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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疑惑后，崔湜立刻就想到了，虽然嘴上没说，但作为一个男人，张昌宗肯定很不喜欢作为面首的自己吧？

“你现在的眼神，透着鄙夷。”张昌宗的语气不再霸道亦不再游离，而是带着一丝无奈。

崔湜一阵心软，看着他的双眸，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张昌宗抬手抚摸他的耳廓、脸颊、脖颈……崔湜只是看着他，没有反抗。

忽然的一丝夜风，吹熄了室内的烛火。就在同时，张昌宗的吻落在了崔湜的唇上。他的手，温柔的在他身上游走，留下灼热的触感。

仿佛是已经等了太久，崔湜喘息着，紧紧地抱住了他……

醒来时天已大亮，崔湜睁开眼睛，身上某些地方，传来隐隐的痛感。他低头看看胸前，张昌宗的吻痕清晰地留在那里。

他又转头看向张昌宗，此刻他睡得正熟。他注视着他的脸——他鼻子的弧线，他长长的睫毛，他嘴唇的棱角，都是那么完美。他不禁感叹，上天为何要造出这样一个完人，却又让他堕落至此？

注视张昌宗很久之后，崔湜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轻轻起身，想偷偷溜走。

然而，就在他刚刚穿戴齐整的时候，张昌宗突然伸过手来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神前所未有的真诚。

他说：“记住我。”

崔湜皱起眉，但还是狠心说道：“干嘛要记住你！”

张昌宗的手无力滑下。

崔湜刚一心软，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他却又紧紧地抓住了崔湜的手。

就在这一瞬间，崔湜突然感觉到了这个张狂霸道的男人的软弱。

于是他的眼神柔了下来，说：“或许吧。”

“我要的不是‘或许吧’。”张昌宗决绝地说，手握得更紧了，好像崔湜不让他满意他就不放他走似的。

“让我走。”崔湜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