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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舒婕目不转睛地看着彭小北唱歌弹琴，鞠躬谢幕的时候，我又产生了她们隔着几百口子人好几十米的距离对视的错觉。

对视，这么狗血，不可能的吧？

可是演出结束之后我跟这余韶到后台去找胡蓓的时候，那一幕更加狗血。

Zoe敞开怀抱，居然拥抱住了理应和她完全不熟的舒婕，剩下一边一脸别扭的彭小北瞠目结舌着不知所措。

舒婕（21）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以后觉得好像流水账一样……

所以不补了，圣诞节的剧情让彭小北来带过好鸟~　　Why, do you always do this to me

Why, couldn“t you just see through me

How come,you act like this like you just don“t care at all.

Do you expect me to believe I was the only one to fall

……

知道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即使你不是站在舞台一角，只是弹着琴却光彩熠熠到可以照亮全场的那个彭小北，你也早就是那个让我挪不开视线的人。

你不知道吧，你总说我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可是现在的我越来越觉得，其实你就是那个人呢，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念头是疯狂到绝不能说出口的。可是，你至少总该知道这一点吧，我想着，你总该知道我在乎你、关心你的程度毫不逊色于甚至是我的家人这一点的吧。

虽然我不好意思说出口，虽然我害怕会越陷越深所以选择回避……可是，你该明白的吧？

所以彭小北，你为什么要唱这样会让我叹气的词？明明你并不是堕入混乱的那一个才对。

别笑话我想象力丰富所以会错意呀，我就是觉得这首歌是她唱给我听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她唱歌时我们隔着几百人还能相接的目光；也别笑话我神经质所以想太多呀，我知道她一定看见我了，那样夹杂太多情绪的眼神一定就是给我的，即使舞台上那么明亮，而观众席上是如此昏暗。

晓然说这回化妆组的姑娘真给力，打暗影的技术高超，把彭小北本来就不算大的脸都要堪堪化成个锥子脸了，我点头和听见这话的苏和余韶一起认同着，却抱定了演出一结束就冲到后台去验证一下她们化妆技术的高超程度。

我大概不可以冲动地掰着她那张三天没见的脸仔细端详究竟是胖了还是瘦了的，也不能异想天开地跑到她面前跟她说我care，超级care到不行的……可是我真的不能就这么坐在这里，演出结束后就安安静静地和晓然她们一起离开，任由那个竟敢三天都不主动发一条短信给我的人逍遥在外。

只要一个朋友间的拥抱她就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了，一定。

可是当汇演结束，人流刚刚开始涌动，我就已经和晓然交代好在礼堂门口等我然后就兴冲冲地赶到后台的时候，却在遍布众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演员的后台角落里，一眼就看到了正抱着Zoe的那个彭小北。

Zoe被她两臂紧紧箍住，小西服外套领子那里埋着她的脸，自己只是微扬着下巴好像在专心看天花板一样专注。看了半天天花板的Zoe就是不见彭小北抬起头来，于是好气又好笑地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她的背：“Hey，太平洋那么宽也不过是一张机票就能解决的了，你要不要这么丢脸啊？”她牵着彭小北本来紧紧搂着她不放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说不好一个星期以后你还要嫌我回来得太快呢！”

“说得对！所以你可不要刚够一个礼拜就又跑回来祸害我才好，”彭小北抬起头来，好在漂亮的眼睛只是微微的泛红，此时它们定定地望着Zoe那张看起来特别温柔耐心的脸上，明明是舍不得的表情，嘴上却还是死硬着别扭，“你最好再也别回来！在L.A好好的，和那个叫Kim的洋鬼子好好的！祖国这片神州大地有我撑着足够了，有你很多余知不知道！”

她完全没有看见我，揉着听起来不算太通畅的鼻子，只剩下嘴上那一点点硬气。

Zoe像是很满意彭小北眼下的样子，两臂一伸，怀抱又和彭小北重叠在一起，在她耳边悄声说着周围的人听不见的话，等彭小北隐在她亲密的包围下的嘴角上有了笑意，她眸子一抬，看见了站在离她们并不太远处的我。

不是第一次见面时满是挑衅意味的张扬笑容，不是平时在学校时偶尔看到的那种面具般的清纯，也不是彭小北生日时让人心生烦乱思绪的宠溺表情……Zoe看见我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这后台只是走廊一样所有人都人来人往的地方，在这里看到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工作人员的我，也没有半点不寻常。

“Hihi！舒婕也是听说我要回L.A了所以来送我的么？”Zoe牵着彭小北朝我走过来，一指放在一旁化妆台上的蛋糕盒子，我才发现10班的演员都三三两两地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三个——有意思，明明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她们两个和许多演职人员而已，怎么，连原来周围大多数都是10班的人也没有意识到，还真是尴尬……怎么，只是看到她们亲密的样子而已，至于连周遭情况都看不明白么，至于么！

“你能来送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分贝被放大许多的感叹响起在我耳畔——我眼睁睁着看她松开了牵着彭小北的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个叫Zoe的女生像刚刚彭小北抱她一样分毫不差地紧紧搂住，想挣都挣不开，当然，为了缓解刚刚被看熊猫一样围观的尴尬，我会理智地接受Zoe这个未免热情得有些过分的解围，不会真的去挣扎就是了。然而正在我忍着因为陌生所以下意识地想要推拒眼前的这个人的时候，Zoe那远比平时细碎了许多的嗓音却让我不由得一愣。

“她没有你不行的……Jea，好好照顾她，也请就顺着她的意，让她保护你吧。”

“我把Penfrey还给你了，也许未来的某天，我们再见。”

而唯一一个因为站得近所以知道Zoe在和我说着某些她不知道内容的话的彭小北，就只有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纠结，站在一边，摊手看天。

后来，艺术节汇演的第二天，Zoe就搭上了飞往美利坚的班机，彭小北说真不愧是移民海外的官二代，圣诞节前后这么贵的机票都敢买，真他喵的做到视金钱如粪土了呀。

忙完艺术节，老天爷很给面子的赏了北京一场应景的初雪，操场和教学楼以及学校里的上下左右都染了薄薄一层白，连课间和放学后校园里喧闹的样子都衬托出了一种更为隽永的宁静——圣诞节又要到了，好像应该抒发一下类似物是人非的感慨才对，毕竟James给的坠子还安静地躺在家里的梳妆台上，可是，这样应该源自内心的慨叹却始终于我是一件艰难的事。

我所惦念的人，除了爸爸妈妈就只剩下我那已不单纯的BFE，却也并没让我觉得可惜。

23号下午放了学，平安夜的前一天，我和不那么漂亮的月考成绩单一起待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捱胃病，想着明天就是平安夜就是周五就可以回家和以前一样和爸爸妈妈一起过节吃大餐了，破胃罢工就罢工吧，今天罢工休息休息明天把工时补回来就好了嘛，这么一点点痛我早就习惯了。

可是习惯了，不代表它是好捱的，我对我们允在起誓呀，真是疼一次死一遍一般的难捱。

何况那成绩单上的数字还一次一次地刺激着我的泪腺。

最难过的一刹那，我猛地就想起了其实一直都在想着的那孩子，彭小北。

如果现在小北在这里该多好。