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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林百感觉身体已经疼的麻木了，痛哼了一声，抬起手覆上了凌日的脸，“各人有各命，他生下来就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我在与不在都一样，而且凌天他们也会好好照顾他的，不是吗，我好累，唔，疼……”

林百的话在这个时候断开了，强烈的宫缩和肚子里小家伙拼命的挣扎，都化作了汹涌的痛楚把林百的一直再一次击倒，林百强撑着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哭喊，但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留下来。

凌日看着林百疼成这样，转头看向站在在床尾的产夫和凌天的师弟，红着眼睛吼叫，“不能再想想办法吗，他快撑不住了，你没看到吗？”

凌天的师弟，看着手上的银针，有看了看被血阴湿了大片的床铺，颓然的摇了摇头，“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你看到了，我无能为力了，就算我师傅来了也不可能有办法。”凌天的师弟脸色比凌日还要难看，作为这一代最出色的医者，声称活死人肉白骨，居然这么就被被难住，束手无策，实在是让他很受伤，少年颓然的抱怨，“他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我，催产的药根本没效，而且林百的身体太虚弱身体开始出血，已经不能再压胎了，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守在林百身，下的产夫皱着眉开口，“这位小大夫说的都对，我当产夫虽然只是帮着咱们天宗自己人接生，但我也接生过不少孩子，经验也算是丰富的很，他的情况实在是特殊，但是想他这样产门也开了，他的情况明明该是顺产，却怎么都生不下来的情况，实在是没见过，这就像是孩子自己不愿意出来。”

“你说什么？”凌日听着产夫的话吼了一声，似乎有什么触动到了他。

产夫被野鬼一吼

少年皱着眉，摸着林百的肚子，感觉着胎儿的动作，苦着脸道：“我记得老宗师说过，什么都是注定的也许这小家伙出生的时辰还没到，还是每到恰当的时机…唉，天呢，我是个大夫，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但是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凌日不等少年说完，就从床边站了起来飘出了房间，他想要问问清楚，是不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凌日穿门而出的一瞬正听到了魁的那句话，“他们他们三个毕损其一……”

凌日紧绷在一起的神经理智，都在这一瞬崩裂了，向前一个倾身，闪到了魁面前，抓着魁的衣领怒吼，“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吗，回答我，是真的吗。”

“凌日！”凌日的怒吼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出来了，当然他动作也把所有人都吓着了。“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本王从不说废话。”魁冷静的拍开了凌日的手，对凌日的不敬也不恼，抬起头看着凌日，头上的兜帽，落了下去露出了一张绝色却稍带残缺的面容，他的眼睛有一只是红色的，那看不到任何东西。

老魂师站到了凌日身前把魁挡在了身后，“凌日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凌日的声音歇斯底里，但更多的是颤抖，身上闪出了幽蓝的光，他身上的鬼气正在波动，“听你说，听你说什么，你们居然一直有事情瞒着我。你们明知道那孩子可能会要了林百的命，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是谁有意要瞒着你，而是天机不可泄露这种事不能让你知道，而且那孩子注定要出生，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不能做什么。”

老魂师看着凌日歇斯底里，心里也不好受，他自己经历过生离死别，对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深有体会。凌日和林百经受了各种磨难，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凌日却要亲眼看着林百死在他面前，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承受的了。

“好了，好了，”林日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看着老会是一字一顿的道：“现在告诉我，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一定还要其他的事情，都告诉我，我要知道，我的和林百的命都不是注定的，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选择。”

老魂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其实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当时你

根本不是人所以这孩子的身体里有部分当时你留下的东西，鬼气，你明白了，这段时间你一定也举动奇怪，为什么你能碰到林百，林百不用任何东西辅助也能看到你，这都是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其实是半人半鬼。”

“怎么会这样？天呢我怎么早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那那孩子…那现在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那孩子才能出生。”凌天的心从慌乱到冷静只是片刻的功夫。

“那孩子注定要出声，老宗师已经算出那小家伙会接蘀他的位置，现在要小家伙要出生就必须磨光林百身上所有的精气，借他父亲的死气，才能得以出生……”

“林百必须死吗？”凌日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他知道死并不代表什么，那只不过是离开一副臭皮囊而已，但是他也知道只有林百活着他的心，他的灵魂才真正有归宿，如果林百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就只有这一条路，再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有，用你的鬼气可一代蘀，把你的鬼气全部都输进林百的身体里，全部的鬼气，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如果幸运你只是失去鬼将的身份，如果不幸的话，你可能会魂飞魄散。”老魂师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没有人吭声，这是一个双向选择，要吗让林百舍弃人身，要吗凌日放弃鬼将的身份，拼死一搏，好的话是重新投入轮回，坏的话会从此消失在虚空之中……

凌日垂着头似乎在深思，半晌什么都没说，闪身回到了林百的房里，林百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嫣红的嘴唇此刻一已经失去了光磁啊，像白纸一样苍白，胸膛的看不出起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吃力。

看着凌日回来，想要抬起手，却只是手指动了动，凌日上前抓扎住了林百的手，林百的眼睛半睁着，看着凌日，软声道：“我，我要是死了吧，死了也不错不是吗，我能和你做伴了……”

身上很疼，但是已经麻木的感知，和此时的筋疲力尽让他喊不出也叫不出。凌日看着林百的脸，心里已经有了注意，俯身在林百的耳边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着，代蘀我活着。”说完了这句话，凌日眯了一下眼睛，魂体从你而外的撒发出幽蓝的光，从两人紧紧想我的手上，不断有幽蓝色的光团涌进林百身体，凌日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力气，嘴里溢出呻吟，凌日的另一只手覆上林百的脸，在林百的眼睛上，鼻子上脸蛋嘴角，不断烙下一个个轻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百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屋子里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林百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似乎看到凌日的身体变得虚幻，有人把一个脏兮兮的紫红色的小家伙送到了他眼前，凌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转水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实现，林百在慌乱中，被拉进了黑暗，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林百挣开眼睛小童守在他身边，给他喂水，林百的眼睛一直在屋子里四下打量，搜索那个鬼的身影，但接过一无所获，小童看着林百，知道他在找什么眼眶不听话的开始发湿，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情绪。

林百看着小童，心里已经了然，猜想大概凌日是回地府去了，安稳的躺好，心里却是凄凉。这时候凌天抱着个小不点走了进来，林百侧目望去，知道那被人抱在怀里的小东西肯定就是折磨了他几个时辰的，他和凌日的日子，凌天把小家伙送到林百怀里，林百在小童的帮忙下翻了个身，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五官小小的却有着他和凌日的影子，特别是他双眼睛和凌日一模一样，眼睛也是炯炯有神，小样子让人疼到了心坎，说不出的可爱，林百不由的想起和小家伙在一起的十个月，经历了多少折磨，这小家伙还能这么健康精神，真是奇迹。林百拥着儿子好一番疼惜，蹭蹭又摸摸，还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两口。

凌天看着林百父子俩亲近，静立了半晌有些事还是不得不面对，还是开了口，“林百，我哥给小家伙取好了名字，叫凌唯唯一的唯。”林百一知道凌家的规矩，名字都是单字，点点头表示这名字很好，沉默了一瞬抬起头看着凌天，“你大哥回地府去了？”

凌天听着林百的问话几乎立刻就变了脸色，垂下头艰涩的突出几个字，“大哥他，他…我，我也不知道……”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知道，让林百的心沉到了谷底，眼前闪出埋在记忆力的那一幕，他似乎看到野鬼在他眼前像宋泉一样消失，不由的心惊胆战，看着凌日的目光便的凌厉骇人，“那天，凌日他是不是出了事！”

凌天本就每想把这事一直瞒着林百，原本也只是想瞒过，这几天等林百的身体好些再说，当诚实惯了，说话不经大脑，才一句话就被林百抓住了破绽。

57、死别

凌天自然是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林百要是发起疯他可扛不住,把一切叙述完，凌天已经准备好要承受林百的怒火的时候，却只是眯了眯眼睛,平静的道了一句,“我累了，你们出去吧。”凌天愣住,小童着急的发出两个单音，凌天知道小童想说什么,走上前揽住小童的肩,皱眉道：“林百你昏睡了几天，你还是先……”

“我说我累了！”林百声音有些急的喊了一声,某日用嗓过度,林百这样一喊，就不禁开始咳嗽，胸腔的振动成功牵动了身上所有旧患，疼的林百不由自主的缩在了一起。“林百！”凌天和小童都走向林百，一脸的担心。

“出去，让我一个人带着，出去……”林百忍着疼，咬牙嚷了一声。凌天看了一眼在林百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家伙，摇头叹息，带着小童离开。

林百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按着胸口，那儿好疼，疼的他快要窒息了，凌日居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让他死，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的这身皮囊就这么重要吗，林百虽然这样转牛角尖的想，他也还是知道凌日真正的意思，他不是直想要保存这臭皮囊，凌日想的会更多，或许是为了这个孩子，但他应该还有另一份执着，对于这份执著林百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再左右他。

这样的选择，即便是残忍的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他也不管了，这生生世世他跟定了他，凌日能为了他放弃永恒的生命，他又为什么非要守着这臭皮囊，他魂飞魄散，他有何苦去轮回，在没有谁会再给他这种爱，这段刻骨铭心已经写进了他的灵魂，就算经历多少轮回也再抹不掉，注定要生生世世独自终老，为什么他还要经受这个折磨，他不接受凌日的选择，眼泪从林百的眼角滑落，他已经确定他要做什么了……

林百心里的某种想法，似乎让身边熟睡的小家伙，感觉到了危险，张开小嘴伤心的哭嚎了起来，林百拥着小家伙轻哄，不知不觉拥着小家伙的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小家伙揉进身体似得，看着儿子的脸，就像那个世界里那些女人说的话，孩子从娘升上掉下来的肉，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感情会出现在他身上，但此时也真的感受到了那种婆婆妈妈的感情，到底还是舍不得，但是他又不得不舍，他不能等因为等下去，他会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