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仰起头,露出颈部优美的曲线,无声地笑着。他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纤细的锁骨,以及胸膛上缠着的、隐隐透出血色的绷带。
“魔教教主,可比我师父难对付多了。”他眯着眼睛,脑中回想起三日前的那一场死斗。
微雨先生放下酒杯:“你的伤……现在的你,恐怕不是穆水亦的对手。”
“我本来就没想和他动手。”
飞花瞌上双目,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的客人来了。”
穆水亦走进微雨小筑三楼雅间,和离去的微雨先生擦肩而过。他们互相礼貌地点头致意,便匆匆分开。
雅间里,窗户半开着,时不时飘进几丝细雨。窗前的桌上摆着一张棋盘,盘上是未下完的残局。桌角放着两只朱漆匣子。桌边坐着一名白衣公子,正瞌着双眼,像是在闭目养神。
穆水亦一揖:“飞花公子,在下穆水亦。”
“等你好久了。”飞花睁开双眼,剪水的瞳子里像有光在流动,“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飞花公子的战帖,在下怎敢不应?”穆水亦笑笑,少了几分拘谨。
飞花朝他招招手:“哎,你过来,帮我看看这棋局,黑子还有出路吗?”
穆水亦闻言,坐到飞花对面,研究起棋局来。盘上的厮杀异常惨烈,白子将黑子重重包围,黑子拼上一切,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依在下之见,黑子是必输无疑了。”穆水亦顿了顿,“在下棋艺不精,斗胆妄言了。”
飞花摇了摇头,几丝头发垂到了肩上:“本以为这次能赢微雨先生,谁知还是输了呢。”说罢,自嘲一笑。
“对了,我师弟呢?他竟没和你一起来?”
穆水亦一愣,旋即也笑了:“逐叶他本来缠着我要一同来的,我……我点了他的睡穴。等他醒了,肯定又要发一通脾气。”
“哈哈,师弟他还是那个样子呢。”飞花沉浸在了回忆中,“他从小就这样,不管什么事都要跟去凑个热闹。记得当初一个师姐出嫁,他非要跟去看,我把他关在屋子里,他就跳窗出来,结果不小心摔伤了腿。伤还没好全,又要跟着师叔下山去玩……他从来都是那样。不过你点他睡穴这一招可是最差劲了。师弟别的不行,冲破穴道最是在行。我猜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能醒来。”
穆水亦点头:“这倒是。飞花公子跟逐叶相处十几年,对他的脾性比我更清楚。”
飞花不语,端起杯盏,小口啜饮美酒。
“飞花公子追缉我们,从洛阳一路追到临安。路上好几次您都有机会下手,却都放过了我们。不知您是何意?”
“我与逐叶有手足之谊,不忍对他下手罢了。”飞花轻描淡写地说。
穆水亦眉头一皱:“公子对逐叶的情谊,恐怕不只同门手足这般简单吧。在下早就看出来了,公子对逐叶……”
飞花猛然起身,眼中杀气毕现:“你对师弟说了此事?”
“自然没有!”穆水亦连忙否认,“在下还没蠢到给自己增加情敌的地步。”
飞花眼中的杀气消散。他颓然一笑:“但愿师弟永远不要知晓此事。就让我的情谊,永远埋在心底吧。”
穆水亦心中不禁一阵苦涩。他知道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得到回报的痛苦,倘若那人喜欢的不是他,心中的痛苦更是百倍千倍。
眼前这个男子,苦苦暗恋自己的师弟十几年,爱恋的话语尚未说出口,师弟便喜欢上了别的人。若是换做穆水亦,恐怕早就妒火中烧,将情敌碎尸万段了吧。
“飞花公子你……你恨在下吗?”穆水亦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会恨你。你如果能让师弟一世幸福快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他望向窗外蒙蒙的细雨,以及笼罩在细雨中的古城临安,“我因为害怕世俗的歧见,不敢对师弟表露爱意。都是我的错。不……这样也好。师弟终于遇见了珍惜他的人,我该替他高兴才是啊。”
飞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抽出腰间的长剑。穆水亦眼尖地发现,他握剑的手竟有一丝颤抖。
“今日……就是诀别了。”飞花轻声道。
“师兄住手!”
雅阁的门突然被撞开,一名少年扑到飞花身前,死死扣住他握剑的手腕:“师兄若是要杀水亦,便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飞花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转向穆水亦:“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他走?”
穆水亦和逐叶皆是一怔。
“你们快走,从微雨小筑后门出去,到城南驿站找南疆毒神,让他带你们去南疆避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飞花转过身,背对二人,“余下的事,就交给师兄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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