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让周围的笑声更加疯狂,好像看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奇观一样高兴,而天赐此时注意力只集中在身体受到的伤害上,并没意识到仪表的不妥。
此时天赐耳边只能听到周围模糊的笑声,大脑无法做出任何指令,他任由身体倒在地面,干净的裤子吸收着地面的积水。
那人还蹲在一旁,不停的道歉,天赐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大脑还是无法告诉他如何正确处理此事,于是他只能依旧一手扶着地面,一手揉着头,干净埋汰早已无法顾忌,快点减少痛苦恢复意识才是当务之急,这一撞对他的伤害实在太大,足以让他放弃一切虚有的装饰,只求自保。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围观着中心的两人,仿佛大家都心有灵犀,不去打扰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是啊,这不就是天赐一直学到的少管闲事吗?
天赐第一次发现自己学到的东西不都是正确的,至少当天赐的脑袋逐渐恢复判断力后第一个意识到的,就是周围人的冷漠。大家都本着少管闲事,争当看客的专业标准,像看笑话般看着倒地的天赐,看着周围的水逐渐被天赐的裤子吸收,看着天赐独自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人要去扶起他,人们好像异口同心的觉得这就像扶老人一样是件需要勇气和家财的任务,在没买保险,没有达标之前,只能殊途同归,围观最安全。
而罪魁祸首本人好像只知道蹲在一旁不停的道歉,好像根本没想到要先扶起人似的,任由众人取乐,还不忘对周围的观众辩驳自己真的没看到人,自己也是受害者,像一个肇事司机生怕自己付全责般拉着一切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天赐摇摇头,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可是摇晃的视线还很模糊,让他看不清到底是谁,人们唧唧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有些正大光明的笑着,有些躲避着什么在暗笑,间或有诸如“重点班”、“好学生”、“二班”、“好好笑”等字眼传入天赐耳朵,令他觉得周围好像根本不是一群人,怎么会有人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
天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可怜的好笑,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成功的避开一切阴谋诡计,可是此时此刻的情景给了自己一击响亮的耳光,告诉他自己只不过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想要耍他几乎易如反掌。而自己天真的几乎白~痴,还当学到的知识是真理,如果此时易地而处,他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争做路人看客,看自己如何傻~逼。
在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啊,怎么那么巧自己刚进卫生间没一会就被人来了这么一手,天赐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所学,从接受一切的乐天,逐渐变得怀疑,厌恶周围的一切,他意识到这次不仅仅是一次身体上的跌倒,随自己一同跌倒的还有自己的天真,自己的烂漫,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傻B,觉得我不犯人他人就不会犯我,弄到自己被整了一个月还不清醒,弄到此时被整的让人围观,这是一件多么傻的事,只有让自己足够的强大才能让人不再欺辱自己,而不是天然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就能得到平静。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天赐终于变得中二起来,面对这个世界,他发现自己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只有自己强大到让人无法企及,彻底让人断了欺辱他的念想才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墨者说得好,总有一次眼泪让我们在瞬间长大,总有一次痛苦让我们懂得成熟。
周围冷漠的眼神最终打破了天赐以往天真的认知,凿穿了他坚持已久的人性本善的底线,节操掉了一地,将原本的与人为善的座右铭全部送进垃圾桶。这一切莫名的激发了天赐的斗志,即使现在环境如此恶劣,他也要反击,报复。
天赐回放脑中的影像,已经恢复了些许能力的大脑忠实的呈现了当时的情景,他十分确定自己进来时身后没有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就有个人冲进来,如此横冲直撞,不怕撞到人吗,一般人开门都会缓冲一下,为什么还是那么大冲劲。
天赐果断暂停脑中的影像,此时发现自己不仅可以回放当时的场景,还可以暂停景象任自己改变角度观察。
静止的环境里,所有人都保持着最真实的状态,天赐几乎能看清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天赐绕过那人的身后,发现门正处在还没关闭的状态,好像有人开门放那人进来后自己并没有跟进,天赐发现一只正在离开门把手的手指,正要仔细观察准备记录这只手的样子,可是突然好像有一道闪电劈过画面,大脑又一次的疼起来,原本静止的画面如破碎的玻璃般四散开去,只留下一片黑暗,这一次不似早前的物理性撞击所产生的疼痛,而是类似与大脑在发出警告,告诉他自己已经过度负荷,无法继续,而最严重的是天赐发现自己已无法在脑中重现那段影像了,那一段被闪电劈碎的记忆,如胶片般被摧毁了,而且无法复原。
是自己太着急的原因吗,还是大脑还没恢复,正当天赐设法找到原因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哎呀你流鼻血了,”那人惊讶的喊道,“刚才还没事呢,这怎么算啊?”
天赐抬手摸向鼻子,鲜红的颜色令天赐警醒现在的当务之急真不是推理断案。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一切就是一件故意为之的,恶性蓄意的,目的只在耍弄他给他好看,给他个下马威的阴谋,想通了这一切,天赐便更加厌恶此时眼前的充当实施者的炮灰打手,那只手让他确认此事觉不是个个人行为,明显是同伙合作实施计划,于是也就顺带的,将火气导向了眼前还在道歉的马仔。
“你怎么不看着点人,上个厕所要这么着急吗?”天赐没有好的语气,第一次他跟人说话没有笑,“我看你就是故意撞我的。”天赐第一次正眼看那人,只见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标准中国脸出现在他面前,与预料之中的担惊受怕不同,那人丝毫没有自己闯祸的意识,反倒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安稳。
“怎么可能,还说我,你那么急的转身撞到我,吓的我紧急刹车连自己都跌倒了,都是受害者好吧??”那人一副双方都有责任的架势。
天赐的头还是嗡嗡作响,不过已经逐渐恢复清明,可是仍无法站立起来。他思考着那人说的话,一般人在撞到人后怎么也会有点心虚,可是那人却无比理直气壮,仿佛一切早有预料,天赐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联想自己最近遭受到的一切,更加确定自己真的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丁凡这个乌鸦嘴,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说自己最近小心就真的中了。
“天赐你怎么了?”这时人群终于让开了一条缝,李隋峰焦急的身影出现在天赐面前,“有人推倒你的吗?”李隋峰着急的脸,一点没有往日的从容,满是关心心疼,他扒~开人群,快步走了进来。
“这样的表情才对啊!”此时天赐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心的李隋峰,这才是一个关心他人的人应有的表情,他终于发现那人举止的怪异点了,那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慌张,一如既往的冷静,好像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等待着应付他的一切指责。
李隋峰看着倒地的天赐,他不再有记忆中那样的风采,此时的天赐,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了,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混合着红色的血,参差错落,阡陌纵横,眼中早就没有往日的阳光烂漫,看着天赐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布满终于找到亲人般的闪光,这一幕莫名的刺痛他的心,好像一个完美的瓷器被人损毁般心疼,他很愤怒,是谁敢这么对待这么一个惹人疼爱的宝物,这一切,让他产生了莫名的保护欲。
李隋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排斥天赐的了,也许是他发现落雨对天赐真的没有兴趣时,也许是发现天赐真的放弃落雨时,更可能,是当自己不知不觉的就看向正在写字的天赐时,他写书法时是那么的专注,宁静,致远,虚无缥缈,好像摒弃一切凡尘俗世,莫名的就吸引你的注意,让你的目光不得不注意他,围绕着他,沉浸在书法之中的天赐是那么耀眼,让你的眼神无法离开他。
李隋峰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眼泪哭被敲碎了,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看着天赐柔弱的坐在地上,无助的望着他,泪水流过面颊,眼中儿童般的无助光芒,如钻石的光辉般久久不能散去,第一次李隋峰觉得有什么真的深入了自己的心中。
他无比的愤怒,怎么有人敢伤害天赐,李隋峰觉得自己气得要炸开,他必须找个人卸掉自己的火气,而眼前就有个目标,傻到还不知危险将至,仍旧吧啦吧啦的胡言乱语,丝毫看不到李隋峰眼底越积越多的怒意。
他扶起天赐,挥退周围的人群,好似周围的人都是恶人,只有自己是拯救他的英雄,他擦干净天赐脸上的沟壑,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一把拉过还在道歉的某人,质问他没长眼睛啊。
“我说哥们你会说话不,我也是受害者好吧,他自己没看到人楞往我身上撞,我上哪说理去啊我。”那人好像认识李隋峰,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的,眼睛都要喷火的人,他试图挣开李隋峰的手,虽然语气还是强硬,可是天赐觉得那人看到李隋峰后莫名的就填了些许心虚,好像在掩饰些什么,不再如对待自己般胸有成竹。
“你还受害者,你多高他多高,天赐还能把你绊倒,你哪个班的,我看过你打篮球,都是明白人,少跟我装,你的身体能不能反应过来你自己清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李隋峰说着,还不忘抱紧天赐,怕他站不稳。
很快,天赐衣服上的水就荫过他的手臂,李隋峰才发现的衣服都湿透了。于是更加生气,不仅没有放开那人,反倒用力一把将那人拉的更近,“你没看到他衣服都湿~了啊,不会早点把他扶起来吗?”
“老师说过不要随便扶起跌倒的人,你差生啊!”
“你他~妈~的才差生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气急败坏的李隋峰松手一拳就打向那人。
☆、打架
天赐觉得李隋峰的拳头如风般袭向那人,不用亲自尝试,光凭借自己被李隋峰带动的劲道,天赐就能感觉到被这么一拳打到会有多疼,看来李隋峰为了给自己出气真的是进了全力,天赐心里一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误会了这个人。
而那人好像也发现了危机,天赐才发现那人的反应的确很灵敏,李隋峰的拳头没有能完全正中那人的脸,只是擦过一边,不过那人还是因为自己退后的过猛而滑倒了,巧的是,和天赐同个姿势,差点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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