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韶最近一反常态地搭上了隔壁班一个短头发的姑娘。上学接,下学送,陪吃饭,陪逛街还陪着写作业,完全没有怕老师家长发现一干自觉地早恋进行得轰轰烈烈,我们这群哥们儿当然就甩到了脑袋后面。
南鑫?…除了上学、打球以外的时间他还是和网吧里的座儿黏在一块儿,不提也罢,真的。
彭小北和舒婕之间的冷战和平落幕,引起事端的冲突解决了没有旁人不知道,但是我们都能看得见的是舒婕最近连和James在一起都会拽上彭小北在一边陪着……这回真是彻头彻尾的形影不离了吧?换我是James的话一定会产生到底谁才是一千瓦电灯泡不嫌亮的错觉了,不过,她们俩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倒是确实令人欣慰。
彭小北虽然最终还是在无声中明确了选择文科的决定,但最终还是只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而已。“该怎么和我亲亲爱的妈咪交代嗷,”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还不闲着,一直拿手指头戳着从立交桥底下抱孩子妇女那里买来的《豪斯医生》盗版光碟上豪斯医生那张脸,“从我小学的时候我妈就盼着我将来学个医替她完成当医生的理想呢……这回学文了,还医个屁啊……”那段时间经常听她冷不丁地自言自语一样爆出这样的话头,不过她当然不会像我一样真的是在自言自语,然而涉及到这个让舒婕和彭妈妈深有同感的话题,彭小北通常不会得到她臆想之中的软语宽慰——
“专心听课。”然后紧随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
彭小北捂着挨了巴掌的后脑勺扭脸看人家的时候,舒婕早就一脸认真听课的专注表情地跟着语文老太点头称是了。
舒婕自始至终不曾说过她文理的方向,不过看她对彭小北学文的态度以及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时不时就来问我两道物理题的劲头,她应该是要学理的。
她学理,很好啊。
从习题册里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虽然已经放学半小时了,教室里三分之二的座位上却还是坐着和我刚才一样正在埋首学习的十六或十七岁人类。按说高一的负担不至于这么重,现在也不是和期末考试、暑假划等号的七月,嗯,那么貌似就只有期中考试这一种解释了,对吧?
墙上的日历已经翻到了四月底,五一七天的假期就在眼前,而能够决定我们高二去向的一干考试之一的期中考试就跟在假期之后,让理应伴随着假期而来的期待与兴奋都变得很难得。
“妞,五一咱们去哪儿玩啊?”…明显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为假期后的考试而惴惴不安,唉,我早该想到,彭小北当然是其中之一。
“我想想啊,我妈妈说那几天新开的xx购物中心好像会通宵营业哎,”舒婕拖着音节说话的时候语气调皮得可爱,“不如你、我、我妈妈还有你妈妈咱们一起去?貌似还有打折促销哎!”⊙﹏⊙汗…毫无目的地逛商场已经够可怕了,居然还要一直逛到凌晨逛一整夜?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果然,彭小北那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没有附议:“哎?逛xx是逛xx,玩是玩嘛~罗兰跟我说xx公园要办什么音乐节呢,3号,咱们一起去?”
“1号的时候都要留在家里过节,这样的话,嗯,2号的时候咱们去逛街,然后3号直接去音乐节?然后5号你、我还有James再一起去他一直叨叨着新开的那个什么游乐场好了……”
“逛一宿然后直接去xx公园?xx购物那里离我家多他喵远啊,亲爱的,你想看我过劳死然后你早点儿改嫁么?还有啊,你跟James大白天的去游乐场约会,干嘛拽上我这电灯泡啊?” 舒婕的行程还没公布完,彭小北已经迫不及待地高举右手□话来。
“咱们又不是真的逛到第二天早起,反正到时候妈妈一定会要你和邵阿姨来家里过夜,个大懒虫叫你少睡几个钟就过劳死啦?”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舒婕在回应彭小北有关“电灯泡”的言论的时候,语速有些微的加快,“反正叫上你也是当我家里那边的挡箭牌嘛,你和他那么熟了哪儿那么别扭啊…好了好了,仔细一想七天假有三天都浪费在你身上了,我要好好学习了,不然期中考要死翘翘了。”
“随便你吧……我补一觉,要吃饭的时候再叫我……”于是某人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起来。
…她到底是来念高中的还是来给舒婕陪读的?怎么她就是有这种丝毫不为周边浓重的学习氛围所感染的本事呢?小生我简直是太佩服了!
Penfrey(12)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愿大家十一快乐嗷oo~~! 我向我们家最F的F殿保证,虽然我不排斥逛街的时候同性别的朋友攀住我的手,也不介意和比较亲近的女孩儿为了表达亲密关系所以抱抱或半开玩笑似的亲亲脸颊,但我真的从来对睡一张床这件事觉得不那么太自然。
就像苏和余韶哥们儿关系处得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了你也绝对不会看见他们俩手牵着手上下学一样,朋友之间关系再好,对我来说,睡一张床也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儿超越过范围了。更何况,对我而言情况总是因为另一个原因而显得更加复杂的:我喜欢女生。我想在某个领域里来讲,我不能单纯地把自己划进舒婕她们定义的“闺蜜”里面去,对吧?
所以去年十月的某个晚上,熄灯之前,舒婕在爬上床睡觉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放在床头架上的水杯碰倒了,以至于几百毫升的水浇得床单正中间湿了一大片睡不了人,我的耳朵听到我自己的嘴巴说出那句“不然你跟我挤一晚上得了”的时候都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是从来没和家里以外的人分享过一张床的,青春期之后我妈妈非要周末跟我一起睡双人床的要求我也开始一概say no了,现在居然要和一个刚认识一个月多点儿的人挤一张不那么宽敞的单人床?…天知道我怎么鬼使神差地蹦出这么一句来!不过,刚才阿米帮舒婕换床单的时候瞥见她连床单底下的床垫都湿到了…阿米和雅蕾是要怎样啊?不知道在我说那句话之前抢我一步先说出来啊……
当时我心里还仅存的一丝侥幸是我知道舒婕一向喜欢整洁,虽然当时我们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说不好她还是会嫌弃我床上裹成一团呈自然放养状态的被子和枕头,对吧?
“……也好,”舒婕和我意料中的一样,目光落在我的床上之后果然犹豫了,“谢谢你哈,小北。”
虾米?
“呦,北呀,聘礼都没给我们舒婕下呢就让你圆了房哈,”不知死活的May见缝插针地从我上铺探出脑袋来岔我,“便宜你小子啦!”…我对着我钱包包里我们F殿的照片起誓,要不是我当时正忙着给舒婕腾出半张床的空地儿,哼哼,May的那块床板一定会变成社区健身器材里的跷跷板!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穿着睡觉时贴身的白Tee往床里侧拱了拱,让她睡到了外侧。后来回想,把舒婕收到我浩浩荡荡的老婆队伍里就是从这一次开始,也是从这一次开始,后来只要我们睡一张床,那么必然会是我靠着墙。
五月三号凌晨三点半才躺倒床上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只是床已经不是学校宿舍里我那张让人腰酸背疼的破木板,而是换成了舒婕那张其实只比双人床小一圈的弹簧床。
不由得又想起我们第一次一起睡那回,明明那张单人床那么窄,窄到容不下舒婕那床并没有沾到水的被子,可是我们两个之间居然还是留有能容许秋天早晚冷空气通过的空隙。
那是当然的,头一次和别人一起挤单人床,要不是壁虎一样扒住墙,还不得睡得一扭脸就蹭到鼻子了?话说话说穿一短Tee贴着北京十月份的墙…唉…
“小北…你睡着了么?都快钻到墙里面去了,不会冷啊?”也许是不确定我是不是还醒着,也许是怕吵醒别人,夜里舒婕的声音微小得简直只剩下气音。我活动一下因为扒着墙四十多分钟一动也不敢动而几近僵硬的脖子,心想我能他喵的不冷么?
舒婕感觉到我动了动,知道我跟她一样没有睡着,于是继续说:“哎,我很冷哎,把你手借我抱抱。”话刚说完,左臂已经被一双冰凉的手拖进了一个比我体温低很多的怀里,被子里的空气被这样一拉一扯地带得流动起来,我和舒婕之间的距离疾速缩短,我们之间的空隙被她抱着我的手臂填满,舒婕身上淡淡的体香也被我的感官所认识。
和她常年冷冰冰的体温不同,舒婕身上的体香暖暖的,让我联想到电视里的那些婴儿用品广告。
“彭小北,你是不是从来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啊?”舒婕双手本来只是绕着我的左臂,也许是感受到我手上的僵硬,进而抚上了我和手臂一样僵硬的肩膀,害得我的腿脚也跟着僵硬了起来,“我亲爱的,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谁、谁说的!”我本来想瞥她一眼好表达我的不屑一顾,瞥了一眼黑之后只看见她眼里微弱的得意光芒才想起来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多,不屑一顾这么复杂生动的表情估计她理解得了也看不清晰了,“呃……现在不冷了?不冷了咱赶紧睡呗?明儿还上课呢。”
“死鸭子嘴硬然后又转移话题?你还是害羞了嘛,真可爱,”左脸颊上被什么凉凉的柔软的东西一碰而过,我脑子里那台机器“轰”地一声简直是真的要罢工down机了,“好吧好吧,不闹你了,你说睡那咱们就睡好了,就是你这床上烂七八糟的怎么连个枕头都找不到啊……”
小样的,爷没调戏你,你个妞儿居然调戏到爷头上来了?麻利的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摸准了往她脑袋底下一塞,手臂一使力,舒小妞就被本大爷一把箍在怀里了。
“现在有枕头了,人肉的,老实睡吧!”哼哼╮╭,反调戏,胜利。
半年都不到的时间过去了,现在和舒婕躺在一起,还扒着墙四十多分钟全身僵硬不自然到睡不着觉呐?还让冷空气在我俩之间跟西伯利亚冷空气一样吹穿堂风呐?开玩乐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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