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司徒拓十九岁,虽然有一半的红玉人血统,却第一次踏上自己的另一个故乡。一路上他都板着脸,盯着自家的老爹。司徒太傅被他盯得发毛,忍不住问道:“臭小子,你干什么恶狠狠的盯着我。”
司徒拓咬着牙齿道:“我听说红玉国已经一团糟了,那些昆山奴儿见了朝廷官员就是往死的整。你是成心带着我去送死吧,臭老爹。你是一品大员,太子太傅。你却自己上书要去做那巡检大使,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谓巡检大使,即是治理红玉国的父母官,不过才三品而已。一品大员甘愿做那三品父母官,你是怎么想的呀。”说完气呼呼瞪着自家老爹。
司徒太傅倒也不介意,丹凤眼微微眯起,摸着光滑的下巴,薄唇轻抿,笑道:“你生得怕不是这股子气吧,小子,你是不是不愿离开京都,不愿离开太子身边。说来奇怪,我今日怎么没有见到太子,按理说他应该前来送行。”
一句话戳在了司徒拓的痛处上。脑子里又闪过宋祺的嘴唇,软软的贴在他的唇上,一个冷战,司徒拓脸色变得铁青。
其实,宋祺吻他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幕画面。那一幕画面在他心中隐藏了很多年,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司徒拓没有见过他的母亲,懂事的时候起只见过母亲的牌为。作为昆山奴,进不了家族族谱,死后也只是在一间偏房供着一个普通的牌位。司徒拓对此有些生气,他虽然没有见过母亲,没有深刻的感情,但是人死了怎么可以连一抔黄土也没有,清明时节连个烧香祭拜的坟冢也没有呢。
而且,母亲死后,司徒太傅忙于政事,再未续弦。没有娘亲疼,所以司徒拓从小就很是寂寞,有时候晚上电闪雷鸣,他却寻不到父亲的影子,多半的时间都是去宫里处理要事去了。
通常司徒太傅都是被传召入宫,有一次,皇上心血来潮偷偷出宫来找司徒太傅。
也就那么一次,司徒拓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为何自己老爹不会续弦,只因为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那天晚上,半夜无趣,他偷偷跑去了自己老爹的房间,没有人。他心里纳闷,这么晚了,父亲和皇上会去哪里。他突然想起了书房,那里有一间卧房,父亲经常会办公到深夜,然后在那里留宿。
其实,司徒拓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想发现这个秘密的。可是等他发现时,他说不出话,挪不动脚。他只能捂着嘴透过窗缝看着床上云雨的两人。
那时候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那翻云覆雨图强烈的印在了脑子里。他悄悄地跑了,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其实他并不觉得恶心厌恶,只是很长时间都纠结一个问题,那便是为什么他的老爹要被压在身下。他甚至咬牙恶毒的想,老不休的皇上,你今日压着我爹,他日我便要压着你的儿子泄恨。
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
后来再一次见到宋祺,当宋祺将他推倒在床上亲吻抚摸他时,这个念头猛地一下迸出脑海,他一个翻身压住了宋祺,伸出舌头猛舔,让身下的宋祺颤栗不止,最终赢得了人上人的地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时,他还刚刚离开京都,陪着父亲去哪遥远陌生的地方,一路上还在纠结宋祺莫名其妙的一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司徒拓随着司徒太傅到了昆山红玉国,成了一名闲散人员。半昆不能为官,司徒拓终日无所事事,某日他的老爹给了他一块令牌,一看,原来是衙门铺头总管的带兵符。他拿着带兵符顿时精神抖擞,旋即目光又黯淡下来道:“半昆是不能参与衙门事务的。”
他一脸苦瓜相,他老爹倒是悠闲自得,修长的手指拿着小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杯中的茶叶,不屑道:“天高皇帝远,这里你老子说了算。给你你就拿着,谁要是敢为难你,你老爹可不是吃素的。”瞬间,司徒拓下巴掉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自家的老爹,心里暗想:我一直以为你是吃素的,感情是我走眼了。
于是,闲散半昆司徒拓成了巡监大使手下的一名捕头长,一上任还是个带长的,你说牛逼不牛逼。之前的抑郁一扫而光,司徒拓兴奋地想,终于不用陪着脸皮读书,终于可以挎着刀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了。
遇到严休景的时候,司徒拓刚刚从捕头长升为侍卫长,手下十几个捕头长,,每个捕头长手下又都有几十个捕头,出门人前人后,倍儿有面子。某天,他奉命追查赵老板酒楼的偷窃贼,查了好几天,有人提供线索,说看见那个小贼跑进了南边树林里面的山神庙里面。司徒拓没精打采唤了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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