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想找的人是谁呢?”米娅个性爽朗,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不会有太多避忌。
“我们要找的人叫张宇娜,她的父亲是这家企业的董事。”方特琳拿出张宇娜的名片递过去给米娅,又接着说:“张宇娜的母亲是在法兰克福机场的附近经营餐厅,只可惜没有人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
“这家企业的董事好像有上过杂志,好像是中国人对吗?”米娅握着名片不断在回想,当她说这一句时方特琳立刻面露喜色,她紧张地接话说:“没错,是中国人,张宇娜的母亲是德国人,叫维奥拉,你是否有听说过这人?”
“那篇杂志的报导我有读过,这位中国人有一位漂亮的太太和女儿,他有提到太太在德国经营的餐厅,我读完那篇报导的第二天便过去光顾,虽然我不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不过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听米娅这么说两人喜出望外,这也是寻找张宇娜的关键线索之一,只是想不到事情可以进行得那么顺利。米娅顾念到她们风尘仆仆,航程及车程超过十二小时在赶路,便提议她们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早上才过去那家餐厅顺便在那里用早餐。
反正找到了一条线索,方特琳的心情不再像之前般沉重,同时她也想到徐薇如的立场,所以她们告别了米娅后便立刻回酒店休息。
这是第二次徐薇如和方特琳同床,原以为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却想不到如今会在异国的酒店同被共眠。她们是真的累了,方特琳因为有了希望所以今晚的心情显然也放松了许多,梳洗完毕以后,两人一上床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当地的时间早上八点,她们随同米娅从酒店出发前往维奥拉的餐厅去,车程大约半小时,车子停在在一家看起来类似古堡建筑的餐厅,她们下了车进入餐厅发现餐厅生意很好,她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米娅点了各型各样的面包,咖啡,牛奶,香肠,乳酪和火腿,方特琳和徐薇如都觉得她点得太多了,不过环顾一下周围,发现其他的人似乎都一样吃得很丰盛,后来经由米娅解释一番后她们才明白,原来德国人一天三餐里最注重就是早餐,早餐总是吃得多且丰盛,午餐吃得巧,晚餐的分量最少,方特琳想起张宇娜不管那一餐都吃得多又丰盛。
方特琳心急想打听线索根本无心享用眼前的美食,她只是随便吃一小个面包和喝了一杯咖啡便停下来了。米娅很善解人意,她招手唤来了一名侍者,和他说了几句话,侍者转身离开不久就有一名老妇人前来,看着米娅和老妇人一来一往说着她们都听不懂的语言,又见老妇人的表情一下迟疑,下一秒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方特琳越看心里越是焦急和紧张,居于礼貌她也不便插话,只好继续安静地坐着等她们说完。
老妇人转身一走,方特琳还未开口没想到徐薇如却比她更急,抢先开口问米娅说:“那婆婆说什么?这家是张宇娜的母亲经营的餐厅吗?”
“这家餐厅的雇主叫维奥拉,也就是你们朋友的母亲,不过老妇人说雇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这位老妇人在这家餐厅打工已经有二十多年,原本已经退休了,不久前又被雇主叫回来暂时接手帮她打理餐厅,听说雇主的女儿身体不适,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治疗,雇主只好暂时放下生意全心照顾女儿。”米娅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至于回去那里她并不清楚,不过听说他们有一座别墅建在柏林,老妇人建议我们到那里的富民区去找,特别是像他们这样有钱的人家不会很多,询问一下也许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的别墅。”
对她们来说这是更接近的线索,方特琳的心情也立时放晴,看见方特琳的脸上重展笑容,徐薇如顿时也宽怀了许多,她伸手握着方特琳那只放在桌台上的手,以手心来传递力量和信心给她。米娅望了徐薇如一眼,转头又望了方特琳一眼,心神领会的就笑了起来。她们见米娅莫名其妙的突然笑出来,就疑惑的看着她,德国人性格爽朗,说话直肠直肚,她完全不经考虑地说:“哈,你们两人是情侣吗?”
徐薇如的脸“唰”一下立刻红了起来,方特琳急忙解释说:“米娅,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
“呵呵~我们这里很多都是,你们不用介意,在这里可以光明正大表明你们的身份。”米娅拍拍方特琳的手背,带有鼓励的意思说。
“我们真的不是…”方特琳说的同时转头望向徐薇如,却见她一脸娇羞,对于米娅的误会似乎不想做出解释,这动作让旁人更觉她们的关系暧昧,又见米娅私下窃笑,方特琳心里感觉不太对劲但也不再作声。
67寻程
询问了当地人关于柏林的富民区竟然没有人知道,单靠这条线索似乎不够强,米娅建议去张宇娜在法兰克福的居家询问,说不定可以从那里探听到更详细的线索,于是她们又回到餐厅找老妇人要了那里的住址。
依照住址她们找到了地方,眼前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这里每座房子与房子之间隔开了一段很大的距离,她们从计程车下来后便走近豪宅的篱笆门外,一位看起来年轻又健壮的白人正在打理花园,米娅叫了好几声对方才听见,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缓步走来,然后朝她们礼貌地笑着接着说的都是德语,米娅又和他一来一往地说了几句,只见这年轻人一直在摇头,后来又见他转身朝屋内走去,方特琳从头到尾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见那人一离开便紧张地看着米娅问道:“他说什么?”
米娅摇摇头说:“他说他只是负责打理花园的工人,对于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知,不过他现在去找管家来,也许管家对主人的去向会比较清楚。”
她们站在篱笆门外大约等了十几分钟之久,还是没见到人影,方特琳开始感到惴惴不安,她一下子往屋内张望,一下又在来回渡步,徐薇如看她如此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平静下来。再过片刻终于看见有人从屋内走出来,其中一人就是刚才打理花园的园丁,另外一位走来的是身穿制服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意外的是这男人是当地华侨,说得一口流利中文,身形较小但表情异常的严肃。
这位管家并不配合,十问九不知,看来应该是跟在张迪身边的人,对于陌生人的防备心很强。她们问不到结果还遭冷眼相对,后来他索性转身走人,那园丁看着她们无奈地耸耸肩,似乎对管家这种态度早已见惯不怪。这个时候就算再厚着脸皮纠缠也未必问得到结果,她们只好离开这里,方特琳走了两步又回头望一眼,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
她们三人坐在咖啡厅里,对于下一步该怎么安排三人都没有了主意,方特琳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遥远的景色,徐薇如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米娅的目光则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游移。
“请问…你们和张宇娜是什么关系?”这几天和她们一起奔波探听关于张宇娜的下落,发现张宇娜的家世并不简单,眼前这两位长得标致柔弱的女娃又是什么背景?看她们用尽所有的方法,不惜远道而来,寻找的对象肯定跟她们有很深渊的关系。
听见米娅的问题徐薇如只是低下头不作答,米娅把目光转移到方特琳的身上,方特琳把视线从遥远的景色中拉回来,她转头看着米娅几秒,然后开口说:“娜娜是我的爱人。”
“啊…那你们…”米娅见徐薇如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的表情终于开窍,对张件事情总算明白了,这时她才察觉自己似乎问了很多不该问的问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弄得现在大家如此尴尬。
“呵呵~都说过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现在你明白了吧。”徐薇如故作轻松地推了一下米娅说。
“呵呵~是我搞错了,我老是摆这种乌龙,不好意思。”米娅也跟着嘻笑说。
大家都想把气氛变好些,不想让心情如此沉重,唯有方特琳一直目无表情,她的视线不知何时又飘向窗外,似乎透过遥望才能让她感受到张宇娜就在身边。
虽然一天全无收获,不过天黑了人总要休息,米娅在酒店门口告别了她们,方特琳和徐薇如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聊天,各自梳洗后一人坐在一边,徐薇如一直忙着在传简讯,方特琳坐在房间的阳台又望着远方出神。
徐薇如在收到最后一封简讯后开心地跳起来,她走近阳台想报告好消息,却见方特琳穿着单薄的衬衫坐着吹冷风,她叹了一口气回头找了一件外衣,走到阳台时轻轻将外衣披在方特琳的身上,然后走到方特琳的面前跪坐下来,抬头却惊见眼前的女子泪流满面。
徐薇如的心有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拭擦女子的眼泪,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几乎冰冷成霜的手。
“哭什么,傻瓜…”徐薇如说这句话时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方特琳只是看着徐薇如却不说话,泪水像决堤般从眼角不断地涌出来,徐薇如举起手用衣袖擦去方特琳的眼泪,一面擦一面说:“乖,不哭好吗?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刚才我联络了崔姐,她说他爸知道柏林一些高档次的别墅住区,而且以张宇娜这样的家世一般会聚集的地方也只是那几个,待会儿崔姐会把那些住区的详情用邮件发给我,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找,我想透过这些线索我们一定可以找到。”
“你说的是真的?”方特琳半躺在椅子的身体立刻坐直起来,她梨花带泪的脸显露出半怀疑半相信的表情。
“这种事我怎会骗你呢?”徐薇如怜爱地看着她说。
听了徐薇如的这一番话,方特琳终于绽露笑靥,徐薇如抓着衣服袖角又替方特琳擦干脸上的泪痕,然后拖着她的手哄着她去房内休息。
徐薇如收到崔善贤发来的资料后就立刻转发给米娅,第二天早晨米娅和她们一块吃了早餐便回来酒店的房间商讨这件事,米娅的假期只是到这个星期为止,下个星期开始她就要回到工作岗位。从法兰克福到柏林,乘搭火车大约需要五个时辰以上才能到达,这一趟去柏林米娅肯定不能再跟随,沟通方面恐怕又成了问题,她们夹在这个问题当中,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徐薇如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此刻响了起来,方特琳坐着的位置正好靠近茶几,她帮徐薇如把手机递过去,无心中瞄见来电人的名字是崔善贤,方特琳心想崔善贤倒是真的很热心帮忙,张宇娜的这些朋友个个都没有白交。
只见徐薇如讲完电话以后,刚刚还在颓废的她突然又精神起来,她们都很好奇到底崔善贤说了什么让徐薇如一下振奋起来,她却故意卖着关子不说,看方特琳就快变脸时,徐薇如很没志气的全部都招了。
“崔姐说她现在已经在机场,这里的时间大约晚上十点会抵达法兰克福机场,她要我们去接机,崔姐少年时期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曾在德国柏林居住了五年,后来才转去英国大学深造,对于柏林可以说她几乎像当地人一样熟悉。”徐薇如又加倍兴奋地抓着方特琳的手说:“原来我们都不知道,除了张宇娜,原来崔姐也会说德语!”
“这么说我们在柏林找人就不怕有沟通上的问题了!”听见这消息方特琳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开心地从床上跳起来抱着徐薇如,当眼角余光瞟到带着嘲弄意味笑容的米娅时,方特琳才觉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放开徐薇如重坐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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