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日,贾政不会直接抹东府的面子,定会将贾蔷交给贾珍,说明原委,让那边来追查。但事关爱子之死,贾政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便依贾母所言,命小厮前去找人。
等待之际,贾母将宝玉搂在怀里不断心肝肉儿地叫唤;贾政眉关紧锁,一盏接一盏地喝茶。
这时,系统又催促道:“请宿主尽快解决贾宝玉的危机。”
趁无人注意,贾蔷低声问道:“你让我为贾宝玉顶缸,那岂不是换成我被打死?”
系统答道:“宿主不必担心,我会关闭你的痛感,并用微型医疗机器人帮你治疗。宿主大可放心行事。”
“你不懂这里的规矩。”贾蔷道:“要完成创造者的心愿,意味着我必须在府内有一席之地,并受老太太他们宠爱。如果他们认为我害死了贾珠,就算我从杖责中活下来,也永远会被痛恨唾骂,在府中再难容身。你明白么?”
沉默片刻,系统道:“但照目前的情况,没有更好的选择。”
“未必。如果我用别的办法摆平这了件事,你之前说的奖励还算数么?”贾蔷对所谓功德值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字面上,但照以前行商的经验来看,系统本身就近乎神迹,从它手中得到的东西定然也不差,绝不能放过。
“当然,只要达成结果,系统一定会给予宿主奖励。”
一番对答下来,又摸到了两分系统的底,贾蔷心中很是满意。恰在此时,见几处的人都陆续到齐,贾政放下茶盏,亲自问话:“你们老实交待:两个多月前珠儿落水那天,蔷儿在哪里?”
被叫来的这三人先齐齐磕了个头,尔后负责看守家塾的那中年男子惶恐地答道:“启禀老爷,珠大爷出事那日蔷爷是否来过书塾,小人已不大记得了。但依小人想着,蔷爷素来上进,一年到头从不告假,应该是——”
“应该?就是说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贾母打断了他的话,“让蔷儿的贴身丫鬟来说,她定然记得。”
被点名的红桔一脸娇怯,又给贾母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回老太太、二老爷的话,那日蔷爷依旧像往常一般去了家塾。但回来时,却是……却是……”
她吞吞吐吐地瞟了贾蔷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勾得贾母情不自禁身子微探:“却是什么?说!”
“是……”红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语速马上快了几分:“蔷爷回来时,衣裳半湿不干。奴婢问他可是失足跌到塘子里了,他说只是洗手打翻了水盆。但秋天腰束都扎得紧,纵是水泼一下也浇不透中衣,可蔷爷却整身都湿透了。所以奴婢未免觉得有些奇怪,便记在了心里。”
红桔说罢,屋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显得碧纱橱后吐气的声分外明显——只是除了贾蔷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短暂的静默之后,缓过神来的贾母勃然大怒:“听见没?这就是铁证,不必再问了!我说珠儿好端端的怎会摔进了池子,分明是这小畜牲作弄人!他害死了珠儿,纵不要他偿命,也要好好惩治一番!把珍儿给我叫来!让他看看,他养出这祸害人的侄子,不但克死了自己爹妈,还搅到亲戚家来了!”
听到贾母竟然还有脸提自己父母,贾蔷顿时通红了眼角,差点直接扑上去扼住她的喉咙。
苦苦按捺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一名刚过三旬,白面俊俏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请老祖宗安、二老爷安。珠兄弟的事我都听说了,还请两位不要过份悲戚,免得伤了身子,让珠兄弟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珍儿!”见贾珍已然换了一身素色衣袍,平时挂在腰畔的那些个玉佩香囊也统统解了下来,贾母心道这个侄孙还是这么会做人,脸色不禁和缓了几分,但仍是余怒难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珠儿出事,和蔷儿脱不了干系!”
“什么?!”贾珍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因贾敬于炼丹求道之事上花了宁府近三分之一的家产,贾珍初袭爵位时尚是年少,手头有钱又无人拘束,胡天胡地几年下来,把剩下的又糟蹋了一半。虽然近些年知道生计艰难,比之过去改了好些,但所谓由奢入俭难,上去了的开销难得下来。便存心讨好贾母,从她这里哄点东西补贴腰包。
当下一听贾蔷竟害死了荣府最受器重的贾珠,贾珍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恨不得亲手将贾蔷活活掐死:“你个孽畜!还不跪下赔罪!你珠大爷是何等金贵人物,你抬着贡着还来不及,居然敢加害于他!——就算当着长辈的面儿我也不顾了,今儿我非打死你、为他出气报仇不可!”
贾珍一行说,一行抡圆了胳膊照贾蔷当头抽下。贾蔷哪儿能让他如愿,身子一矮,往前一扑半蹲半跪地抱住了贾珍的双腿,大声喊冤:“叔叔,侄儿冤枉哪!侄儿那日一直在书塾,并未去过什么荷花池!”
被他近身缠住,贾珍一时施展不开,急得不干不净地乱骂:“小王八羔子!有娘生无娘养的下作胚子!难道老太太还能冤枉了你不成?她说与你有关,必是与你有关!你还敢犟嘴抵赖么?!”
听着他毫无半分亲情、作践侮辱至极的污言秽语,贾蔷眼中生出几分冷意,声音却依旧无措:“老太太自不会冤枉好人,是刚才丫鬟指认错了人。”
“什么意思?”贾珍刚才那一番造作只是为了表明态度,内心深处,他其实不希望贾蔷真是害死贾珠的凶手。这倒不是因为他疼爱贾蔷,而是深知此事坐实,会像根刺一样始终横在荣宁二府之间,贾母和贾政定会记恨东府一辈子。就算他再怎么小心讨好弥补,以后想从荣府占便宜也是痴心妄想。
当下一听有门,他连忙说道:“果真是误会?你快说出来!到底是谁害了珠兄弟?我头一个饶不了他!”
贾蔷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原本答应过人不说的,但如今也顾不得了——红桔那天说我湿透着回去,原是不假,但却不知我是与人换了衣裳。”
☆、第7章 七破局(2)
“你与人换了衣裳?”
贾珍皱起了眉,刚要再问,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大变,立马便改了口风:“咳咳,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往荣府来,恰好遇见你与蓉儿下了学,便叫你们留一留,同我一起回去。定是蓉儿玩闹弄湿了衣裳怕我责骂,硬拉着你换了,倒招来一场误会。”
见贾珍目光闪烁,贾蔷微微一笑,松开手慢吞吞站起:“叔叔总算记起来了,我就知道叔叔会帮我说话。”
“果真如此?”贾母心里却不大相信。指证贾蔷的是她的心肝肉儿宝玉,贾珍这么一说,岂非是宝玉撒谎了?她可不信自己最疼的孙子会在亲哥哥过世的大事上扯谎。
老脸一拉,贾母示意正蹭在她怀里腻歪的宝玉站直了说话:“宝玉,你再说一遍,那天你看见了什么。”
“我……我……”
宝玉天生胆小,加上本就心虚,之前连看着贾蔷说谎都不敢,更何况现在来了个出名左性的贾珍。遂扭股糖似地拉着贾母的袖子扭来扭去,就是不肯说话。
见他如此,贾母反倒起了几分疑心。刚待说话,袭人突然从碧纱橱后走了出来:“请老太太恕奴婢僭越之罪,实因宝二爷适才在大爷房内哭了一场,出门受了点风,刚才便说心口疼。奴婢见二爷脸色发白,实是不放心,是以斗胆打断老太太的话儿。只求老太太先让二爷缓一缓,奴婢纵是万死赎罪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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