍微含蓄点的暗示都没有就直接明示前几门考试成绩已经统计完毕,欲查询者可以前往各科老师办公室……此言一出,刚刚才强自振奋最后一点精神的教室顿时哀鸿遍野。
景颜回头跟司徒曦商量,“要不要去看分?”
被司徒曦一巴掌拍过来,“看什么看,请我吃饭!”
收拾书包出门,碰到从第二考场冲出去的暮言,每到这时她的脾气总是特别急。前几次不清楚,挡住她查分的路,抓住她上半身说话,下半身还在一往无前地冲,非得到发现就算把自己和地面冲成一条平行线也跑不掉,眼神才哀怨地看过来,无声责备你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
手抬到一半,就被整个包在另只手掌里,景颜很有先见之明先抓住司徒曦,叫她眼睁睁看着暮言从眼前一往无前的跑过去,“今天别玩暮言了,早点叫人查完了好回去吃年夜饭嘛。”
司徒曦愤愤挣扎几下,知道不该白费力气,也就停下,“我是发扬同学有爱精神,关怀弱势群体,你懂不懂懂不懂?”
一二考场和办公室在同层,这样说来暮言确实占了老大便宜,君不见楼下楼梯处已经人头攒动,迟一步就不知要在办公室外头排到几时,景颜很好脾气地回答:“好好好,好好好。”
司徒曦赌一块钱,适才说的话,对景颜不但是耳边风,而且风速达到了每小时两百公里,噌的一声就去了西伯利亚。
果然,景颜非常专注的盯着楼梯,苦恼的挠头,“人这么多啊……我怎么下楼啊,我赶着回家炸圆子哎。”
嘟囔完了,一拉司徒曦,视死如归道,“走吧。”
勇敢迎着滚滚人流冲下去,可惜她不是摩西,不能叫人潮像红海一样在她手臂下分开一条大道,只是步步艰难间,司徒曦犹被她护在身后,安稳妥帖,司徒曦间或瞧她容颜,某一刻有奇异冲动。
那想法在脑子里还没转完一个轱辘,身前压力一松,两人已经成功走出教学楼。
司徒曦问景颜,“现在去干吗?”
景颜很兴奋,“喏,先回家,现在才5点,昨天菜已经买好了嘛,今天任务很重的,先炸圆子,然后要煮年夜饭,晚上有时间还要写春联,再然后……你喜不喜欢吃蛋饺啊?不喜欢今年就不包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她皱皱眉,“我一点都不喜欢吃,还年年逼我吃。”
。
从很久很久以前,这座城市就已经渐渐淡漠了年味。
街边的酒店,一年年的火爆,从提前一个月,三个月,到现在的半年,甚至大半年,年夜饭的预定,昭示着什么?
司徒曦没有想过。
和往常任何一次的饭局别无两样。或许该加上午夜稀落的烟火?
其他的,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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