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说,不说了。”韩士真垂下眼帘,张口乖乖喝药。
韩士舒很注意的让他慢慢地喝,就算一次只能抿进嘴里涓滴也无所谓,总比呕出来强。一碗药就喂了一个时辰,韩士舒耐心无比,喂到一半,药凉了,让人煨热了再继续喂,喝完了药,韩士真已经累得再度沉沉睡去,韩士舒给兄长小心掖好被。
“宝宝,你看著你父皇,不许调皮。”韩士舒对挨在韩士真身侧的小家伙叮咛道,韩宝宝睁著圆圆的大眼睛,乖巧的点点头,把头小心蹭在他父皇的肩窝,小手拉著淡黄色的里衣衣尾。
韩士舒放轻脚步走出皇帝寝宫,在殿门口回头一望,龙飞冲天的宫殿在深秋的太阳照射下彷佛镀上一层金光,太极宫金龙殿,历来的天子住所,但韩士舒头一次觉得这个宫殿太大,大到非常寂寥,而哥哥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
“爷,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奏摺都搬到前殿去了。”竹清说得前殿是太极宫的前殿,韩士舒将那里权充成书房,代替哥哥处理政务,早朝已经停了许久,但事情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只有这麽一点?”案前薄薄的几本奏摺,让韩士舒蹙起眉。
竹清羞愧的低下头,呐呐道:“奴才去行宁斋问过了,确实只有这麽一些。”他没说的是他是被轰出来的,不是大人们开口奚落,而是被侍卫轰出来的。
“辛苦你了。”韩士舒也没再说什麽,坐下来开始看折子,意外的那几本折子,除了工部、兵部的各一本,兆尹府一本,还有一本竟是上官乱呈上的例行节略折子。
韩士舒看了条项没有问题,批准了,他用的是韩士真的字迹,临摹哥哥的笔墨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从小就是看著它们长大的。
哥哥的病况一直隐瞒著,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他想也早就不是秘密了,施大夫煎药端药来的中途,站了许多侍卫,不是在朔月斋,所以杨铁心必定知道了,他知道了,梢哥就知道了。
韩士舒有想过找上官乱谈谈,但那念头才燃起,就被狠狠掐熄,这不是他可以越俎代庖的事,他要守护兄长,直到…最後。
韩士舒深吸了口气,眼神晦暗阴郁,十指不自觉紧紧交握,出了神。
“爷,有人悄悄派了帖子来,在侧门递的。”竹安将怀里揣著的书信交给主子。
韩士舒打开一看,里头只有两行字:『势危,夜至老地方一叙。』信末有还有一个涂鸦似的印记,那字迹那印记他非常熟悉。
韩士舒立刻烧了密帖。“杨统领哪去了?”
“回禀爷,杨大人请了十日的假,说是回乡探望母亲。”竹清也知道目前朝廷里有很多人敌视爷,因此特别注意周遭的情况。
“把九哥和乔子飞都叫来东宫,命乔子飞暂时接掌禁宫侍卫统领一职。”韩士舒快速写下『圣旨』,并盖上玉玺大印。
“是。”竹清捧著圣旨小跑步出去。
“我今晚要单独出去一回儿。”韩士舒说道。
竹安瞧主子面色凝肃,知道恐有大事发生,小心翼翼的说:“让九哥跟您去吧。”
“不用了,我从北然门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不会有人发现,我比较担心这里。竹安…若生了乱,千万注意不要惊动皇兄,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吗。”韩士舒语气非常冷重,让竹安也吊起了一颗心,重重点头允诺说知道。
“孟信呢?”韩士舒左看右看,没看到眯眼男人,之前跟牛皮糖一样粘著他的男人最近常常一回头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孟信大人说劲爷找他,所以回国师府去了,晚一点再过来。”竹安如实转达。
“嗯。”
韩士舒也说不出是什麽想法,心里五味杂陈,什麽都有,孟信和劲丞都知道哥哥不许他们在一起了,但……
他用力甩甩头,当前最重要的是哥哥的事。
韩士舒再次进殿察看韩士真的情况,哥哥睡得很熟,但脸色看起来还是不是很好,宝宝则咋巴咋巴著嘴,睡得很香很甜,韩士舒守在一旁,随时注意给他们掖被角,怕他们著凉。到了傍晚,韩士舒见韩士真尚在熟睡之中,就没有吵醒他,只是把宝宝抱到大厅喂饱,再让开喜陪著小家伙玩闹。
他自己随意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从北然门悄悄离宫,韩士舒没搭马车,换了一身深色便服,戴著纱帽,走至离皇宫距离不到五百尺的一处漆黑小院,小院的牌匾上写著武鹤楼,韩士舒娴熟的从未上锁的後门摸了进去,再拉开半矮的小门,弯身而入,外表看起来漆黑的院落,室内意外的燃著一烛明亮的灯火,原来房内所有的窗户都被双层的厚帘布密实著掩盖著,所以光源没透出去。
“常兵。”韩士舒向背对著他的身影唤道。
“王爷。”宋鸿回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事情怎麽会成这样子呢。”
“势危是怎麽回事,谁带头的?”他知道梢哥及大臣们都不赞同兄长传位的决定,但他不相信梢哥会动用武力手段来逼宫,朝政安定一向是梢哥遵循的最高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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