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按响门铃的时候赤司正在和Nick的奶粉做斗争,Nick的保姆只在赤司工作时才来公寓,问题时赤司和Nick度过了三个多月的二人周末,他在带孩子方面依旧苦手。
“啊,哲也来了。”赤司给黑子拉开门。知道什么是敷衍么,用语气词表达感情却不带上感情,干脆的说出每个音节连尾音都吝啬的不愿意施舍,眼神只是在对方身上扫过就忙着去拿拖鞋。
“赤司君。”黑子哲也鞠躬的动作就这样被敷衍打断了,“你在忙什么吗?”
赤司引黑子到沙发坐下,给他将麦茶倒上。
黑子坐在沙发上看着赤司倒茶的动作,眼睛瞥见门后的孩子——由于腿的无力而扶着门站着,直愣愣的盯视着自己这边。
“这是……?”黑子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样的表情,说是惊讶又没有那么准确。
赤司既然决定让黑子到自己家来,也没有想将Nick藏起来的无聊想法:“我的弟弟,赤司花树,Nick。……他应该是饿了,你先坐一会儿。”
回到厨房的赤司继续陷入了纠结,他并不是忘记了自己放了多少勺奶粉,而是不确定在听见门铃想的时候有没有放一勺进去——这与记忆力无关,而与注意力有关。黑子哲也总是带来意外。
他记得……黑子哲也是幼师来着……
扒着房门的Nick陷入自我狂躁状态,他拼命地挠门和跺脚,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嘶声。如果谁这个时候还坐得住的话那一定不会是黑子哲也。
“怎么了,宝贝。”黑子走向Nick蹲下身想把他抱起来。
“唔!”黑子捂住脖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将手拿下来,血花粘在手指上,再看Nick,左手的拳头死死的握着把剪刀,前面的尖头闪着森白的光。
还好只是个两岁多的孩子,力气不大并且没有戳到动脉,但还是划破了微血管,可见相对于Nick本来来说这是多么大的狠劲。
黑子想用巧劲将剪刀拿回来,毕竟这种东西留在一个孩子手里太不安全。但Nick完全没办法控制,双臂拼命挥舞完全不让黑子近身。
对付你哥哥都不用花那么大气力啊花树酱。
这样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黑子只能一边幽默一边继续努力。
“花树!”狠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Nick就像是瞬间被定身一般,一直麻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瑟缩间剪刀仍然死死地捏在手心。
赤司一步步的走过来,每走一步都带着巨大的压力,黑子都不禁皱眉。
Nick毕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却没有眼泪也没有松开剪刀。
这样不行啊,在有供暖的房间内Nick穿的很少,并且是露膝短裤,虽然幼稚园会要求孩子们在冬天都穿短裤短裙,但那时有一定保护的,而现在,黑子很在意赤司家这种非木质的欧式瓷砖地板会让寒气侵入孩子的骨头。
“给我!”赤司再次出声,并伸出了手。
Nick喉咙发出威胁的咿呀,用力把剪刀扔了出去。
黑子皱眉,看着赤司垂目捡起剪刀遮去冷漠的目光。
Nick似乎不再有攻击性,只是呆呆地看着卧室门上别致的把手。黑子自然不忍心放任他一直坐在地上,伸手把他抱起来也没有得到任何一般幼儿该有的反应。
“哲也把他放在婴儿床上就行了。刚才我忘记了。”
“可是……”黑子不知如何是好。任性这一点似乎有些相似么?
即便栏杆包裹有五彩斑斓的海绵,但四面加高的婴儿床就像是囚笼。
“哲也。放下Nick,过来上药。剪刀不是很干净。”赤司深呼吸,再次出声提醒,黑子觉得还是不要再次试图挑战他的耐性比较好。
黑子把木然的幼童放在婴儿床中,转身的瞬间好像捕捉到赤司眼里怪异的神采。有些不安的,黑子走向赤司,伸手想揽过他。赤司偏偏身躲过:“我去拿OK绷和药水。”黑子只能自我安慰地改成拍拍他的肩膀。
“赤司……”
黑子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偏着脑袋,任赤司用小臂压在自己脸侧,一手给伤口消毒,有点粗糙的动作简直像某种报复——赤司君有的时候心思出人意料的好猜呢。
“其实剪刀这种东西,说明书上就有说要放置在幼童触及不到的地方的。”
话音出口,贴OK绷的力度似乎又大了些。
还真的是任性呢。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赤司想了想还是补上,并对黑子的微笑回以了上挑的眉梢。
黑子摸了摸脖子上的OK绷,没有什么疼痛感。
剪刀的话,微妙的代入感让黑子眨眼的频率快了些,无意中注意到放在装饰桌上的奶瓶。
留意到了黑子的眼神,赤司微妙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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