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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灰崎就很令人头疼了。

这家伙格外热衷打架生事，仗着性别优势荷尔蒙满球场乱窜，似乎还加入了校外一些不良团体，经常性地盘之争使得他总是训练时带伤或者干脆请假不来。即便是参加训练也是一个人完成训练任务，对仍在练习的队友来几句轻蔑的嘲讽就换衣服离开。

此时离灰崎退部事件还有段不长的时间。

不是所有人都能熟视无睹这种恶劣行径，特别是身为一队之长的虹村。

在灰崎的行为情况愈演愈烈的情况下，虹村有意在部活结束后找赤司单独讨论灰崎的去留问题：“灰崎祥吾在校外打架闹事，学校风纪部已经不只一次警告处分了，并且最近翘部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不认为要继续容忍他的情况。赤司副队长如果赞同的话我将和教练反映将他开除出一军。”

“虹村队长认为除了灰崎之外还有更好的首发人选么？”赤司停止了手上整理背包的动作，认真注视着虹村，这是他对前辈说话的一贯态度，尊敬得体。

赤司的反问令虹村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赤司会如此干脆。比起漠视三年级前辈，灰崎的狂妄气焰更多是冲一二年级部员而去。同为二年级的赤司，于公于私让灰崎降档都很合理。

“黄濑凉太确实是我见过的成长最快最有天赋的选手之一，不过进步再快，短期内他也不可能超过灰崎。”

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赤司有心挑选他们为一军新鲜的血液。但事实是，赤司只是将他们引入篮球部而已，除去偶尔的口头点拨，赤司鲜少去给并不在一军的任何部员额外优待。好种子并不鲜见，再好的种子也可能长歪，在一切未成定数前，赤司并不会去耗费太大心力。

“我想教练也是这么想，昨天我看见教练和风纪部交涉关于减轻灰崎的处分问题——当然，虹村队长如果认为灰崎的存在不利于战术的发挥，我并不反对让他到二军去。”

赤司说话永远是滴水不漏，表明了态度却不做决定，一番话说完虹村觉得自己额头一层汗。“那就再观察……”真是不可爱的小鬼，虹村这样想着，顺手揉了揉赤司的头发，“走了，回家吧。”

做事有条理有主见，不急不躁，时刻掌握大局不为小利小弊动摇，这样的赤司势必会将帝光篮球队带到一个新的高峰，自己即使现在退下来也没什么问题吧，但……

赤司无疑令人万分放心，有人则却不懂适可而止。

此后的某天部活，队员进行一对一训练时，灰崎所在的训练区又有状况出现。

“你这是犯规！”倒霉地正好和灰崎一组不知道是二军还是三军的队员被他恶意绊倒，捂着脚踝坐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来。

“谁让你速度慢，垃圾。”灰崎斜睨着那人。

“你说什么！”自尊心受到侮辱，该队员不顾脚踝是脱臼还是骨折，扑上去抓着灰崎的衣领就要给他一拳。灰崎嘲弄地偏偏脑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无趣地看着他飞半米远撞在篮球架上。闷响。

其他训练区的人都停下了运球，面面相觑。

“都给我住手！”虹村拉住了还想打回去的队员，和青峰一起架着他的胳膊半拖拽地往休息区走，“我先送你去校医那里。”

听着身后传来不屑的冷哼声，青峰本来就黑的脸似乎又黑了一层。

“人要懂得适可而止。”赤司站在灰崎面前，略微抬头，半眯的眼睛却给人一种俯视的错觉。

“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者只配跪下来求饶。”灰崎姿态做作地整理被扯乱的衣领，“而且最好区分强弱的方式就是性别。不是么？看样子也不用继续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话说的几番挑衅。

“不行，你今天的训练任务没有完成。正好我那边训练结束了，我和你打。”赤司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恍惚还以为他是脾气很好的人。

灰崎其实有些诧异，他从来没有和赤司起过冲突，或者说在部员里，完全没有对他的作为提出过异议的只有赤司。灰崎虽然知道赤司是个很强的人，但对这个“强大”没有概念，甚至并不认为他胜过自己。

听到赤司宣战的语言的他，此刻兴奋至极。

其实在那时候，天帝之眼这种诡异的二次元招式只有个雏形。

不过在奇迹世代这个叫法出现之前，赤司的存在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他是初中生中最有效率的球员，虽然他基本定性为控球后卫，但相传只要他投篮，没有人能够BIK他。你问他BIK别人？只说他弹跳力一流，嗯，领会精神。

灰崎的运球三次被抢断，渐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够专心。”错身而过时赤司说的话好像幻听，篮球从灰崎手中脱出，第四次。灰崎有些狼狈地转头，正好眼见赤司一跃而起的动作，与青峰不同，几乎无声无息的，进球得分。

“集合！”

尖锐的口哨声终止了灰崎的反击，至少他认为自己还有胜算：“放学后，J街的街头篮球场，one on one。”已经走向集合队伍的赤司脚下顿了顿，点头。

与灰崎约好的时间是傍晚6点，J街的街头篮球场已经被废弃了，篮筐生锈似乎有随时掉下来的危险，所以并没有人。赤司提前十分钟到，靠在铁丝网上等灰崎，夕阳斜照在他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红晕。迟到半小时的某人却并没有半分的愧疚感：“赤司，等很久了么？那不是有石椅么，干嘛不坐——喂！”

赤司把手里的球笔直朝灰崎面门扔过去，球速很快：“你浪费了热身的时间，那么，就这样开始吧。”

“哼，在那些无能的前辈面前装乖还真是辛苦你了啊！”灰崎嗤笑，他并不在意对方有意让他先发球的用意，纵身略过赤司，三步上篮。

“是你太狂妄了。”灰崎不知道赤司是什么时候站在面前的，并且他正以极快的速度跃起，手腕轻勾，Block Shot。赤司并没有给灰崎喘息的机会，灵活的绕过他的回防，中场投射，篮球钻过球筐，赤司半分没有停留，再次运球起跳扣篮。

节奏完全掌握在赤司手里，完全乱掉阵脚的灰崎不顾一切起跳想夺得一个篮板球。他企图起跳时按住赤司的肩膀借力，赤司在他做出动作的前一秒就知道他的意图，侧身避开，但由于两人都处于半滞空状态，退避间难以保持平衡，也不清楚是谁绊倒了谁，两人狠狠砸在地上。然后是篮球再次穿过球筐掉落的声音。老旧的篮筐又有油漆随之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